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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真真咬着下嘴唇,都快哭出来了。 等大夫听完了,才说:“看不了,带着去镇卫生所吧。不过现在可能床铺紧俏,我给你们开个条,说明一下情况,争取能给你们联系上床铺。” 大夫开完条,不愿意多待了,转身就走了。 简三峰带郑真真去镇卫生所,出了门的时候,正看到简植背了农具往狼窝山的方向走,她是要去做农活了。 简植看见这俩人,在路边点点头,之前错过了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瞧见郑真真。 这已是春深时节,虽然没那么冷,这郑真真也如简三峰一样穿得很少,土布裤子露着脚脖,上身棉衬衫敞着几个扣子,露着白净净两根锁骨。手微微抖着拽着他的男朋友。 简植看了看她的脸。只见她脸庞瘦弱,眼角含羞,确实如奶奶所说是个惹人疼的面向,然而她面庞轮廓尖锐,眼白又多,往东往西看的时候珠子乱拐。 简植在前世生于富豪家庭,见惯了官商勾结,对这种面向别提多了解了。她心道这的确如我所想,郑真真不是个善茬。 简三峰仍心里有气,他对着侄女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 简植扬起脸:“看你是左边大还是右边大!你对象左边白还是右边白!” 简三峰脸色一灰:“你闭嘴!!” 正喊着疼的郑真真:???“你们在说什么?” 等看到简植走远了,简三峰皱着眉头对旁边的女人说:“你以后别再说什么看身体就要嫁出去这种事了。” 郑真真声音拔高八度:“你凶什么凶!……我也是为了让简瑛能嫁给他喜欢的人呀。” 简三峰难得生气吼她:“我让你别说你就别说,再多嘴,咱俩都不能在一块儿了!!” 远处的简植听到他们嚷嚷的后面两句话,身子震了一震。 * 等走到山坡上,简植也仍在想郑真真的事儿。 她想,简瑛那么好,那么善良,郑真真居然还要对她放恶言,还要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太下作了。 小叔虽然不是个正经儿的,但多少还有走正道的可能。若是真娶了这么个郑真真,可能那一大家子都会成为村里最不受尊敬的家庭了。 山坡上的陈龙生正续着昨天的那块田地施肥,看到愁眉紧锁的简植,信步溜达了过来,拍拍手上的土,伸出两只爪子:“我的那……什么热带水果呢?” 简植倒是还记得这事儿。 她从后背挎包掏了掏,往他手里放了一个小布兜,里面有榴莲、菠萝蜜各一小坨,还有红毛丹一个。 陈龙生美滋滋地吃着水果,问:“你这发愁想什么呢?” 简植:“我在想如何对付一个绿茶婊。” 陈龙生噎了一下:“啥?绿茶啥表?” 简植拽过陈龙生来,走到一棵树下,盛着阴凉和他说:“就是有种女的,她嘴里特别爱说‘我都是为了大家好’,但实际上她做的全是坏事。这种女的,你怎么办啊?” 陈龙生摇摇头:“你这说得谁啊?我听着怎么比我还坏?” 简植:“噗……你也觉得你坏。” “不不不,你以前坏呢,起码是明着来,而绿茶婊这种人,是阴着来哦。” 陈龙生若有所思:“要真有这种人,上去揍一顿不就得了。可你说的这是谁啊?” 简植停了停,她听到山下房顶上一家家的喊广播:“陈大队长在哪,陈大队长在哪?王简氏找,王简氏找!找你开一个镇上卫生所的床铺介绍条,人说张大夫开的条子不顶用!” 她嘴一努:“听清楚了吗?就那个郑真真。根本不是咱们生产大队的,还能闹得全队都认识。但是她可揍不得,你要揍得了她,她可要变本加厉地还回来呢。” …… 周一,陈龙生跟简植一块儿上学,山路上,他道:“你那个郑真真,还真是挺那个绿茶什么表的。她需要住院,而卫生所床铺确实不够,我爹开的条也没用。后来听说她当场哭起来了,说卫生所欺负她没有势力……” 简植:“然后呢?” 陈龙生:“给开了个地铺。但是医生们也瞧不出她有啥病,就让她躺着,观察着。” 简植:………… 陈龙生道:“不过你说这是啥子病呢?这也看不出来,那也看不出来的,还真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病呢。你小叔估计挺着急吧。” 听到这句,简植皱了皱眉头。的确,就算郑真真可恨,但是得了疑难杂症确实可怜,一直耽搁着不是个事儿。而且,现在这个时代,医学远远没有未来发达,连青蒿素对治疗红斑狼疮的作用都没有被发现呢。 身后突然不知何时跟来一个少年。他走到简植身边,道:“我昨晚才知道,狼窝山上少了一条蛇。” 简植:??? 陈龙生:??? 少年神秘地说:“嗯,狼窝山上少了一条蛇,听说是个高高的男的捉去的。那男的长得很英俊,说对象爱吃蛇。” 阿黄微笑,看着简植:“我们肯定不能吃蛇的。蛇本身就爱吃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小虫子,感染寄生虫的风险很大。如果我们吃了,也会肚子疼!” 陈龙生:?!?!“你是说,那郑真真吃了一条蛇?” 简植忽然恍然大悟。心底的疑团被风吹尽,变成一个明朗的具体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