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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狼可是自家的救命恩狼,要不是它,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顾春来对它只有感激,没有害怕。他寻思,别家能养狗,自家也能养狼吧? 更何况,顾家就在山脚下,母狼就算不住家里,也可以住在山里,来回也方便。 母狼并未接受顾春来的好意,它终归属于山林,而它的狼崽子,也应该回归到人类社会。 狼的一生太过短暂,它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它也舍不得自家狼崽子啊,可它没有办法。 狼族热爱自然,也崇敬自然,它们不会妄图打破自然规律,不会像人类一样,去强求不属于它们的结局。 “嗷呜……”母狼对着天边升起的朝阳,发出一道沉稳而又悠远的嚎叫声。 它看了顾瑾玉一眼,小娃娃和顾瑾玉连忙跟着它往路边的树林里走。 顾春来正准备跟上去,就被魏淑华拦住:“别去了,让他们好好道别吧。” 也许是同为“母亲”的感情相通,尽管魏淑华没办法和母狼交流,但她仍能体会母狼的心情。 孩子终归会长大,会离家;父母终归会老去,会面临死亡。 为人父母,没办法守护孩子一辈子,唯有尽可能地借助外力,争取给孩子留下更多保障。 “嘟嘟嘟……”熟悉的汽笛声打断了魏淑华的思考,她和顾春来对视一眼,并没有立刻迎上去。 一辆黄皮大卡车在距离顾春来的蓝皮卡车两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穿着深蓝色工装的卢爱军从车里跳了下来。 在他身后,王秋霞探出脑袋,看到停在前面的卡车,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呀,那不是春来的车吗?” “咦,春来不是在家休假,他的车怎么会在这里?”王秋霞扶着卢爱军的手臂,跟着下了车。 看着青春靓丽的王秋霞,卢爱军的眼里尽是爱慕之色。她今天穿着一身米白色针织套裙,脖子上系着红色丝巾,嘴上还抹了口红,打扮格外亮眼。 “哎呀你快去前面看看吧!”王秋霞娇嗔地瞪了卢爱军一眼,心里却有些不屑,这男人也不瞧瞧自己是啥德性,还敢肖想她?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要不是看在他能帮忙的份上,王秋霞还真不愿给他好脸。 卢爱军被她那一眼瞪得心花怒放,他甚至幻想着,王秋霞是不是也对他有点儿意思,只是被顾春来骗了身心,所以自觉配不上他? “快去呀!”见卢爱军木愣愣地盯着自己看,王秋霞又推了他一把,“真是个傻子!” “我这就去,就去。”卢爱军摸着被王秋霞推过的地方,只觉心里头一阵火热。 他理了理衣裳,快步走到蓝皮卡车前,“春来,你这是车子……” 卢爱军站在车前,声音戛然而止。 “卢爱军同志,你看到春来了吗?怎么样,是不是他的车?”见卢爱军又一动不动,王秋霞眼里露出嫌恶之色,她边走边喊,“你怎么不说话?” 卢爱军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人,他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春来不在这儿,我上别的地方找找,你就在这等……”卢爱军话未说完,就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顾春来从旁边走出来,冲卢爱军摆摆手,“刚听到喇叭响,我还以为是接应这帮人的来了,没敢出来。” 听到这话,卢爱军脸色骤变,“顾春来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 “我没这么说,是你自己往身上套。”顾春来冷冷地扫了卢爱军一眼,他不想跟这种人做无谓的争论,反正只要把地上躺着的十来个人往公安那儿一送,事情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卢爱军同志,春,春来,你们这是怎么了?”姗姗来迟的王秋霞看到顾春来脸上的伤势,顿时心痛不已,“春来你的脸,快让我看看!” “这位同志,请你叫我‘顾春来同志’!”顾春来纠正王秋霞的称呼,又指了指地上的人,“如果你想释放善心,可以给他们看看。” 经他这么一说,王秋霞才将目光往下,待看清地上的人时,她眼神一闪,脸色却丝毫未变,“春来同志,这是什么情况?” “等送到派出所再问吧!”顾春来找出麻绳,将人一个个地绑起来。 见此,王秋霞心有不忍,她劝道:“春来同志,要不还是算了吧!你看看他们,长得那么瘦,应该也是缺吃缺太狠了,才会出来劫道。反正他们都受到惩罚了,你也没什么损失,就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顾春来没想到王秋霞竟然还是这样的奇葩,他怒极反笑:“同志你这么善良,应该是把你家吃不完的粮食供应捐给了咱们的农民同志吧?” “春来同志,我……”王秋霞泫然欲泣地望着顾春来,他怎么能够讽刺她? 卢爱军眉头一皱,他指责顾春来:“你怎么这样冷血?” 他上前挡住顾春来,阻止他绑人。 刚送走母狼赶回来的顾瑾玉看到这一幕,以为又有人在欺负她爸,她大声喊道:“坏人,不许欺负我爸爸!” 结果“坏人”卢爱军没遭报应,倒是站他旁边的王秋霞突然脚一歪,摔倒在卡住车轮的泥坑里。 “啊!” “秋霞!” 见王秋霞摔跤,卢爱军也顾不上阻拦顾春来,他赶紧去扶王秋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