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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小娃娃拉着顾瑾玉跑出院子,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人影,魏宝珠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傻子就是傻子,有了大珍珠,居然还看得上那么小一颗珍珠,真是没见识!”见发卡要不回来,魏宝珠只能离开。 好在她从顾瑾玉那儿骗到珍珠的来源,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捡河蚌!到时候,她想买多少发卡就买多少发卡! 等魏淑华从三队一户人家那找到正在吹牛皮的魏忠华,并让他赶紧把魏宝珠领走时,就发现魏宝珠又偷偷跑了。 顾瑾玉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魏淑华,又羞愧低下头,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妈,我说谎啦,骗人,是不对的,我不乖啦。” “你乖!”不等魏淑华反应,小娃娃立马跳起来反驳,“你,最乖!” 尽管小娃娃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却能感觉到魏宝珠对他和顾瑾玉抱有恶意。对这种人撒谎,没有不乖。他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聪明的表现。 魏淑华并没有对此事发表什么看法,把站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魏忠华打发走后,她拿出针线包,准备教两个孩子做针线。 “宝宝,说谎骗人确实不对,如果遇到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你可以不说话。”魏淑华领着两个孩子坐在屋檐下,对着太阳光穿针引线,她的声音轻柔而动听,让人忍不住信服。 “当别人用谎言欺负我们,而我们不说话就会受到欺负时,可以用同样的谎言反击。娘举个例子,像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张大丫想对我们做不好的事,所以她欺骗其他小孩,让他们围着我要糖。娘用同样的谎言反击,最终让她自食恶果。” 顾瑾玉恍然大悟:“妈,我懂啦!” “嗯嗯!对!”小娃娃边听边不住点头,同时还不耽误手上的活计。 魏淑华注意到,小娃娃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他的接受能力似乎很强。仿佛没有他学不会的,只有他不想学的。 比如学针线这事,顾瑾玉直到现在还没办法缝制一条直线,总是歪歪扭扭;但小娃娃缝出来的线条却跟尺子比量过似的,直不说,针脚也细密,完全不像初学者。 顾瑾玉并不知道自己缝的没有小娃娃好,她学习用功,也很刻苦,心里一直念着要早日学会绣花,换钱养狼弟弟! 两个娃娃时不时交流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后再用他们有限的词汇量去夸赞对方。 “好看!” “好好看!” “你的更好看!” “你的,最好看!” 魏淑华:……要不,今晚就开始教他们读书写字? 深秋的太阳不烈,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见两个孩子手上动作慢了下来,眼睛也一眯一眯的,魏淑华笑了笑,正想叫他们进屋去睡,就听到一阵“铃铃铃”的声音。 “魏淑华?谁是魏淑华?”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顿时把两个孩子惊醒。 “是我妈,我妈就是魏淑华!”顾瑾玉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她拉着小娃娃的手,跟着魏淑华走到门口。 一辆黑色的自行车停在离顾家不远的路边,穿着绿色工装的男青年站在车旁,正在翻看手里的一叠纸。 “同志你好,我就是魏淑华。” 看到她,男青年笑着找出一张单子,递给魏淑华:“你是顾春来的爱人吧,我记得他家地址,只是没见过你。有人给你邮了东西,你记得带上证明和这张单子,到邮电局去取。邮电局你找得到吧,就在公社旁边,挨得很近。” “同志,这邮的是啥东西啊?”听到动静的沈树枝也从新房子那边赶过来,她好奇地问邮递员,“包裹大不大,好不好拿?” 男青年笑呵呵地说:“包裹挺大的,分量也不轻。具体是什么东西,还得拆开包裹才知道。” 一般情况下,他们邮电局只检查寄出去的包裹,至于寄过来的是什么,只有寄件单位知道了。 沈树枝也没多问,她赶紧回家取了背篓和扁担,又把两个孩子托给魏继礼和孙氏照看,跟魏淑华去公社取包裹。 “春来媳妇,这些都是谁寄来的啊?”等把东西取回来,看着铺了一床的布料,沈树枝不由咋舌,“这么多布料,得多少钱和布票啊!” “哦哟,这,这是蚕丝的吧?”看到一匹又滑又亮的红色布料,沈树枝招呼孙氏一起看,“亲家,你来摸摸,这是不是蚕丝布?” “奶奶,我们也想看蚕丝布!”顾瑾玉和小娃娃好奇地钻了进来,看着满床的布料,如同看到一床钱票。 顾瑾玉现在对布料没有太深刻的了解,她只知道,布料值钱,把布料做成成品,更加值钱! 她拉拉魏淑华的衣角,激动地问:“妈,这是谁寄来的布啊?” 随包裹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信,魏淑华看完信解释:“还是上次的小刘阿姨,宝宝还记得吗?” “她在信中说,有朋友看到我们送给她的手帕,很认可我的手艺,拜托我帮忙做几套床上用品,还有结婚要穿的衣服。” 这次的布料有点多,应该不只一家需要定做。至于小刘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魏淑华却是不管的。 “你给她做的那两套今天才寄出去,她应该没那么快收到吧?东西都没收到,就敢再给你寄这么多,这女同志的胆子也忒大了!”沈树枝没想太多,她就觉得省城的女同志有钱,胆儿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