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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胖婶爱管别人家闲事,而是顾瑾玉这丫头确实招人疼!这孩子长得喜庆不说, 嘴巴也甜, 隔了老远就知道喊人。 每次听到顾瑾玉脆声声喊自己“胖奶奶”, 胖婶就忍不住想塞糖给她吃。 “唉你说, 春来媳妇的脾气咋那么大咧,这孩子到底犯了啥事, 打得这么狠!”胖婶冲李春花小声抱怨了两句,完全忘记不久前,她还因为隔壁三队熊孩子的事跟人家长干了一仗,硬逼着人家打孩子的事。 李春花也选择性失忆,点头附和道:“是啊, 春来媳妇这脾气是该改改!谁家娃儿不调皮?小孩儿不懂事,大人多教教就好了嘛,干啥要打人啊!” 魏淑华听到外面有人在喊自己,她板着脸让俩孩子面对墙壁站好,这才出去开门。 胖婶接着说:“春来媳妇人是不错,比以前省(xing)事许多,就是太年轻,脾气躁!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打啊,得教,多说几遍,孩子肯定就懂了。春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谁说不是呐!打孩子是不对的,那是封建毒瘤,咱们现在可是社会主义新社会,必须拔除打孩子这颗毒瘤!”李春花抬起胳膊肘,学沈树枝的经典动作,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前方,“等会儿跟树枝嫂子说说,她觉悟最高!” 胖婶极为认同地点点头:“对,这话没错。” 正准备打开院门的魏淑华:……年纪轻,脾气躁?这说的都是谁啊! 另外,这两位婶婶是不是对她们自己有啥误解?论打孩子的功夫,这两位才是真正的王者好吗! 魏淑华无语凝噎,转身回了房间。 “狼弟弟,我们,呃,现在,呃,还去山谷,呃,吗?”见魏淑华离开,顾瑾玉小声抽泣,问魏琳琅,“我,呃,我怕挨打呜呜呜……” “别怕,”魏琳琅替她擦干眼泪,跟小大人一样安慰她,“有我在,不会让你挨打的。要是,她打你,你就躲在我背后。” 魏琳琅挺起小胸脯,又捏捏自己的胳膊和腿,表示自己很耐打:“我,皮厚,打不痛哒!” 听到这话,顾瑾玉更难过了,她嘴角往下一撇,眼泪汪汪地问:“就不能,都不挨打吗?” “这个,恐怕不能吧!”魏琳琅小声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天这顿打估计是逃不脱了。 唉,要是知道喝果酒会挨打,他是绝对不会喝……那么多的啦! 回味着果酒的味道,魏琳琅舔了舔嘴唇,他还想喝。 “piapiapia!”魏淑华甩动细木条,在地上留下根根痕迹,她冷着脸问,“你们两个,都知道自己错了吗?” 她也不想吓唬两个孩子,可凭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两个孩子对那桶来历不明的果酒带着nongnong兴趣? 这回她要是轻轻放过,这俩孩子准会继续偷喝果酒。果酒也是酒,小孩子并不适合喝酒,更何况这俩孩子喝起来也没个节制,足足喝了小半桶! 真是无法无天! “知道错了!”顾瑾玉和魏琳琅异口同声回答。 怕下一秒那根细木条就会打过来,魏琳琅小心翼翼将顾瑾玉拉到身后,勇敢地挺起他的小胸脯,“姑姑打我吧,不要打jiejie!” “piapiapia!”魏淑华拿着细木条狠狠抽打地面,光听声音就觉得可怕,不敢想象打在身上该有多痛。 顾瑾玉伸出手抱住魏琳琅,可怜兮兮地望着魏淑华,认错态度别提多诚恳了,“妈,我们知道错啦,你别打狼弟弟。”要打就打她,她胖,rou多肯定不疼! 见俩孩子相亲相爱,尽管害怕挨打,也没往对方身上推卸责任。魏淑华心里满意极了,面上却未露分毫。 “放心,你们两个都喝了酒,谁也跑不掉。”魏淑华坐在椅子上,问她闺女,“顾瑾玉你来说,那桶酒是哪儿来的?” 顾瑾玉赶紧将果酒的来历跟她妈说了,就连她利用神通在母猴面前藏了一桶酒的事,也都说了。 听到这里,魏淑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拿起细木条在顾瑾玉屁股上打了两下。 “噗噗!”隔着棉裤,即使打得再狠,也痛不到哪儿去。可顾瑾玉这是自她妈变好以来的第一次挨打,轻微的痛感从身后传来,她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埋头扑进魏淑华怀里,伤伤心心地说:“哇啊……mama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讨厌我,别不要我,我乖!我以后再也不喝啦,你别丢下我呜呜呜……” 见闺女哭得满脸是泪,魏淑华也有点后悔,俗话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她现在总算体会到这种感觉。 她也想把闺女搂在怀里好好安慰,但又想到这两个孩子因为醉酒睡了一天一夜,家里三个老人因为太过担心而寝食不安。要不是顾春来尝过果酒,知道度数不高,她都准备把孩子们送到大队卫生室去了。 想到这些,她硬下心肠,脸上表情却先一步柔和:“好了,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要改,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 “魏琳琅,你过来,该你了。” 魏琳琅并未反抗,乖乖挨打。 各打两下后,魏淑华这才放下木条,跟两个孩子讲了一个故事:“魏家大队的魏铁柱你们见过吧,他跟你们一样大的时候,长得又高又壮!他爹妈都喜欢喝酒,铁柱看了也很好奇,偷偷跟着喝,他爹妈发现过一次,也没管。后来铁柱就喝上瘾了,随着他的酒瘾越来越大,别的孩子都长高了,他却不长。别的孩子越大越聪明,他却越来越傻,最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