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炮灰军嫂大翻身在线阅读 - 第5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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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圆喝了几口奶就沉沉地睡去。田桑桑抱着他打算出去,碰到迎面的华珺。

    华珺笑道:刚才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他不喜欢我,原来他是饿了。

    田桑桑抱着儿子,没有理她。

    华珺也不管她不待见的脸色,自顾自道:之前你说羡慕我是个姑娘,现在你可以不用羡慕我了,我已经不是个姑娘了,轮到我羡慕你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想到将来我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他有母亲也有父亲,我大概就能理解你的这种心情了。

    我知道,你希望你的孩子有个健全的家庭,但叶江不是景怀,还请你弄清楚这一点,以后别对着他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华珺的眼里划过一道厉色,颇有警告的意味:像你一个月前在婚礼上的行为,就不该是一个有夫之妇该做的,你的作风很有问题。

    不会了。田桑桑忽的开口,轻轻的释然的,她朝她眨了眨眼睛:叶江和江景怀,在我心里是一个人,一个死人。

    华珺眯了眯眼,听得她继续道:一个二手的男人,你喜欢就送你了。

    田桑桑越过她,施施然朝门外走。

    华珺站在原地,讽刺地勾了勾唇,有种真别稀罕了。

    田桑桑抱着小汤圆,胸口一阵闷重的钝痛。

    她把小汤圆给了叶玢怡,借口出去透透气。

    华珺的话犹在耳边,不是姑娘了?结婚了自然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被出轨。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就这么被出轨了。她真是给同胞们丢脸啊。死也要让她死得明白啊,她真是恨透了这种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感觉。前一刻还对你含情脉脉,下一刻就携手别的姑娘对你含情脉脉。

    她恍若游魂般,漫无目的地走着,抬了抬眸子,前头的深色映入她的眼帘。

    江景怀!她怔了怔,嘶声喊道。

    那人没有应,没有回头,径自走着。

    她冷冷一笑,扯着嗓子喊:叶江!

    他不再走了,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远远地对视。

    那一双深邃的黑眸望了过来。

    终于愿意施舍她一个眼神了。

    她无声地惨笑了下。

    他不理小汤圆时她没有哭,被华珺奚落时她也没有哭,但是此刻她哭了,真真切切地哭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她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双眼睛。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这么自贱,可是眼泪无休无止。

    她多想跑过去,狠狠地一脑袋扎在他怀里。

    她也确实跑了,距离不太远,跑了不过十秒,她站在他身前。在他森然冷漠的眼神下,她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他的左侧脸颊一下。

    啪很带感!

    这一巴掌,是我替言言给你的!在江景怀发懵的视线里,她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决绝有力度不拖泥带水地一巴掌又下去,恨声道:这一巴掌,是我替汤圆给你的!

    抬起脚,恶狠狠地:这一脚,是我自己给丫!你还敢躲!

    美眸瞪圆,她不甘示弱地瞪着他,一只手又要往他身上招呼。

    却被他给半途截住了,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从头顶上倾泻而下:江夫人,我不打女人,请你适可而止。

    田桑桑吸了吸鼻子,软了又软,一点也没有刚才泼辣的样子。她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抓着,注视着他的眼:以前你总说我无理取闹,现在我不想无理取闹了。我就是想要个答案。你告诉我,你不是真的和华珺结婚,你是迫不得已的,你在执行任务?还是做卧底?

    546 我不再爱你

    军事机密嘛。田桑桑笑了笑,笑得很率直:我不问你过程,我只问你结果。只要你说是,我就等着你。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

    只要你说一声是。她再强调,定定地看着他:说一声?

    华珺跟我说,你和她在一起了,我可以假装不在乎,因为这是你的任务。我可以原谅你的食言,我试着理解你,我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心疼你啊。我的丈夫,他得牺牲自己的清白,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我感同身受。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没有关系。那我来理解,我是他的妻子。

    将来我就告诉我的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很伟大,而不是说你们的父亲是个渣男。我只要你说一句话,特么的江景怀你倒是给说句话啊!

    她崩溃地啊了声,喉咙沙哑。

    气氛陡然凝滞,只有她的嘶吼声在彷徨、在徘徊。

    直到声嘶力竭,渐渐地随风散去,无影也无踪。

    这两边都是墙,人犹如井底之蛙,余下他们两人,静悄悄地对视。

    似乎听不到多余的喧嚣,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草木皆兵。

    可只要是有点功底的人,就能察觉到不同寻常。

    这高墙之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无声无息的细作。

    江景怀冷冷地放开她的手,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他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再抬眸时,深沉的清冷的。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一口。

    江夫人。他居高临下地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光深而冷:我不会回答你,我也没有资格回答你。从刚才到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了你的丈夫。我莫名地挨了你两巴掌,还差点要被你踹到。我不想和你计较,我和阿珺之间,都是自愿的。你这般纠缠让我很为难。

    告辞。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大衣扬起轻微的弧度。

    田桑桑深吸了口气,讷讷了声: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这一刻,她竟然不觉得难受,反而奇迹般得到了解脱。

    长久以来,一直囚禁着她的牢笼打开了,她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我不再爱你了。

    我将不再爱你。

    她轻盈地抬起脚步,往与他相反的,来时的方向走去。

    从今往后,尘归尘,土归土。

    他是他。

    她是她。

    江景怀掐灭了手里的烟,烟灰散落一地。

    他一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大拇指慢慢地婆娑着那张东西。这是刚才她打他时往他手上塞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想多摸一会儿,仿佛上面还有她的体温残留。这是他此生走过的,最长最痛的一条路。

    **

    满月宴过后,田桑桑直接带孟书言和小汤圆回了家,在叶玢怡的百般挽留下。

    近来的变故让叶玢怡憔悴了不少,脑袋一团糟,她已经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孙子。是了,孙子是最纯粹的东西。

    赵纯今天正式从田桑桑家搬出去了。

    她出了月子,他也没有再住她家的道理。他暂时是个无业游民,从那个电影厂辞职,打算单干独做,所以近来他都有大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