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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差点忘了,那个总说贺小灰傲娇的家伙,比起别扭不坦诚也是不相承让。 虽然贺容晞的语气很轻松,但可以想象高台内不是什么舒服的地方。可是她不会诉说自己的恐惧,只会在白烂中提出请求。有人陪她说说话是件很重要的事,因为贺容晞并不是可以彻底安静下来的人,她必须找点事做,才能避免奇怪的思想与孤寂漫入空落落的心脏。 暮音不知为什么,经站在原地没动,一直到那个有些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在? 恩。暮音坐了下来,背倚着黑色的高台。聊什么? 高台内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停顿了一下。接着,不靠谱的神经线又开始飘忽。 你会唱《小星星》吗? ...... ☆、第 10 章 暮音将几滴绿色的汁液吞入腹中,静静等待能量的炼化。 泽虚花应天地之运而生,自然奇妙不可言说,榭寄生的断须中蕴含从泽虚中吸取的能量,所以仅仅几滴便可以带来巨大好处。当然,之后服用都没有第一次可以改造体质的功效。暮音不像贺容晞那般万事不干己,也动过泽虚花的念头,但每当她靠近到那白花一定距离内,便会被层特殊的屏障挡住,只能放弃。 地下空间中并没有昼夜轮回变化,暮音并不清楚她到底等待了多久。在仿佛静止的时间中,聊天,修炼,或与不肯接受现实的贺小灰打一架,也不觉得难熬。 空闲时,她便顺着空间的边缘仔细寻找,可是没有找到离开的通道,似乎她们进来的地方也被修复了。 这个空间中除了泽虚花便无任何事物,更别说食物,幸好汁液可以提供给她足够的能量。透过半透明的墙壁,看见的只有一片混沌。这使她偶尔有点迷茫,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到底是否真实? 话说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想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了?绝对是被小白传染了,暮音看向空间中央的高台,得出了结论。 这段时间那个似乎已经矗立千年的高台略微有点奇怪,原本平滑的壁面不时会突出一个手掌印甚至是半个不甚清晰的面孔,颇有恐怖片的效果。 当高台黑色的壁面再一次凸出到某个临界值后,一只纤细的手勉强伸了出来。 进步了一点,应该快可以出来了。暮音把手掌贴在壁面上,安慰了造成这一灵异现象的贺容晞一句。 贺容晞现在已经逐渐摸出了一点门道。在高台内她的大脑中枢与其肢体之间的联系被割断,动弹不得,但她可以通过精神力将四肢当作纯粹的物品一般控制移动。于是她将自己挪动到高台的边缘处后,尝试撞击高台的内壁。 这个被贺小灰称作泽虚花根茎部分的高台结构其实真的使人很难理解,它的内部似乎是空的,只充斥着纷乱的元素,可是边缘是固体不是她从高台外接触到的那种坚硬的质地,而是类似于一层强韧的橡胶,把在壁内艰难地乱抓乱刨的贺容晞一次次反弹回去。 之前她最好的记录是将手臂完全伸出壁外,但由于暮音试图帮助而触发了违禁措施,导致她一瞬间又被弹回。而明明被穿透的壁面在手臂弹回的同时便恢复如初,丝毫没有破裂的迹象。她只好从头来过。 有没有觉得像是在生小孩啊?唉唉唉脚快出来了唉唉唉手快出来了......什么的。贺容晞的脑袋虽然因为精神力透支而疼得快炸开,但仍不忘吐槽。 经过长时间天马行空的聊天后,暮音对这种程度的冷笑话已经有了免疫。她淡定回应,可是小孩出生时不会一会伸出来一会缩回去。 我......这次一定会生下来的!这句听起来不怎么对的话直接通过空气撞击在鼓膜上,比之前清晰了不少。原来贺容晞此时已经将半个上身挣扎了出来,挺滑稽的扭动着。 暮音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贺小白怨念地看她一眼,继续奋斗。 下半身的挣脱要比之前顺利得多,但是贺容晞没有想到在高台内的自己是浮在虚空中的,她打开的突破口也离地有一定高度,所以最后贺小白以头朝下的姿态咚一声掉在了地上。 现在的贺容晞可谓是皮糙rou厚,对于这点小失误根本不放在心上当然这是指某人不在旁边笑得那么欢快的情况下。她翻了个身,使自己平躺在冰冷的地上,终于重见天日了。 她的衣服仍是原先的那套,只是褶皱得不成样子,头发散乱着,但是那种像是从来不晒太阳、病态的苍白肤色,似乎清澈了些,转化为轻青的玉。格外引人注意的是她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加深了许多,因愉悦而闪着炫目的光。眼角的疤痕已经痊愈,留下一点浅浅的白印,但又不显得唐突,反而与那微弯的眼睛有着奇异的呼应。 暮音正打量着贺容晞,忽见一团黑影咋咋呼呼地扑了过来。 贺容晞弹起身,下意识地使用精神控制,谁知那黑影未顿住一秒,便轻车熟路地停到了她的肩上。 她一个趔趄,皱起脸。她忘了这只青鸟大人有免疫精神技能的能力。贺小灰,你有没有想过,以你如今的体重还要继续待我肩上,决定会使我得肩周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