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听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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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就是销金窟,能与之并称的就是赌坊。要说这两个地方,流传出来的故事,那就不胜枚举了。 这瘦马的买卖,却是从前朝末期传递下来的。许多大富商,朝廷大员之间沟通交流,都少不了瘦马的影子。因而也就催生了一个行当,专门对贫穷人家的下手。 就像原来常友认识的婉儿,若不是岁数大了,也会被人买去当瘦马。甚至,十里城遇到的柳萝就是瘦马出身。 这伙人贩子,自称为“马贩子”。说出去好听了,可干的不是人事。如果真要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能给口好饭吃,也许孩子还能感激。虽然仍然是不人道。但是这伙人,专门去找落单或者普通人家的孩子下手。 当然彭安也知道,一旦这伙人得手,必定不会在河洛城里久留。但是,所谓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某些情况下,还是能留下痕迹的。至少这件事,楼外楼的人如果知道了肯定愿意帮忙。为何这么说呢? 那柳萝能主持一城的买卖,自然地位也不算得低了。楼外楼这么大的买卖里,到是有不少是柳萝这样身份背景的人,所以楼外楼下面办事的人,对人贩子也好,倒腾瘦马的人也好,肯定是没有好脸子了。 彭安和常友是不知道哪一家具体是楼外楼的产业,所以只能一家家来。 天刚擦黑,彭安就带着常友来到了河洛城最有名的一条街。 要说干什么买卖都一样,讲究的就是个集群效应。常友岁数没多大,家里又有严师,当然按老顾的性子,也可能是没钱。因而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刚走进来的时候,真是大开眼界。 这一整条街,到了晚上以后,依然灯火通明。 有那站在巷子口的女人,身上单薄的很,频频想着来往的人招手。来到这的男人呢,有像回了家一样自如的,有像是个孩子一样害羞的。到是女人们很放得开。 有些门庭不错的店家,反而没有女人在外面招揽客人。偶尔二楼的窗口有几个衣带飘飘的身影,也是一带而过。站在门外的,都是打扮利落,面红齿白的小厮。 彭安带常友来之前,还特意两个人休整休整。如今都是一身青衣长袍,头上带了书生巾。彭安随身带着自己的笔袋。常友又不方便来着的时候多拿一根棍子,换了把铁木扇子带在身上。两个人走到一起,到真有那么一股子书生气。 似这样打扮的人,那巷子里的老板娘是不敢招揽的。毕竟读书人都高贵,没准就是哪家的公子,知道看不上自己这胭脂俗粉。 而这种打扮,偏偏是大店喜欢的主顾。 一般来说,小厮都比较有眼力。从脚上等着的鞋,到头上戴的书生巾。甚至腰间的配饰。如果手滑,把扇面一露。小厮基本上就能判断出这个人的斤两。 两人刚进了街里没多远。就被一个小厮拦下了。 “两位先生,您请了。见两位衣着打扮不凡,想来也不是俗人。今儿咱们店里有弄诗会要不要进来瞧瞧?”小厮一脸的殷勤。 常友这,听了小厮的话就要迈步进去。被彭安一下子抓住了。 彭安在常友身边小声说“这巷子口的店,都是最正经的店,咱们想要问个明白。还是要往里面走。”说着,也不搭话,自顾自的往前走。 小厮一看,知道是老顾客了,也就不在纠缠。 “彭大哥,为什么这巷子口的店都是最正经的?咱们目标是?“常友问道。 “这街头街尾的店一般都没什么猫腻。就是这街中间,但凡有什么事,中间听到消息,好安排客人从店后面走,然后再四散而去。所以一般开在中间的店里,才有特殊的服务。“ 常友这个时候盯着彭安的眼睛,彭安一脸的痴像,可眼睛里却清澈的很。 弄得常友也抖擞起了精神。 走不多远,彭安就带着常友进了一出“天上人间“ 进了大门,转屏风进了大堂。豁然开朗。 常友进来以后,才感觉,话本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酒池rou林,什么衣不蔽体。都是假的。这里面高雅的很。 台下另行的端坐着几个客官。台上一个少女抚琴,一个少女起舞。抚琴的少女偶尔有几句小调。很是高雅。 彭安像是熟客,大马关刀的一坐。小厮上来,彭安在小厮耳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那小厮点头哈腰的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彭安还伸手给了小厮一锭银子,看样子怕不是得有五两重。 常友看到这一幕,暗暗叹了口气。要说这江湖,还真的是富人的天下。想当初刚从三山镇出来的时候。遇见何生,还打了欠条,才借出去五两银子。 这金笔判官果然是金笔,出手阔绰。想想自己,回家认亲以后,陆青然给了自己多少银两,自己都不乐意算了。看来穷读书富习武是真的。 常友自己这自顾自的叹气呢。就见前面一个客官跟小厮说了几句。小厮叫下了跳舞的那位,跟着这位客官上了楼。 紧接着又上来一位。常友是啧啧称奇。 “你是第一次来吧?“彭安凑过来问道。 “嗯。第一次。“常友呆若木鸡。 “那可要学着点。刚刚这是上面跳舞的和下面这位看对了眼。也可能是花了大价钱。这里不像外面,你想干嘛就干嘛,还是得需要点雅致。我刚问了小二,有没有习文断字的,一会儿我要进去,你个少年郎,我不害你,就别动了。”彭安冲常友挑了挑眼。 常友原本还有点激荡的心情,立刻就冷静了下来,是了,自己是来这里探听消息的。 没多久,小厮在彭安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彭安跟着小厮就上了楼。到是给常友留了一桌的小吃,还上了壶酒。常友喝了口酒,甜丝丝的还挺好喝。这就坐在这,听曲儿了起来。 原本常友打算挨到彭安下来,也就走了。台上抚琴的姑娘冲常友使了好几次眼色,常友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左等右等的,彭安也不见下来。 眼看着常友坐不住,想要尿遁了。 就听铛啷啷,哗啦啦的一阵响动从楼上传来。有了剩下,台上的台下的都坐不住了。从一楼阴暗处冲出了几个大汉就往二楼跑。 一时之间是鸡飞狗跳。 常友心道,得,戏rou来了。肯定是彭安在上面动起手来了。 左右看了看,蒙了面,常友攥了几个茶杯在手就飞身往二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