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折磨
第二天宁流熙一早醒来,就跑去找了朱明。 朱明睁大眼睛震惊的看着宁流熙,“你说什么?你要从将军身边调开?” “嘿,我做管家这么多年了,只听说有人费尽心思的想要掉到将军身边,却还没听说过想从将军身边调开的,你这小姑娘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朱管家,我是认真的,拜托你了!” “这我可做不了主,这一开始掉你去将军跟前的可是将军自己,我敢跟将军对着干,我这小命是不想要了吗,宁姑娘,你这可是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老夫能帮你的绝不会推辞。”朱明信誓旦旦的说着。 “不是不是,这……那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朱管家。” 告别了朱明之后,宁流熙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着,这件事给卫蓬说,怎么可能,她还没有到那么胆大的地步,算了,再看看情况吧,毕竟是做奴婢的,到哪儿不一样,说不定下一个还要糟糕呢。 想通之后,宁流熙快步回去到了主卧,看见秦冬等一众小厮端着铜盆正要往里走,看见她之后说:“欸,宁流熙是吧,你过来,给将军送进去。” “将军现在刚起来吗?”宁流熙问道,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了。 “将军昨个儿回来得晚,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让你送进去就送进去,赶紧的,耽误了将军洗漱小心你的小命。”秦冬不气的说着。 唯唯诺诺的进了主卧,抬头看见的就是光滑,不,着,un,缕的结实后背,卫蓬健壮,的后背以及窄紧的腰身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一样吸引着宁流熙的目光,偷偷的多看了几眼。 卫蓬刚起身,只穿着白色里长裤,正往身上亲自套着外衣,他不习惯人连衣服都要别人给穿,无意间转过身却正好撞进了宁流熙赶紧躲闪的目光里,此刻正被长长的睫毛盖住。 “你,过来。”卫蓬意有所指。 后面跟进来的秦冬撞了一下宁流熙推搡着她往前,这死丫头,将军叫她还敢站着不动,没看见将军脸色都不好了吗? “你来给我穿衣服。”卫蓬轻语。 宁流熙心头一跳,谨慎的伸出小拳头捏着卫蓬的衣服扣起扣子,头都不敢往上抬,就怕看见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 可头上的男人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微微低下身子,把呼吸喷洒在宁流熙脸上,满意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宁流熙害怕躲闪的目光。 不知为何,卫蓬感觉,自己就是很想要欺负身下的这个女子,看着她泪眼朦胧害怕的样子,心情就格外的愉悦,就像是萌萌的小白兔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宁流熙身高只到卫蓬的脖颈下,身材又瘦又小,又娇娇软软的,此刻与身形颀长的卫蓬对比起来,实在是不要太和谐。 看着身前女子葱白般的小手难耐的扣着衣服上不听话的扣子,卫蓬作恶一样的把头低下去,不断靠近着宁流熙的额头,果然下一瞬间就看见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突然跳开。 “将军,我……我只是……”宁流熙语塞。 卫蓬挑了挑眉,“只是什么?”一脸的玩味。 宁流熙咬牙,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现在还要来问她只是什么。 卫蓬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宁流熙光脚走过来,把身子靠近逐渐后退的宁流熙,知道把她逼到墙边,示意她继续给自己穿衣服。 秦冬以及几个进来的小厮全都趁着卫蓬背对着他们的时候抬起头来看戏,一脸的兴奋。 宁流熙脸颊发烫,颤抖着双手扣上卫蓬的扣子。 卫蓬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拿起小厮送来的外袍塞进宁流熙手中,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宁流熙给他穿。 好不容易穿完了外套,剩下鞋袜。 秦冬赶紧上前,“将军,奴才来给你穿吧。” 卫蓬一记眼刀射过去秦冬就又老老实实的退过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宁流熙看着眼前的情况,卫蓬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明显就是要自己给他穿袜子,看了看卫蓬比女人还白的双脚,此刻也许是因为地上太凉,脚下竟是好看的粉红色。 宁流熙吞了吞口水,暗骂妖孽,还是看似不情不愿的走到卫蓬身前,拿起身边的袜子,这可是她第一次服侍别人穿袜子,还是个男人,还长得这么妖孽。 倒不是那种面若桃花的妖孽,反而是清冷如冰的妖孽,冰美男,明明长着明媚少年的样子,浑身的气势却是震慑人心的威压,还有那不苟言笑的样子以及深邃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男人强大掌控力的气息。 卫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宁流熙心里疑惑。 从初见到现在,她知道他已经不眨眼的杀了五个人,凉薄无情,还把她当玩物一样耍,就好像谁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霸道桀骜,低沉冷漠,干净凌冽,卫蓬啊卫蓬,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宁流熙抬起卫蓬的一只脚,把袜子套上去,卫蓬也十分的配合,倒是没有故意为难她,这叫宁流熙松了一口气。 只是身边的秦冬心里都快忍不住骂一句自家将军无耻了,怎么能这么欺负小姑娘。 但是秦冬忽视了一点,这本来就是身为婢子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卫蓬身边从不要女人伺候他才没有反应过来,而且这场景在他看来着实有些香艳。 穿完鞋子,卫蓬又要宁流熙给他梳头。 这倒叫宁流熙犯了愁,她自己的头发他都还不会梳呢,不过男人的头发比女人的简单多了,姑且试一试吧。 宁流熙拿过木梳在卫蓬头发上比划了几下就拿着梳子温柔的梳起来,入手滑滑的,怎么比她的头发还好还柔顺,看着眼前的脖颈还有脸上的皮肤也要比她自己的皮肤好太多,宁流熙郁闷了。 自己好歹也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就不如卫蓬这个征战沙场的人长得好呢? 卫蓬从铜镜中看到身后的女子温温柔柔的样子,心里忽的生出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一时眼神清明,直直的看着铜镜中的女子。 等到终于洗漱好的时候,几个小厮的活计全让宁流熙给包了。 新的一天,卫蓬就开始新的对宁流熙的指派,干什么都是宁流熙,端茶倒水,沏茶磨墨,按压肩膀,擦桌子摆凳子粗活细活全都使唤宁流熙,乐此不疲。 卫蓬身边的小厮一天都没怎么干活倒也乐的轻松自在,在他们看来,自家将军这就是看上了这小姑娘,不用担心。 吃饭的时候卫蓬还是会亲自喂宁流熙吃,不过每次都是宁流熙跪着卫蓬坐着罢了。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真正让宁流熙惊讶的是,卫蓬每次等喂完她吃饭后,就直接拿着她刚用过的筷子吃起来,毫不避讳,眼里也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而且每次卫蓬喂饭的时候眼神都会特别的温柔,手上的动作也很轻,还按照自己认为的应该吃的饭量去喂宁流熙,吃什么也得卫蓬决定,宁流熙完全没有话语权。 所以,就形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坐在竹椅上的白袍少年拿着筷子一脸温柔玩味的喂着腿前跪着的少女,而地上的少女则是目光哀怨的盯着少年,不时地摆手拒绝。 等到第二天下午吃饭的时候宁流熙觉得不能这样了,于是就在卫蓬再一次夹菜给她的时候宁流熙大着胆子说了一句,“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卫蓬夹菜的手一顿,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好,就依你。” 说完,按照宁流熙的指向夹了宁流熙想吃的东西。 宁流熙愕然,卫蓬竟然这么好说话?他同意了欸,早上还不行呢! 不过,这也是好事。看着卫蓬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宁流熙变本加厉起来。 接下来,宁流熙又多了几次要求,按照自己的喜好叫卫蓬夹菜给她,看着卫蓬每次温温柔柔的夹菜的样子,宁流熙有一种错觉,好像被照顾的人是自己,自己才是主子一样。 莫泽今天倒是没有站在门口当门神,而是好奇的站在书房里面看着自家将军和宁流熙的相处,眼睛都舍不得离开一下。 将军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呢,跟平时杀伐果决不留情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莫泽甚至开始想,要不过段时间自己在给将军找几个美人,多几个人,越多越好。 很快,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这不,将军府某个侍女扎成的小堆中。 “欸,你们听说了没有,将军开始有女人了!” “是啊,好像是昨儿个才被送到将军房间里的呢。” “听将军房里的小厮说,将军还亲自喂那个女人吃饭呢!” “什么?真的假的,她是谁啊这么好命,是不是过段时间就会被将军收房了啊?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上面真的要有一个女主人来压着我们?”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不过现在这个女人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将军开始不排斥女人了,那我们不是有机会了吗?” “要不我们去问问朱管家,看看将军房里还缺不缺空职,我们也去。” “就是就是,去问问,走走走!” 一时间,将军府里变得万分热闹起来,朱明也是笑呵呵的,觉得自己的女儿估计也有希望了。 于是,快接近天黑的时候朱明特意跑了一趟书房。 “将军,您看,您这房里是不是还要在添几个丫头……” 朱明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自家将军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沉了下去。 “滚。” 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传过来,朱明一个激灵,吓得赶紧俯身告退,出了房门的时候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宁流熙趴在桌案前抄书,刚刚朱明问出那句要不要再添几个丫鬟过来的时候她是赞同的直点头啊,可是却被卫蓬的一句“滚”给打消了心里所有的幻想。 哎!卫蓬这就是逮准了她折磨她是吧,太过分了。 心里这么想着,宁流熙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恭恭敬敬的低头抄书。 已经写了一天了,手臂上传来的肌rou酸痛的感觉实在难熬,就连右肩膀也疼起来,可是没有卫蓬的吩咐她也不敢停下来。 宁流熙总结出一个道理,卫蓬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他而欺负她的,而是因为好玩而欺负她的,每次看见自己难过哭泣的时候卫蓬都会很开心愉悦,真是恶趣味。 可自己还偏偏胆小,一想反抗的时候就会被卫蓬冰冷的眼神把想说的话吓回去,真是没有出息。 写的不好的时候卫蓬还会用手上的书敲她的头,还猝不及防的,简直不要太折磨人。 等到好不容易熬了一天,宁流熙脸色都有些发白,卫蓬却下令要她守夜,这是不让人睡觉的节奏? 宁流熙这次是真的快要崩不住了,这也太过分了吧,一直这样折磨人。 委屈的抹了抹眼泪,宁流熙跟在小厮后面出去给卫蓬倒洗澡水。 硕大的浴桶,果然是卫蓬这种人的标配,壕无人性。 卫蓬一进浴房,就斥手挥退了身边的人,却单单让宁流熙留下来。 出去的小厮眼睛都暗暗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觉得,今晚好事就要来了! 卫蓬脱下外套,当着宁流熙的面毫不掩饰,解开里,衣的扣子,褪下里,衣里,裤,当裤,子沿着窄紧的腰身,划,下的那一瞬间,宁流熙很没出息的流鼻血了!流鼻血了! “唔!” 宁流熙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鼻血却从指间流出来,害怕的看着卫蓬。 卫蓬手上的动作不停,只轻微的扫视了她一眼,“没出息。” 宁流熙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屑,心里更加窘迫的不行。 “还不快出去弄干净。”卫蓬冷声命令道。 宁流熙一把推开浴室的门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脸红的像是烧红的茄子,还吓了门口的小厮一跳。 等到片刻后宁流熙鼻子里塞着棉花回到浴室的时候卫蓬已经在浴桶里洗了起来,看见她进来的时候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洗澡的过程中卫蓬也没难为宁流熙或者叫她搓背什么的,宁流熙猜测是他怕自己非礼他,毕竟刚刚自己看着卫蓬的身体可是流了鼻血的。 怎么自己是女儿家,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反倒弄的跟流氓撇子一样,宁流熙囧,心里也很委屈。 过了一会,传来卫蓬的声音,“把头转过去。” 宁流熙疑惑,?随即明了,卫蓬看她的样子就是怕她再一次流鼻血吧! 不过这个理由她也没办法解释,自认倒霉,乖乖转过了身子,顺便还捂上了眼睛,一幅我绝对不会看你的样子。 折腾了一番之后,卫蓬终于决定上床睡觉。 宁流熙躺在跟卫蓬之间隔了一道屏风的小踏上和衣而睡,脸红红的,刚刚听秦冬说,要是卫蓬晚上要起夜的话,自己是要端着夜壶伺候他的,可自己还是女孩子呢怎么办,卫蓬今晚也只留了她一个伺候的丫鬟,怎么办啊。 已经渐渐入冬的天气,夜晚已经不是那么温暖了,宁流熙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平时她有个癖好就是裸睡,可是现在穿着衣服的感觉…… 算了,秦冬说了,自己晚上是不能睡觉的,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卫蓬的举动,说不定卫蓬会半夜起来呢。 可是自己也已经一天没睡觉了啊,卫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一夜无眠,第二天,宁流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继续伺候卫蓬穿衣洗漱,伺候卫蓬看书,卫蓬喂她吃饭,用她吃过沾着口水的筷子继续吃饭,然后到了晚上,这次卫蓬倒是没叫她伺候洗澡,只让她守在外面。 等洗完澡,宁流熙觉得一切结束自己终于能睡觉的时候,秦冬却过来告诉她卫蓬又要自己守夜,这下宁流熙忍不了了,卫蓬这是要活活的折磨死她吗? 果然,秦冬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是最初的兴奋带着暧昧的颜色,而是同情了,莫泽也无奈的摇摇头,猜不透自家将军的真正用意。 进了卧室的内间,宁流熙有些头晕的一把跪在卫蓬的脚下。 “将军你到底对奴婢哪里不满意,您就直说吧,奴婢一定改,只求将军不要再这么折磨奴婢了,奴婢真的受不了了,今晚再不睡觉,奴婢真的要死了!” 卫蓬没有说话,屈腿蹲下与她对视,“折磨?” 宁流熙看见卫蓬好看的眉眼微微皱在一起,咬了咬牙,“是。” 卫蓬深深的看了她几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目光也慢慢变得凛冽凉薄,不再理会宁流熙直接走到自己床边入睡。 宁流熙傻眼,这算什么?一句话都不说,究竟是要怎么样啊? 不管了,宁流熙也来气了,直接跑到小榻上盖上被子呼呼大睡,去他的晚上不能睡着,去他的要照顾卫蓬,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两天没合过眼的宁流熙这次真的是义无反顾的蒙上眼大睡起来。 等耳边想起宁流熙累极的打呼声,卫蓬才起身走到小榻跟前,打横轻轻抱起宁流熙抱到自己床上,毫无顾忌的替她脱了衣服,眼睛眨都没眨的脱了她的粉红色的肚,du,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nei裤,就把她抱着塞进自己的被子里面,裹着抱到床里面。 宁流熙睡得很熟,自然毫无察觉,卫蓬拉过床上的另一床被子睡在床的外面。 双臂隔着被子抱住宁流熙的腰身这才缓缓睡去,一夜好梦。 等到第二天早上卫蓬醒来的时候宁流熙还没起来,依旧是睡得呼噜呼噜的。 外面的小厮早就端好了洗漱用品,只见自家将军hi,身,lu,体光着脚从内间走了下来,自顾自的洗漱起来。 “以后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随意进去内间。”卫蓬吩咐道。 “是,将军。”秦冬好奇的偷偷打量着房间,奇怪,那丫头怎么不见了,想想将军刚刚说的那番话,难道那个丫头是在……内间? 秦冬赫然睁大了双眼,这么说,昨天晚上,将军和那个丫头做了那种事? 这下子一切都说的通了,秦冬短暂的惊讶过后就是兴奋,那丫头,怕是也要被封为小妾了吧,再不济,也应该是个通房丫头,这身份,也算是半个主子了吧! “一会你去朱明那里,叫他把之前伺候宁流熙的两个丫鬟调过来,让她们看着宁流熙,醒来就伺候着。”卫蓬边说边整理者衣袍。 秦冬点了点头,领了声是,心里暗道,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等卫蓬收拾好一切之后便带着莫泽往宫里去了,与此同时,将军府里再次炸开了锅。 等宁流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入目的就是床边天蓝色的床幔,宁流熙一跃而起,自己居然睡在卫蓬的床上! 房间里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引来了一直站在外间的雨琴和夏荷。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宁流熙双手环着胸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两人,震惊的问:“这里不是将军房间吗?” “是啊,姑娘,你怎么这么问?”雨琴一脸的莫名其妙。 夏荷则是一脸的兴奋暧昧,“姑娘,你该不会是睡糊涂了吧,昨晚你不是在将军这儿睡了一整晚吗?” 宁流熙听不明白:“可是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我的衣服是你们帮我脱的吗?还有我怎么会睡在将军床上啊?” 夏荷有些奇怪,“姑娘,我们也是今天一大早被将军叫过来伺候你的,一进来你就是这个样子啊!” 宁流熙脸色有些发白,掀开被子在自己身上查视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印记,自己也没有感觉任何的不舒服,里裤还在,说明昨晚上应该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事,可是,自己的衣服…… 难不成是卫蓬脱得?这个想法一出来,宁流熙的脸色就变的更加苍白了,自己还未出阁,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怕不是要被浸猪笼? 宁流熙有些害怕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胸膛低低啜泣,卫蓬接下来到底会把她怎么样,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陷入这种境地。 雨琴看了床上分开着的两床被子,又见宁流熙的反应,心里思索了一番问道:“姑娘,你昨天是不是没和将军发生什么事情啊?” 宁流熙当然是拼命摇头。 “啊?”夏荷嘴巴挣成了形,“可是现在整个将军府都传遍了啊,大家都知道姑娘你……” 夏荷看了看宁流熙愈加发白的面色闭上了嘴,拉了拉身边的雨琴,“雨琴姐,……” “姑娘,我们先来帮你穿衣服吧!”雨琴解围道。 看到雨琴递过来的衣裳明显就不是下人的衣服,宁流熙皱眉。 “哦,姑娘,这是将军送过来的,还有好几件,将军说你喜欢哪一件就穿哪一件,奴婢拿过来给您瞧瞧。” 夏荷兴冲冲的把其余几件衣服一股脑的全部搬了过来,一件件摊开给宁流熙挑。 “不用了。”宁流熙一把抓过离自己最近的衣服胡乱的套上,“将军在哪里?” “好像在书房。”雨琴说道。 知道卫蓬的具体位置之后宁流熙就快步朝书房跑去,夏荷和雨琴则是边喊边追,这宁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将军这般对她她不喜欢吗? 书房门口,莫泽正守在外面,看见她过来面上一喜,“宁姑娘。” 欸?宁流熙一把推开莫泽,这个时候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进去看见卫蓬,宁流熙就大步过去直接往地上一跪,视死如归的说道:“将军,请您批准我出府吧,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这几天的工钱我也不要了。” 卫蓬正准备去兵营练兵,听她这么说不悦的抬起头来,声音冷厉:“你说什么?” “奴婢是说,奴婢不想在将军府呆了,请将军批准奴婢出府。”宁流熙面色不改的继续说道。 啪! 宁流熙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卫蓬直接把手中的竹简砸在她脚边,差点就砸到她身上了,看着地上残破的断裂了的竹简,宁流熙心里一寒,这要是刚刚砸到自己身上,非得砸破不可。 “你以为我这将军府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卫蓬呵斥道。 宁流熙咬了咬牙,“将军,来去本来就是我的自由,我又没有和将军签订什么卖身契一类的东西。” 下一秒,就看见卫蓬唇角掀起狠厉的弧度,面容阴沉,“呵呵,的确,你的确是没和我这将军府签订什么契约,既然如此,你想走便走吧。” 真的?宁流熙心里疑惑,总觉得卫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过,不走白不走。 接着,宁流熙提起自己的裙子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卧室外面,雨琴和夏荷看见她出来都关切的上前问道。 “姑娘,你和将军都说些什么了啊?我怎么听着将军的语气不太好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夏荷一脸的焦急,看的出来,她是真的有些担心。 还没等宁流熙回答,就听见卫蓬暴怒的声音,“莫泽。” 莫泽恨铁不成刚似的瞪了宁流熙一眼,抱着自己的剑冲了进去。 “这件事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说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在给你们说,我先走了。” 宁流熙说玩,就朝着将军府门口跑去,生怕卫蓬反悔,她总觉得卫蓬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可是,还没等宁流熙跑到门口,就见眼前突然从她头顶落下一个黑影,莫泽! 莫泽抱着剑站在她的面前,身边突然出现几个将军府的侍卫把她围在中间。 回过头,就看见卫蓬一脸怒容的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不是吧,宁流熙真的要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还没出府呢,就追过来了,可见是刚刚她一离开书房,卫蓬就吩咐莫泽追过来了,既然要抓她,那为什么又说要放她走的话呢?真的把自己当成宠物了吗? 宁流熙愤恨的捏着双拳,“卫蓬,你到底要怎么样?” 卫蓬穿过人群脸色沉重的走到她面前,“怎么样?当然是不能让你离开将军府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放我离开的吗?而且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和将军府签订什么契约。” 卫蓬哼笑了一声,“你觉得只有契约能把你留在将军府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宁流熙瞬间醍醐灌顶,卫蓬是将军,这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人,他有权有势,就算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杀了她都不会怎么样,更何况只是把她留在将军府? 牙齿有些打颤,宁流熙眼眸中闪过一丝恐惧,悉数被卫蓬看在眼里,眼里的嘲讽更浓,带着势在必得张狂。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不过是一个丫鬟,为什么要我留下?我对你并没有什么用不是吗?” 宁流熙害怕的看着卫蓬,希望他能这么放过自己。 从宁流熙的语气中卫蓬就听得出来,她怕了,哼笑一声,从这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你也说了,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丫鬟,那我想要留下一个丫鬟,又需要什么理由呢?你觉得我堂堂一个将军,需要对留下一个丫鬟解释什么吗?” 宁流熙心脏骤停,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面对卫蓬的强权,她简直微不足道,在这个强者为尊的年代,人命如草芥,何况自己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随便一个什么有权势的人都能对她任意践踏,意识到这一点,宁流熙瞬间心如死灰。 “把她带走。”卫蓬轻笑道。 宁流熙没有反抗,任由一众侍卫拉拽着自己往回走,心头依旧被震惊的久久缓不过神来。 之后卫蓬命人把她关进阴冷的柴房,命人不许给她饭吃,也不许给水喝,晚上也不许给她被子盖,活活一幅要折磨死她的样子。 宁流熙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坐在墙角里,透过门中间的缝隙往外看,侍卫锁上了门,甚至没有人在柴房门口看守,这是不管她了吗?任由她自生自灭? “呜呜呜……” 眼泪终于还是喷薄而出,宁流熙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这么弱小的存在,这种自己的生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真的快要把她逼疯了,这个世界女子真的只能依附男人生存吗? 可是卫蓬……宁流熙打住自己的想法,卫蓬的样子根本就不是喜欢她,卫蓬只是喜欢玩弄她,只是喜欢看她痛苦的样子,以此为乐,就像是看自己养的宠物一样,翻来覆去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样。 宁流熙哭声更大了,可是柴房外面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她一样,所有人都只当她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蝼蚁一样,随便一脚就能被人踩死,却丝毫没有还手反抗之力,实在可悲。 夜晚渐渐来临,宁流熙本就一天没有吃饭,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只能紧了紧腰上系着的腰带勒住自己的胃,免得哪里在空的难受。 走到柴房门口敲了敲门,“有没有人啊?” 没有人说话。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我真的要饿死了。” 还是没有人说话,回答她的只有寂静的风声还有渐渐响起的雨滴低落的声音。 下雨了?刚意识到这个,宁流熙就感觉从门缝刮进来一股凉风,十一月的天气,就这么不盖被子在四面透风的废弃柴房过一个晚上,真的不会被冻死吗? 宁流熙无助的沿着门板蹲下,就因为自己惹怒了卫蓬,卫蓬就要自己去死吗? 无助环抱住自己,宁流熙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就算死,也要撑到最后一刻。 天宫,诺达的太阳宫前院,烛阳慵懒的靠在扶椅上,通过观尘镜看着宁流熙的一举一动,眉眼间尽是洛凡看不懂的无情漠然。 “你就不心疼她?”洛凡试探的问道。 “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洛凡好笑的嗤了一声,“当然是真话,你这是什么问题。” “我想要她死。”烛阳眼眸缓垂。 洛凡毫无防备的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烛阳却没有在回答他,反而转移了话题,“你出去吧,我累了。”说着,便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洛凡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不想说了,不过他的想法自己也能猜到几分,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想要那个男人死,只怕烛阳是看出来了,那个男人对流熙…… 第二,是想要流熙死,这样流熙就能早日回到天宫,不至于在凡间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 不过洛凡觉得烛阳完全多虑了,人间不过百年,流熙当年连霍蓬都能忘得干干净净,还愁一个凡人?烛阳实在是关心则乱!大惊小怪。 叹了口气,洛凡回复一贯的儒雅,出了太阳宫。 烛阳却在他离开之后倏地睁开了眼睛,眼里晦暗莫测,卫蓬是吗,呵呵…… 同时,东方姥姥也隐藏了自己的身影,悄悄在人界观察者宁流熙和卫蓬,看来,看来,卫蓬的身份得好好的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