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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决定走这一趟,就得面临那些遗留下来的诸多问题。 苏家跟盛家…… 是至交,当年爷爷曾经救过苏老爷子,从死人堆里把他背出来。 苏家跟盛家的关系,自然要比其他人要好许多。 后来盛家遭了难,爷爷因为参加革命前的一段往事,有了污渍,最后被隔离审查,最后盛家全部被打入到农村里。 在那里过了整整十年,他就是有再多的傲气,也在那十年里被磨平了。 苏家,因为想救盛家,曾上书,结果不但没有救出盛家,连苏家都搭进去了。 苏家丢了一个孙女,全家都去了农场。 爷爷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曾经惋惜,因为这一遭,盛家和苏家订下了儿女亲事。 盛家的孙子,和苏家的孙女,订了娃娃亲。等到以后苏家的孙女找回来,他们补上订婚的仪式。 但是盛家有两个孙子,当时爷爷并没有说是哪个孙子。 但盛家也自动把这个婚事放到了他身上,因为他是盛家的长孙。 总不能人家孙女嫁过来,嫁的却不是长孙。长孙在一个家族里,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来是要当家做主的。 否则,不就委屈了人家的孙女? 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并不愿意。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什么娃娃亲? 谁知道那个苏沁沁长得是圆是扁,现在又丢了,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被养成什么性格了。 但是爷爷却敲着拐杖:“这个亲事是我跟你苏爷爷定下的,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盛祈:“盛家不是还有一个孙子吗?凭什么是我?” 当时爷爷拿拐杖敲他:“就凭你是盛家的长孙。” 盛祈是憋屈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屈服。 因为爷爷在盛家,那是一言堂。 盛家,爷爷说出的话,其他人谁敢反抗? 反抗不了,只得执行。 当年,他委屈过,想反抗过,最后因为爷爷突然中风住进医院,他不得不忍下这份不甘心,在爷爷的病床前同意下来。 …… 盛祈的到来,倒是让村民们一阵好奇,都在那里看着他,远远地指着他一阵议论。 主要是刚刚走了苏家人,这会又来了一辆豪车,村民们自然忍不住站在那里看。 今天这是吹了什么风,一辆接一辆,跟开豪车会似的。 却没有人敢上前去询问,只是站在那里指着议论罢了。 盛祈自然也没有上前去询问这些村民,以他的身份,也不会去问这些村民。 在他眼里,这些村民都不配他上前搭话。 他们都是间接害死她的凶手,他如何会失了身份去问他们? 保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他直接上门就行了。 “走吧。”盛祈淡淡地说。 他这次就带了两个保镖过来,也够了。 童家在上岗村并不难找,保镖早就已经帮他打听清楚了。 刚走到童家门口,就见到一个男人往外走,手里拿着一盆水,就要往外面倒。 盛祈刚好走到那里,那人的水就倒了出来。 他身子往旁边一闪,身前的保镖已经替他挡下了这盆污水。 但是还是有几滴,溅到了他的身上。 盛祈向来有洁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正欲发作。 那个倒了水的人正是童兴。 童兴被苏家的保镖按了水,身上都湿透了,呛了水,差点就死去,回到家里洗了好遍。那个溪水里的泥浆在他身上,裹得他难受极了,洗很多遍这才洗干净。 “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童兴见水溅到人身上了,连忙道歉。 这一抬头,就看到来的是三个人,一个少年七八岁,正寒着脸怒瞪他,两个人保镖打扮,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被人按在水里的情景。 这痛苦的回忆,让他对这些少爷小哥没任何的好感。 将手里的水盆一扔,就跑进屋子去,院门也被他关上了。 盛祈:“???” 保镖上前去敲门,但敲了一阵,竟没人开。 童家里面,童兴跑到了童老太和童老爹的房间里,正抚着胸口一阵喘气。 童老太因为被扇了耳光又被踢了一脚,手还受伤了,这会躺在床上直叫疼。 童老爹正在伺候着童老太。 突然就见到他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拍着胸口,童老爹:“你这是怎么了?” 童兴:“阿爹,那些人又来了。” 童老爹手中的毛巾顿时吓得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声音:“他们怎么又来了?” 苏睿他们的一举一动,给童家所有人留下了阴影。 一听又来了,童老爹能不震惊? 童老太本来呻.吟着,叫着疼,一听童兴说那些人又来了,顿时吓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他们……他们是来找我的?” 她是怕了这些人了。 以前是她欺负人,现在变成她怕了别人。 苏睿那一顿打,直接将她吓破了胆。 外面,传一阵又一阵的敲门声。 这时,童高也过来了:“外面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