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坐在收银台上，还真有点老板的范儿。 “莫老板，待会儿想吃点什么夜宵？”我抬起头问道。 “下了班再说吧。”莫寒虽和我说着话，却没有抬头，这会儿她的心思还真在那一堆账单上。 我笑了笑，心中是一阵喜悦，此时的我有美丽的莫寒，蓝色的抱负，红色的理想~~这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新生。 ........ 就在我沉浸在喜悦中时，一个女人突然站在了我面前，我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第46章：去上海？ “关颖姐，你怎么来了？”我放下手中的货物。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她气势凌厉的对我说道。 每次她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我就不那么淡定，关颖：上海人，在4a级广告公司担任策划总监一职，是沈曼的闺中密友，化上烟熏妆和王菲有点神似，性格嘛，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整个一鬼见愁。 “咱们好久没联系了吧，你这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有点意外。” 关颖冷笑一声，然后打量着我们的店铺，最后目光在莫寒身上定格，而莫寒始终没有抬头，看样子她并不喜欢这位不速之客，也或许没有在意。 “跟我走，有点事儿和你聊聊。”关颖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心中却忐忑了起来，既然她来找我，多半是和沈曼有关系。 我看了看莫寒，她向我点了点头，示意没事儿，我转过头刚准备说话，关颖已经走到了电梯口，真够雷厉风行的，我小跑着跟上了她。 ......... 我站在商场门口，一辆帕杰罗，带着风声一个急刹在我面前停下，车内的关颖冲我挥了挥手说道：“上车。” 我打开后门准备上车，她又对我说道：“坐前面。” 我有点火大，心里也嘀咕起来：“大爷的，我又不是你手下混饭吃的，要不是看在师姐面子上，把你车轮给卸了。” 我心里虽这么想，但还是打开前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车子启动，关颖却放下了两边的车窗，冷风顿时“呼呼”的灌了进来，我简直冷的要崩溃........ 车子向射出去的炮弹，飞驰在马路上，灌进来的冷风和晃动的车身让我阵阵晕眩，我对关颖狂喊：“你开慢一点，80码就好了.......你又没干爹！” 关颖一点也不理会我，车速却更快了，我赶忙扣上安全带，又抓住把手，天知道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怨气，这么彪悍的女人简直是人间奇葩。 ........ 整整被折磨了二十分钟，关颖的车子在一间咖啡店停了下来，我意外的发现，沈曼和王子的车都在，心中也大概了知道了关颖为什么把我叫出来。 我跟在关颖的身后走进了咖啡店，一个角落里，沈曼和王子面对面坐着，发现我的到来，王子又挥手冲我喊道：“你孙子过来。” “我是你大爷。”我不爽的说道，然后在王子的身边坐下，关颖则和沈曼坐在一起。 我看了看沈曼，她并没有给我一个哪怕眼神上的回应，上次我们的不欢而散，让她对我心存芥蒂。 王子咳嗽了一声说道：“既然当事人已经来了，咱们这次拯救迷途青年的会议，也就正式开始吧。” “你作什么怪呢，谁tm迷途青年了。”我不满的对王子说道。 王子不和我废话直接和我伸出了手，道：“把欠我和师姐的钱还咯。” 王子话音刚落我顿感底气不足，避开众人的目光盯着远处的吧台看着，此刻的我还真像是个迷途青年。 ....... 许久沈曼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一西，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跟在我身边，就和关颖去上海吧，以你的能力去做营销方向的策划没什么大问题。” 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沈曼终究还是不放心我留在南通，她似乎也意识到我为什么不愿意跟着她，所以这一次才请关颖出马。 王子手敲着桌子不满的对我说道：“我靠，张一西，你tm真的有点不知好歹了啊，关颖姐的那个可是4a级的广告公司，多少人脑袋削尖了也不一定能进去呢，你还搁这儿端着，耍大牌，真tm想吐你一脸。” 关颖也摆了摆手对我说道：“机会可是不常有的，我们公司有严格的录用制度，要不是有一个策划被其他广告公司挖走，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关颖说的没错，任职于4a级的广告公司意味着什么我也很清楚，至少有着一份优厚的薪水，和广阔的发展空间，的确如王子所说，能进4a级公司工作，是每个广告人努力的目标，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关颖策划总监的身份，恐怕即便是有人跳槽了，也轮不到我去顶，我能有什么资历啊！ 我刹那间有点茫然，是啊~~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呢，至少跟着关颖，不会再拖累到沈曼，而且这次机会也一定是沈曼帮我争取的，如果我拒绝，肯定又一次让沈曼失望。 ........ 许久之后，我态度依旧坚决的说道：“不去~~！” 关颖一脸的难以置信，拒绝4a广告公司的邀请，在她眼里简直不可想象，沈曼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王子嘴里不断重复着：“sb”两个字。 极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关颖耸了耸肩说道：“曼曼，你这个师弟还真是个极品啊，我不能理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下来的。” 沈曼用手捂住额头，我的选择又一次刺痛了她，王子终于愤怒了，他对着沈曼吼道：“师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好，就因为他救过你~~~你欠他的早tm全还给他了。” 气氛顿时因为王子的暴怒而变得紧张起来，沈曼却依旧用手托着额头，她的肩膀在颤抖，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惹哭她。 ........ 死一般的沉寂中，沈曼终于抬起头，她脸上带着泪痕却微笑着问我：“你不去上海，是因为那个女人吗？” 我愣了一愣说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肯去？”沈曼又皱着眉问我。 “我的店铺拿回来了。” 沈曼点了点头，突然又笑道：“难怪了，是她帮你拿回来的吧？” 我根本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所以我没有办法否认，我点了点头。 “师姐帮你选的路就是错的，她帮你选的路就是对的，是吗？”沈曼说完咬着嘴唇看着我。 “师姐，你误会了，我选择留在南通和她没有关系........” “去你大爷的........”我话还没说完，王子便一拳砸在我的脸上，瞬间我的口腔里翻滚着腥涩的味道。 咖啡店的保安见我们这边起了冲突，立刻跑了过来，试图阻止王子，却根本阻止不住，他举着拳头又砸向了我，沈曼立刻抱住了他的手臂，却被王子用力一甩，拉倒在地上。 ......... 第47章：沈曼爱的男人 “曼曼，你没事儿吧........”关颖赶忙去扶沈曼，又对王子吼道：“你发什么神经！” 王子终于不再动弹，看着倒在地上的沈曼，我顾不上疼痛，伸手去拉沈曼，她却没有选择我的手，她拉住了关颖，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咖啡店的人并不多，但目光已经全部聚集在我们这里。 “张一西，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去不去上海？”沈曼眼神充满压迫的看着我说道。 “不去。”这一次我的回答不假思索。 沈曼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表情，转身离去，关颖和王子一左一右跟上了她的脚步。 ......... 咖啡店外的霓虹灯在交替闪烁着，城市的奢靡和繁华在我眼中浓缩成一个个细碎的剪影，模模糊糊中，我看到沈曼向自己的车走去。 王子一把拉扯住沈曼：“你给我站住........” 沈曼愕然的回过头，看着王子，六年来，王子从来没有在沈曼面前如此粗暴过。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张一西？” 空气顿时凝固的让人窒息，王子的情绪已经失控，他就这么粗暴的撕开了潜伏在我们三人之间的伤口。 沈曼征在原地，我静静的看着和沈曼对峙着的王子.........我知道今天的事件点燃了压抑在他心中的情绪，这许多年沈曼对我的关心和照顾不仅让他费解，更让我费解........ “我累了......让我走！”沈曼说着想挣脱王子，王子却抓的更牢了。 “你把我话给我说清楚了，否则我不会让你走的。”王子的态度越来越坚决。 沈曼点了点头，许久才说道：“我把你和一西都当做是自己的弟弟，如果今日落难的是你，我也会一样这么对你........” 停了停沈曼又继续说道：“我从来没有对你们厚此薄彼，只是你和一西不一样，你并不需要我cao太多的心，所以........请放开我。” 王子就这么松开了沈曼，我相信沈曼的解释，她喜欢我，但却不是男欢女爱的喜欢，否则曾经她也不会极力促成我和王萌萌，我相信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姐弟关系。 沈曼和关颖上了各自的车，转瞬离去，现场只剩下我和王子，寒冷的风吹的我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 王子来到我面前，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你相信师姐刚刚的话吗？” “为什么不信？”我反问。 王子自顾自点上一根烟，挥了挥手，道：“可我不信。” “你必须得信，因为这是事实。” 王子突然貌似疯癫的笑了起来，他不再说一句话，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 这是我经历的一个夜晚，我换了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穿行在整个城市里，我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喧嚣，突然觉得过去的6年，竟变得不真实起来，我的生命中好似从来没有沈曼的印迹，而我也不是我........ 双排的街灯已经熄灭了一排，光线骤然变暗，我看了看窗外，再过一个站台，就会到达万都广场，不知道莫寒还在不在。 雨点打在车窗上，扭曲了窗外的世界，寒风又吹落雨点，周遭的一切便这么在我的视线中忽清晰忽模糊。 车内的广播提示已经到达终点站，我恍恍惚惚的走下车，冷冰冰的雨点骤然滴落在的脸上，我瞬间清醒，加快脚步向商场内走去。 ........ 商场已经停止营业，我看着紧闭的门，心中一阵失落，风更是吹的我心寒.........我已经不能辨别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但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至少沈曼不需要在为我劳心劳力了，而我也得到了自由。 不断滴落在我头顶的雨水，骤然被隔绝，我抬头看了看，一把白色的雨伞落在我的头顶处，淡淡的清香从我身边传来，我扭头回望，是莫寒，她在帮我打着伞。 ......... 我们又一次走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伞很小，我搂住莫寒，两人紧挨在一起。 “一西，你觉得爱情是什么？”莫寒轻声问我。 我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自从林希和我分手后，我便不相信爱情了，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无聊的人虚构出来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完全出于本能，本能的快活、本能的痛苦，本能的把自己逼上绝路，最后郁郁寡欢，至少和林希在一起，我是按照这个模式走的。 “爱情应该是两个人在一起彼此温暖，快活要多过痛苦，回忆时看到的也就不尽是黑白了。”许久之后我回道。 “你是把爱情理解为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么悲观，只是现实中的爱情太容易夭折，有多少人真正能将爱情升华为婚姻呢？即便极少数得到婚姻，那时候爱情也已经不存在了吧，我觉得爱情和婚姻是一对很难共存的矛盾体。” 莫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小会儿才说道：“我赞同你的观点，爱情应该是一个相互温暖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