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法收拾的现场

    虽然话是轻声轻语的说着，但配合上楚旭满脸血腥跟之前疯狂残暴的样子，还真没一个人敢于回答的。

    另一边儿听到有人谈论匆匆赶过来的婵音则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一直以来都以为对方是一个软软咸鱼到了骨子里的宅男，但此时看着对方一脸血腥的样子，还有地上躺着差不多就剩下不到半条命的罗旭，她有些呆滞的不敢相信。

    不过只是短暂的懵逼了一秒，婵音也好还是部分聪明的人也罢都反应过来了。

    是了，军部的将军们又不是傻子。如果楚旭真的像是平时表现的那么不求上进，不堪造就的话估计早就被打发回来让守卫海岸或者是去为海运护航了，怎么可能去担当镇守海疆的重任。恰恰相反，如今先后两批的指挥官虽然相比全国人民的总数来看是沧海一粟，但事实上近万的数量真的很少吗？

    而镇守海疆的镇守府又有几座？北海，东海，南海，三海算起来总共也就一千三百座，而这其中又有六百座是多位指挥官联合起来的守卫一片海域。剩下的七百座里又有三百左右是在海域内部亦或是近海的地方，真正的海疆边缘除了几座前卫指挥所之外剩下的镇守府也就三百多不到四百的样子。真正意味上重重选拔的精英。

    只是现在才明白这道理显得有些晚了。最初只不过是想着跟这个咸鱼前辈演习一下，丢一下对方的面子给自己这些学生涨涨面子顺便也能借题发挥让上边的老板跟军部在权利有更好的分配，但随着罗旭超出剧本范畴的发挥以及楚旭的猛然爆发。

    现在罗旭已经重伤倒在地上，而作为当事人的楚旭则一脸血腥，事情已然乱套了从暗地里的小算计变成无法遮掩的大漏洞，先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反正他这个副校长估计是当不下去了。

    至于围过来的新人们，最初他们也不一定都是抱着恶意。只不过被正直的思想洗礼的有些看不下去楚旭这样无所事事，不求上进的态度有些愤然，但还不至于就带着怎样怎样的恶意。

    但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一群人看看一脸血腥的楚旭，看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罗旭，再看看不说话的校长跟主任，也低头沉默着。

    ……

    最终，稍微愣怔了一会儿，从头开始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住校宪兵队长苦笑着摇摇头，走上来让人把躺在地上的罗旭拉着带走了。

    随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走过来跟楚旭开口说道“说实话从头到尾我都是懵的，但既然现在没人出头管，那我接手没意见吧？”

    楚旭原本站在沙滩上，但好长时间没有过之前那么剧烈的运动有些虚喘，伸手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上边儿，翘起腿侧着脑袋看着眼前一副好好先生的宪兵队长

    “你来接手？为什么要由你来接手？”

    “如果承认你有参与他们之前谋划我的话，那你来接手处理对话没问题，但是如果没有参与其中的话那就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不过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

    “看我和和气气的好欺负？是，确实是好欺负，想来我的背景做这些事情之前你们应该都看过了，从小养成的习惯脾气都习惯了退让。欺负我一下没关系，无所谓只要不是太过分，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或者我的舰娘，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之前说的演习也好，实弹也罢我不都同意了吗？”

    楚旭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让他感觉十分好笑，可笑。

    他看到了那个荣副校长躲在学生后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他也看到了有一个宪兵在队长的示意下跟上级联系，无所谓了不在乎。不知道老实人生气了才是最可怕的吗？既然今天这个罗旭把他的脾气点燃，那就顺应他们的想法好好闹一场呗。冷笑一声“好，现在如你们的愿望，要来那就好好来。”

    楚旭这样说完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拿起自己之前仍在地上沾血的衣服，皱着眉头看着。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上边沾着一滩滩的血液已经凝固，就算不凝固血液也没办法像油渍那样清理掉，抓住还算干净的后衣领拎着。

    此时他沉着脸在周围人群的脸上看了一圈儿，最后落在后方赶来的大凤她们身上，看着被冷着脸的苍龙抓起来按在地上的一个舰娘，看着满脸血污狼狈的样子却倔强的抬头看着自己，咬牙切齿。

    “是之前被我打残的那个罗旭的舰娘吧？”这么说着，心情有些复杂的他迈步走了过去。

    苍龙冷着脸点点头，黑色的长发拖在地上，带着杀气的美眸牢牢的在楚旭身上打量了一会儿，终于一直秉在胸口的紧张才一下释放出来。

    蹲下身子将掉在一旁的棒球帽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带在少女的头上。

    “呸，假惺惺。”

    楚旭摆摆手“你是博格吧？轻母呢真是可惜了。以后还是好好照顾你的指挥官去吧。”

    “大凤带她去建造室，退役吧。”

    被唾弃，楚旭笑笑没有介意。虽然也是可爱的舰娘，但可惜对方的指挥官跟自己花解不开的矛盾。虽然感觉以对方的实力就算给他一百年的时间也未必有机会能凸翻自己，但不想留下机会，残忍也好，冷酷也罢。

    一脸绝望的轻母博格被大凤拖着离开，周围安静的人群也再次叽叽喳喳起来。宪兵队长想要上前阻拦被长门381的大管子差点儿怼在脸上，黑漆漆的炮口跟双眼对视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楚旭却只看到对方一脸冰冷的表情，苦笑着退后两步，他知道这下是真的完了。

    一旁的学生跟老师也慌了，七嘴八舌的教研主任高声解释道

    “等等，等一下不至于发展成这种程度的。罗旭只是一时冲动，冲动啊。”

    “听我说，罗旭这孩子很可怜的。之前也算是富裕的家庭环境，但之后庆祝去游轮旅游的时候不巧遇到了深海，父母一死一伤只有自己完好无所。所以这孩子对深海跟塞壬有化不开的仇恨，进入学院之后也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努力上进，他带着他的舰娘一直都很努力，想要从学院毕业之后加入到保家卫国的阵营当中去，让类似他的惨剧能发生的更少。”

    “就是仇恨太深重了，而且加上平时还积极努力。在看到你懒懒散散考试都过不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些不求上进，所以就有些愤怒。出发点也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法，所以才……哪里至于你直接断了他的未来啊！”

    毁了未来真不是危言耸听，之前就说过舰娘受到的伤害会同步反馈到指挥官的精神上，如果一个指挥官挥下的舰娘全部沉没，那这个指挥官也会陷入脑死亡的境地。但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退役。要么舰娘自愿分解舰装要么被武力强行拔除，都算是退役。

    现实的退役并不像是游戏中舰娘就会被分解成一点儿无用的物资，只是单纯的失去了舰装，失去了强大的力量跟百病不侵的身体变成普通人类女孩儿，会生老病死的那种。而同样，作为反馈，舰娘被退役她的指挥官也会失去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格，建造，精神网络，身体强化等等等等都会失去，只保留一个近乎没用的资格。就类似于掌握兵权的将军被分散了下属并且掉到了扫厕所的工作。

    当然类似楚旭让大凤强制退役博格的决定也是有限制的，退役的前提是首先要在指挥官或者舰娘有一方允许的情况下才能进行。而现在楚旭只不过是钻了罗旭晕厥无法回应的漏子，没办法回应那当然是默认了。

    “出发点是好的，呵，我需要吗？”听到这假惺惺的解释，楚旭转过头沉着脸开口说道“真好意思说这话。我考试究竟过没过你们心里就没点儿数？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那么好骗的吗？我之前是懒得追究，觉得也就上三四天课的事情就当是温习学生生涯了，结果你们把别人的容忍当做自己放纵的理由，到现在说不至于。”

    “世界上跟塞壬深海有仇的人多了去了，被灭国的印猴人，重樱的人民。这还是比较大的，其他小国，渔民，海商死死活活的多了去了，怎么没见他们对我有意见啊！有仇自己报，实在不行学学去英勇就义去，至少还能拿个章，在这儿跟我找麻烦。我生活颓废，当咸鱼碍着你们了吗？吃你家米了还是花你家钱了？”

    “再说，二十岁的人了做事应该自己承担后果了。他开口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好了，别比比这些废话了，现在有谁要跟我演习的都站出来，带上自己的舰娘去海上实弹打一场，分生死的那种……喂，是谁？”

    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的响了起来。掏出来看着上边儿陌生的号码，略微犹豫了一下楚旭还是选择接听。

    “是我，秦崇还记得吗？”

    “是，参谋长忘记谁也不能忘记您，现在您专门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也没有制止向外流传，那么参谋长打电话来要说的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

    “事情的经过大致我都了解了好了事情就到这里吧，有专人已经在去处理的路上了就先不要再大发神威了。收一收自己的脾气等等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

    “其实说实话你也是活该，以你的身份功绩忍让个什么劲儿，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没人管的孤儿是吗？当初那个地中海改你成绩的时候就随手抓起东西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这样做虽然不妥但也没有后来这些麻烦的事情。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听说你还要强行退役一个新人的舰娘？胡闹，趁事情还能收拾的时候赶紧带回来不然再闹大连我也收拾不了了。”

    “我不怕。”

    “呵，孩子气。知道你不怕你也有依仗，但除非你真的决定了要跟国家决裂，不然就压压自己的火气把事情先放过，听我的不会让你吃亏，我你还不相信吗？”

    早在十多分钟以前，经过重重电话转接学院内有关于这件事的一切就已经传到了秦崇参谋长的耳边。

    当时听到了过程差点儿没把办公室拆掉，打，打的越大越好。一群醉生梦死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因为这件事情被连根拔起才好。但想想冷静下来，这样做真的好吗？别的不说，首先作为当事人楚旭就得被坑进去。

    当初要是察觉到不对直接甩脸子走人亦或者生气的闹点儿事儿占理怎么来都好，现在倒好黑资料被人家搜集到，而且还动手打残。虽然是被辱骂在先但总会有不要脸不讲理的会在这种事情上诡辩，到时候即便是有理有据也不怎么好处理。而只是这样还好说了，政系得罪就得罪了，反正种花自古文武不和是传统即便是现在。

    但动手把一个同僚送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这着实有些过分了即便在军部内部来看，也会有三四成的人对楚旭有异样的看法，而且还要趁着对方昏迷强行退役舰娘，这在军部内也是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里外里都得罪透即便你再有底牌，但人脉的路子走绝了你未来怎么走？认怂？青年热血不可能，独立，没资源没科技生活用品也不齐全也是问题，就只剩下一个背国的路子，可背井离乡真的有在自己国家来得好？而且话说回来，楚旭又是他跟司令员看好的梁柱之一，怎么取舍已经很明了了。

    平心静气之后，打来了这通电话。

    深深的吸了口气，楚旭低沉的声音中略带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