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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卫纵反问他,“难道你的理想不是驾驶超A级机甲去前线?” ‘我什么时候说得这么具体过……?’ 李紧脑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又被澎湃的情绪掩盖。 “我的理想没变,”他低声说,“但我的体测报告……” “数据不能代表一切。” 卫纵和他对视,“数据帮你认识自己,但突破数据的极限,才是我们毕生的追求。”他说着说着,眼神闪烁,又补充一句,“不过也不一定非得去部队,关键是跟着我,你明白吧?” 感动一秒就没了。 李紧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帅阁下,对方在线劝他不要参军。 “对了,”卫纵心虚地移开视线,“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殿下,医院真的安全吗?” “我们不过离开了十几分钟,垃圾场的证据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难道他们真的会放过一个活生生的目击者?” 李紧想起他们最后飞过他与黑衣人激战的地方,残余的尸体碎块消失无踪。最关键的是,苏南的血都不见了,就好像有人开着挖掘机,直接将那一块地直接挖起带走,甚至那些顺着雨水蔓延开的血迹,都没了。 卫纵正好背对着李紧,眼里划过一丝冷峻。 “我派人守着加护病房,放心好了。” 他徐徐呼出一口气,转身嫌弃地上下打量李 紧:“我只有一张床啊,你打地铺吧。” 李紧眼神不由自主地瞄向长廊。 那还有一排紧闭的房门,总有一间能住人的客房吧? “别看了,里头陈年老灰一尺厚,我不想虐待伤残。”卫纵往里走,推开门,里头就是一间布置舒适的卧室。 他从堆得一层层的床上扯下一条被子和毯子,丢到地毯上,就直接脱了衣服滚进了高床软枕里。过了几秒,又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摸索着,关掉了老式的华丽台灯。 “晚安。” 一室寂静。 李紧头顶卷毛,呆立在卧室门口。半晌,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把门一关,尽量不出声地整理好被子,裹着地毯躺下。 地上的地毯又软又厚,不但不冷,反而还温暖舒服。 他望着天花板上隐约反光的水晶吊灯,还有穹顶那些色彩繁复的壁画,终于放松下来。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他惦记着苏南的伤势,不知不觉睡着了。 卫纵一直在被窝里竖着耳朵。 等他听见一旁传来安稳的呼吸声,才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喘口气。 “到底谁才是猪……”他懊恼地嘀咕,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小卷毛今晚都睡了两觉了,而他,不但要给小卷毛提供住宿,还即将面临失眠的困境! 卫纵气愤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几个小时后。 经过一夜暴雨,天气放晴,晨光从窗帘中丝丝缕缕地照进室内。卫纵惺忪地睁开眼,感到从未有过的身心俱疲。 他隐约记得好像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躺在床上,从天花板不断地掉下小卷毛,一个又一个,把他压在了最下面…… “好重……”他嘟囔着掀被子,突然双目圆睁,猛地抓住被角往里看。 作者有话要说:李紧:我,一个一米八三的汉子 卫纵:一米八二点六 卫纵卒。 第34章 殿下的清白 卫纵掀开被子往里一瞧, 脸刷地涨红。 他就说为什么肚子上有股热气!小卷毛就像栖树兽抱着树干一样抱着他的腰,还把脸!埋在!他的!腹肌!上! 王储殿下气得发抖,尤其是肚子上那阵热气一阵阵的, 仿佛变成了一条条虫子钻进皮肤里,又沿着皮下一路狡猾地爬到更下方的地方…… 他贯来冷淡的银色眼睛, 突然像白银融化一般,盈满水光。 被子里那卷毛怪还不放过他,打着呼噜,还故意在他肚子上使劲碾来碾去。卫纵头顶冒烟,努力尝试自救,结果卷毛竟然发出不满地哼唧,把他搂得更紧了! 昂——! 床里发出砰地一声,王储殿下突然消失。 只见柔软的被子先是瘪了下去,随后又鼓起一个圆包。那小鼓包艰难地在被子下方移动, 中途似乎还错了方向, 最后从被子里挤出来一只圆胖的猪崽。 这只黑白花的小猪崽,头上那一撮卷曲的毛毛乱炸。它怒气冲冲, 嘚啵嘚啵地溜下床,钻进地上一团毛毯里。 早上八点,通讯器发出滴滴的提示音,吵醒了一室睡意。 李紧打着呵欠从床尾坐起来,挠着头满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他不是打地铺的吗? 王储人呢? 李紧心虚地掀开被子瞅一眼, 王储不会被他……踹下去了吧。 他顿觉大事不好,连忙蹑手蹑脚地从床尾溜下来,绕过大床往地上探头看——喝!哪来的裸男?! 床边的地毯上,此时正凌乱地堆叠着薄被和毛毯,而在这些柔软的织物之间, 一具男/体活色生香,半遮半掩地趴在那里,袒/露着修长有力的四肢。 除了王储殿下,应该不会是别人了。 李紧深深吸气,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用两根手指拎起毛毯一角,然后……正好对上了卫纵的死鱼眼。 “……”李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