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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把先?前余下的汤药交给徒无遥,让她按照伤情分与众人。他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透过狂风暴雪往外看。 厮杀。 人族修行者和妖兽的厮杀时而便能瞧见,分不清是哪一方的血流了?下来,融进?血里?,将大地染色。 可新的雪不断在下,不过多?时,这世界又变成了?纯白。 于?闲将缠好绷带的脑袋凑过来,和闻灯坐在一起,感慨说道:“现在到处都?开战了?啊。” “全面?爆发。”闻灯想到了?一个词,心?情复杂。 一路前行,他们时不时停下马车,将遇见的重伤修行者接上来。两刻钟后,车内挤满了?,闻灯和几名?轻伤者便不得?不坐到马车顶上。 这一路上,闻灯终于?见识到了?正面?战场。他发现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看到的场景,若要硬说,大抵是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雪渊上许多?地方设置了?传送阵,又过两刻钟,闻灯等人来到邙山营地。 营帐扎在半山腰,没进?烈帝行宫里?面?,但距离不远。留在这里?的多?是医修,而伤者更多?,他们忙得?一团乱。闻灯将一马车人送到,不打算做任何停留,取出琴便要往回赶,可刚走到营地出口,距离雪渊入口还有一段距离时,被一个看起来像是某院教?习的人拦下。 “你是哪个学院的?”这人问?他。 “我是散修。”闻灯给出早有准备的答案。 却是听见这人说:“眼下这个阶段,散修不得?上战场。” ? 闻灯一愣,继而不解:“散修为何就不能上战场了??” “为了?彼此的安全。”这人说道。 闻灯又是一愣,他早知这世间散修地位不高,可没想到竟是如此,当即不和这人说了?,大步流星走向雪渊入口。 这应是某院教?习的人见之一怒,抬掌便要挥去?。于?闲不知打哪蹦出来,连喊几声“误会”,从?后架住闻灯,将他往后拖了?一段距离。 “闻兄莫气,闻兄莫气,我方才听了?一耳朵,现在留在战场上的,都?是各学院清净上境以上弟子及教?习。之所以不让散修过去?,是担心?散修无法和学院弟子熟练配合。”于?闲飞快将听来的情报说给闻灯。 闻灯听后心?道,步绛玄、北苍望羲还有程复惊这三人分属三个不同的学院,他们就能配合了?吗? “从?前,就是三百年前的妖兽大战上,便发生过因配合不当造成的血案,所以……”于?闲又说,语气里?带上了?歉意。 闻灯一向对历史不上心?,听于?闲这样说,也想不清楚那血案到底是何,四下一瞧,心?思一转,问?:“所以,是某个学院的人就能去?了?吗?” “按理说的确如此……闻兄你去?哪!”于?闲点头?,预备着再说两句、宽慰宽慰,却见闻灯已然转身,大步走远。 所幸他向着的不再是雪渊入口,于?闲松了?一口气,没有去?追,回到了?帐篷里?。 闻灯寻找起无人之处。用闻灯的身份出不了?营地大门,但他可以用闻书洛的,可在这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哪顶帐篷空着,全都?躺着伤患,且四下里?巡逻严密,也无法躲在某个树丛里?换衣。 他心?中一叹,只能将目光投到后方——邙山行宫里?定然有许多?地方是无人的。 闻灯循着上一次的路摸进?行宫,避开正在议事的正殿,在偏殿里?找了?个空房间溜进?去?。他紧紧关上门,运转玄绝化骨功,迅速换衣。 他没忘记脱掉玉鞋。清理干净所有属于?闻灯的伪装,换上闻书洛的衣装,他还拿了?面?镜子出来,把头?发梳成惯常梳的高马尾。 回到这个身份,闻灯不再有任何顾忌,将门一开,疾步走出,踏至风中。 入雪渊最快的办法是使用营地出口的传送阵,闻灯回到这片营地,拿出白玉京的腰牌,准备着去?那个守在入口处的某学院教?习面?前晃一下,忽听一声惊吼自平地炸起: “闻书洛!” 声音端的是耳熟,闻灯吓得?后背一激灵,踏出去?的脚僵在原地,不敢回头?。 “刚才鬼鬼祟祟摸入行宫的人果然是你。你以为凭你那三脚猫的身法,我会发现不了??”那个声音又说。 闻灯:“!” 闻灯惊了?,惊完望天闭眼,将迈出去?的右脚收回到左脚旁,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睁开眼睛,收起脸上的复杂表情,弯眼勾唇,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喊道:“二哥。” 黑着一张俊脸站在闻灯身后的人正是闻清云。 闻清云说话没压低音量,四周的人都?朝这里?看来,表情或惊或疑。闻清云扫了?他们一眼,一甩衣袖,走到闻灯面?前,咬牙切齿道:“这种时候卖乖没用,京中安排给你的任务你不去?做了?吗?” “对,不做了?。”闻灯答得?干脆,且答完就溜。但他境界不及闻清云,后者将手一伸,便牢牢揪住了?他的衣领。 闻灯的步伐被迫刹住。 “就这样着急步绛玄?”闻清云幽幽说道。 “二哥。”闻灯低声唤道,带着点儿讨好的笑。他往后退了?一些,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后衣领从?闻清云手里?扯出来,转身看着他,决定动之以情,道:“二哥,如果换作是我在外面?,你难道就不会这样着急地去?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