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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步家请不请?我看?步绛玄已和?步家决裂,但怕那些人不知好歹、不请自来。” “若是来了,直接打出?去。” 花厅里就剩闻灯一人。他拿起先前闻行?意给剥的橘子?,吃了三四瓣,道:“你们俩进度会不会太快了?” 转而眸光一转,撇了撇唇,“说起来,你们一直希望我快些嫁出?去吧?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让我和?程家定亲。” “你若不早定下,好男儿便给别?人抢走?了。”闻清云“啧”了声,用一种“你还小你不懂”的语气说道,“这凌云榜上的人,个?个?都抢手。这些年排在中间的那徒姓女子?,是你好友,你去问问她,是否家中门槛都要被媒人踩烂了。” 闻灯吃着橘子?说:“你以前不也高居凌云榜前五,为何不见我有二嫂?” 闻清云:“……” “我还不是为了照顾家中生意。”闻清云扭开脑袋,不再看?闻灯。 “可?这些年来,却也不见有媒人上门来说亲啊?”闻灯笑着说道,丝毫不掩饰话里的挖苦之意。 闻行?意敲了闻清云脑袋一下,转头对?闻灯道:“现在只?是商量定亲,成亲的事?情?,再等一两年,待步绛玄及冠再说。” 第96章 生辰 定亲之事便由闻行意与闻清云商议决定, 闻灯吃了几块水果,回房睡觉。 翌日,闻灯恢复到从前?的作息, 辰时初刻起床,吃过早饭、前?往白玉京, 开始一天的修行。 在步绛玄处暴露后, 他不再藏着,正大光明摆弄起了他的六弦琴。幽族大祭司给的那把七弦倒是没太用过, 残留在那琴上的气息太过古老,他怕被北间余或者?东和看出点什么。 弹琴的次数渐渐多了,闻灯才发现,步绛玄极善琴, 哪怕他犯了再微小的失误, 都能给指出来。步绛玄还说他某些时候虽然弹对了,但指法甚是别扭。 可能这也是当初步绛玄看穿他的一个点吧。闻灯胡乱猜测着。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到了元月十七这日,艳阳高挂,风轻且柔软。闻灯依然是一大早便来到大明楼, 但练琴练到一半,突然躺倒在了长廊上。 步绛玄坐在他边上看书, 见状撩起眼皮, 道:“今日虽是生辰, 却也不可荒废修行。” “你对我越来越严厉了。”闻灯抬手掩面, 打了个呵欠,慢条斯理说道。 他的刀术课仍是步绛玄教?授。比起妖兽战前?,这人布置的功课和要求闻灯练习的内容都多不少。闻灯的睡眠时间被缩短了一两个时辰,好在他现在是个修行者?, 睡多睡少,身体都能承受得住。 “你想要压制境界,就必须比平时更加刻苦,否则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多的灵力。”步绛玄温声说着,伸手揉了揉这人脑袋。 “这就是为什么你之前?一直从早到晚都在练?” 闻灯把手?举到半空又放下,左手搭在步绛玄腿上,右手在地上抓了抓,捏住自己的笛子。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会儿,他翻身爬起来,从背后勾住步绛玄脖子,问: “酷哥,你知道今天是我多少岁的生日吗?” “十八。”步绛玄道。 “答错!”闻灯竖起食指对步绛玄摇了摇,“正正经经算起来,今年我二十三。” 听他这样说,步绛玄缓慢挑了下眉。 闻灯看见他这副表情,就着这根食指戳戳他眉尖,拉长语调:“你看,我?实际年龄比你大了不少,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哥?” 他最后两个字的咬字稍重一些,带着笑,尾音上翘。 步绛玄合上书,往后轻轻拍了这人脑袋一下:“继续练习。” “你们学霸多数时候都不好玩。”闻灯撇嘴摇头,慢吞吞将自己挪回谱架前,拿起笛,接着先前?的那一页谱往下吹。 午间在白玉京食堂吃,饭后是两刻钟的休息时间,按照惯例,闻灯会午睡。步绛玄去藏书阁取书,没和他一道。 日光在慢慢抽出新芽的枝上跳跃,风送来早春的花香。白玉京里众年轻修行者?的声音被大明楼外?的密林滤去,前?院格外安静。闻灯懒洋洋走过长廊,走进花厅,再一拐,走向自己的静室。 深棕色的地板上淌着阳光,耀眼得如同撒了一层蜜,而在这层蜜上,散落着一瓣又一瓣浅红色的花瓣。 从它们的姿态来看,像是被风吹进来的,但闻灯并未在大明楼附近看见过这种花。 哪来的?闻灯心中满是疑惑。 他沿着这些花瓣向前?走,最后竟是停在了自己那间静室前。 闻灯蹙起眉,哗的一声将门拉开。 静室里倒是没有花瓣了,但在他常坐的位置,软垫上多了一朵花。静室的窗户开着,风从外?吹进来,拂过那朵浅红色的花朵,将幽幽的香送到他面前。 这不同寻常。 闻灯将刀抽出、握在手中,小心翼翼踏进这间屋室。 屋里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残留,更无除他和步绛玄之外?的人留下的痕迹。但闻灯没有放松警惕,握着刀慢慢走到软垫前。 他用刀尖挑起软垫上的花——这朵花他不仅从未在大明楼附近见过,更没在其他地方见过。花盛放得正好,重瓣细蕊,红得很浅,像是被刻意冲淡出的颜色。 他偏转刀锋,将这花翻来覆去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