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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是长辈,景淮终于罢休,不敢跟她抢人。 姜柔垂眼静静注视她,少女一脸哀求,双手环着她的胳膊,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讨食的小狗。尤其是那双清澈干净的眼,这般眼巴巴地盯着她,实在很难让她拒绝。 姜柔没有第一时间反驳,那便是默认了,秋月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董媛心中冷笑,今天就暂且放程岁岁一次。 她准备跟着儿子上车,却被姜柔叫住,“跑车。” 董媛不禁难以置信地回头,“???”又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明明是程岁岁气了你一天,你干嘛找我要补偿? 她望向躲在姜柔身边幸灾乐祸看戏的秋月白,脸色倏地沉下去,果然是狐狸精。要不怎么刚来几天就让姜柔的胳膊肘往外拐了呢。 董媛了解姜柔的脾气,只能暗地吃下这个亏,她拧起眉尖,一脸不开心,“知道了,明天叫人给你送过来。” 她有心不让程岁岁好过,便在临走前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故意说:“岁岁,如果觉得跟你姜阿姨相处起来太无趣的话,尽管打电话给我,只要我不忙,我可以随时陪你玩。” 姜柔浑身的气场瞬间降下去,可董媛却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堆烂摊子。 秋月白欲哭无泪,急忙看向姜柔,姜柔正好也在看她,目光清清冷冷,毫无感情,“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 “是。”秋月白回道。 “那就去我常去的那家吧。” 若是秋月白知道姜柔最常来的这家连块小蛋糕都要上千块,她铁定连夜扛起火车就跑。她打开菜单,还没浏览完便已觉得头晕目眩,若是mama知道她这么败家的话,恐怕会当场打死她这个不孝女。 可,姜柔又正气头上。 错过了这次哄人的机会,以后再想哄好她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秋月白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两样菜,可姜柔却完全不跟她客气,当菜品陆陆续续上来摆满了整整一桌后,秋月白觉得姜柔吃的不是晚餐,而是自己的心头rou。 她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姜柔却很享受。她举着刀叉动作优雅,气定神闲,每一个动作都像是高贵的电影女主,赏心悦目。 可秋月白却完全没心思欣赏。 姜柔指不定跟董媛一样,正在暗地给自己下套呢。 她不禁跟系统诉苦,“我从来没有这么任人搓圆揉扁过。” 系统却说:“宿主,你以后会习惯的。” 秋月白靓仔无语,“……” 今天的晚餐对姜柔来说是极致的享受,除了菜品好吃,程岁岁脸上如颜料盘一样变来变去的表情更加叫她欢心。结束用餐后,她目光注视秋月白,“买单吧。” 秋月白迟迟疑疑,就是不肯起来,姜柔轻轻擦了擦嘴角,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纸巾,“没钱?”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秋月白只能点头,可怜兮兮地盯着她瞧。 姜柔终于低低轻笑一声,掏出一张卡来,“你请我吃饭还要我付钱?” 秋月白见状,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巴便已接了话,“那就当做是我借的姜阿姨你的。” 话音落下,秋月白望见姜柔得逞一般的笑起来,“也行。”姜柔抬起头,叫来服务员,“买单吧。” 服务员立刻报出消费金额,眨眼间就给姜柔刷了卡,让秋月白没有丝毫反悔的机会。望着已经付完的账单,秋月白眼前一黑,心里直呼好家伙。她这出师未捷身先死,任务还没什么进展,就已经背上十几万的巨额债务了。她不禁打量姜柔,“她绝对是故意的。” 难怪师父说阿姨碰不得,这轻描淡写的,眨眼间就给她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坑,谁防得过来啊? 而且董媛还把姜柔找她要跑车的账也算到了自己的头上,秋月白只是想想便觉得一阵生无可恋。 姜柔终于不再为难她,很温柔体贴地将她送到了家门口,还和善地朝她挥手说拜拜。秋月白招财猫一般机械的摇了两下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姜柔这么有钱却还来薅她的羊毛? 但一想到姜柔也同样薅了董媛的羊毛,秋月白心里便莫名地觉得平衡了。 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受苦受难就好。 回到家后秋月白左思右想,还是暗戳戳向薛凝打听了一下家里的存款,得知薛凝为了培养自己同样欠了一屁股债后,她差点哭出声来。为了防止薛凝起疑,秋月白还与她扮演了好一阵母女情深,信誓旦旦地放下自己一定会努力赚钱的狠话。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花别人的钱不香吗?躺赢不香吗? 她一个清纯女大学生,又刚闹出了笑话,短时间内还无法表演,谁肯花大价钱请她去当花瓶? 最近学校里有关程岁岁的谣言愈演愈烈,论坛每天都有数十个帖子分析追踪她与景淮之间的情况。即使莘婉没有刻意去关注这些,也总能听跟她一起玩的朋友七嘴八舌地讨论旁人关于程岁岁的看法。 有人恨不得将她狠狠踩进泥潭里,让她一辈子都爬不起来。诋毁一个女生很容易,只要添油加醋地将她的私生活形容得混乱不已,然后再给她贴上一个拜金的标签,便足以毁掉一个清清白白的人。 莘婉了解程岁岁,虽然她急于抓住景淮,但景淮没有公开恋情前,她绝对会洁身自好,不会被景淮轻易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