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逍寂在两人之间蔓延,好半晌后,盛蔷估摸着是得不到沈言礼的应答了,干脆将被热水打湿的软毛巾拢起,紧攥着角儿,细细地给他擦拭。 她动作缓慢轻柔,即便此刻的他不能和她交流。 却也撞得她心满满当当,几欲要化了。 擦完后会略有降温,沈言礼也不至于太难受。 盛蔷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原地。 秋季的夜连带着叶子枯涩,破碎微凛的风缓缓敲打着玻璃。 认真说来,她很少在夜间这样细细地观摩他。 以往互相依偎彼此温存的晚上,两人或是相拥着睡去,或是激然地交-缠着。 有时候是耳鬓相贴着吮啜,有时候则是被褥下的抵死厮磨。 但沙发上仰躺着的人阖着眼眸,是平日里也少见的无害模样。 盛蔷就只是这样看着他,便能涌起无数和他有关的回忆。 像是过去年代中幕布放映的电影,一帧又一帧掠过。 盛蔷半托着脸颊,终究是没忍住,秀巧的指尖宛若新生的蚌珠,一分一寸地点在他的脸上。 她的视线,也随着这样缓慢划过的动作,落在他优越的眉骨,眼睑,挺鼻,直至落在抿着的唇线上。 顿了顿后,盛蔷坏心眼儿地学着沈言礼之前的模样,用指腹在沈言礼的唇上摁了摁。 轮番的动作后,他都没什么反应。 好似都被今晚的醉意给沉积在了湖底。 有什么东西被缓缓地撕裂了,在汩汩血液中横冲直撞。 她任凭胸臆被撑得鼓胀。 盛蔷这样的想法倏然冒出来后,竟是半点都没犹豫。 她略微俯身,拨开他额前碎发后,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了口。 像是从未得到过的那般,濒发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让他平日里老欺负她,她这也算欺负回来了。 就在盛蔷想要直起身来,准备先去洗漱的档口,还没等她彻底地站稳,纤细的手腕被利落地攥住。 这样倏然而来力道惹得盛蔷迅即回头,转眼就觑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沈言礼睁开眼,朝着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他率先开口,“抓到了。” “………!” 盛蔷好半晌都没彻底地从刚才的静谧之中回过神来,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言礼眼睑垂下,紧跟着的力道也加重。 他拉着她往自己怀里的方位扯,盛蔷没有防备,踉跄半步,几乎是摔进了他的怀里。 沈言礼把着她的纤腰,唇抵在她颊前,气息灼烧,“偷亲我是吧盛蔷。” “就碰我这儿,你觉得能够?”他眉眼疏散地敛着,嗓音淳缓,“要亲就再往下。” 第78章 your world 我媳妇儿她姓盛…… 几乎是扑着栽向他怀中的瞬间, 盛蔷就憋闷着气儿出了声。 “沈言礼,你刚刚是不是在装睡?” 问是这么问,话甫一出口, 盛蔷就察觉到了。 他就是在装睡。 女孩被他紧紧地桎梏住,动弹不得。 越想越气不过的档口,盛蔷的脑海里率先浮现的是她刚刚自以为他睡熟,在他身上造次的那些画面—— 此时此刻因着和他的贴近, 变得愈发清晰。 沈言礼轻轻松松地便压下盛蔷所有挣扎的小动作, 顺带着圈住她, 额头相抵时,漆然点亮的眼探入她的双眸。 “谁装睡了, 我就不能是刚醒?”他半点没有要利落承认的意思。 好话都让他给抢先了。 他没装睡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什么往下不往下的。 她还没反驳, 沈言礼的唇探着过来,在女孩泛红的细-嫩耳垂上咬-住半截, 继而又缓缓地吮。 一招毙命,盛蔷几乎是极细微极弱地唔一声,继而软倒在了他的身上。 沈言礼这下眉眼疏散着,喉咙里都逸出愉悦的轻笑。 “媳妇儿。”他喊着, 嗓音缓缓,“你刚刚是不是被我迷得不行了。” 不等盛蔷回应, 沈言礼复又开了口, “你现在和我保证, 说你之后还会这样偷亲我——” 他拖长着尾音,顿了顿补充, “我今天就不让你往下了。” --- 盛蔷被人携着去浴室的时候,用动作表达了对他格外强势命令的不满。 连带着之后的一系列动作,都在刻意地躲和避, 怎么也不配合。 秋季稍凉,空气里都泛着瑟瑟。 即便恒温又开了暖气,花洒迸发出热水的时候,不免还是让褪得干净的盛蔷瑟缩了几下。 萦绕的水汽泛起了朦胧,将两道叠着的身影雾化开。 自浴缸那边略微被沾湿了以后,沈言礼就带着盛蔷来了玻璃移门内,她的雪背紧紧贴着瓷砖,稍凉的刺意加之凌空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收住,变得尤为紧张。 在她频频因为沈言礼带来的大惊小呼中,反倒是增添了以往都没的趣味。 沈言礼捧着,正是停不下来的时刻。 而他虽说没有醉到完全不行的地步,但因着确实被灌了那么多杯的缘故,此时此刻很是有兴-致。 走走停停地来,又缓又慢又急中自由转换。 花洒器中往下喷洒的流柱在他头顶垂落,将额前的碎发打湿。 他干脆尽数撩起头发,露出线条流畅的眉弓,挺鼻抵在她的耸伏上。 最后女孩转了过去凹着腰,背对着人吱吱呜呜,好半晌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世界仿佛停在了这样泛着湿雾,朦热潮涌的相拥里。 每当特殊又值得庆祝的日子里,某种意味上的释-放,是最能抚平躁-动的因子的阐释。 今晚的沈言礼,因为首次试飞的成功。 将他所有贲张的热血,任性挥洒的恣意,不吝的混状,统统并着。 连带那份微醺后勃然而起的精力,一一挥发在了心爱的女孩身上。 一切收拾妥当回到主卧的时候,盛蔷累得不行率先睡去。 沈言礼却迟迟没有入睡的意愿。 他盯着她纯美的睡颜,拨了拨她额边的乌发。 不知望了多久,才动作微起。 他攥着她的手指抵在唇边。 缓而郑重地印了下。 --- 秋天落幕,初冬携着枝桠上的白霜,很快抵达南槐。 整座城市被冷意裹挟着,卷来归林返巢的悸然。 早在初秋伊始,沈言礼就接受到了京淮航大的邀请。 除了书记的通知,连校领导都亲自出了马,特意邀请沈言礼回母校,来给航大的学子做个演讲。 连媒体都不知晓的某些讯息,校方则是因为和民航局合作的关系,知道不少内情。 不提之前唯盛航空旗下自主研发的飞机系列竣工这一条,首次试飞的告捷,外加在那之后多次试飞的频频成功,都是京淮航大也在密切跟踪观察着的点。 沈言礼毕业还没几年,已然凭借着在航空领域超前探索和领先的步伐,被校方利落地划入了杰出校友的行列。 甚至还有将他本人以及ss飞机总体设计实验室的那些经历和研发成果,一并列入校史馆的意向。 沈言礼在最初接到通知的时候,其实没怎么考虑就拒绝了。 他原本觉得忙,自己平日里有空的时候又都去陪了盛蔷,哪儿有闲暇的时间,干脆就没应。 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的话,不用勉强,也就不用跑那么一趟。 可这事不知道怎么又被书记说给了盛蔷听。 她当即推掉两人原本一起的相处,让他还是领下学校此次诚挚邀请的心意。 乍一听到这样安排的沈言礼,敛着眸啧了声。 一副不是很热忱的淡然反应。 这幅样子当即惹来盛蔷如雷达般的敲打。 “我去行了吧。”沈言礼那时候正在玩电动,半点多的眼神都没分过来。 盛蔷刚从冰箱拿了盒桃子汁,缓缓地啜,“你听清楚了吗就应,好敷衍。” “怎么才算不敷衍?我听了,也清楚了。”他头也没回,“也就是我和你的二人世界,还没个演讲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