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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养了外室以后 第59节

    沈溯忙完一切后,已是寅时,此时天还未明,天边泛着昏昏的鱼肚白,日头?还没亮起来,距离上朝的时辰尚早,沈溯有了?大概一个时辰的短暂空白。

    这一段时间里,休憩是休憩不了?的,事情也已经调查的差不多,卷宗被他翻了?几百回?,他一时竟然找不出还有什么事要做。

    就在这段短暂的空白中,沈溯突然很想萧言暮。

    今日萧言暮在山林间与他说话?时,颤动的眼眸,漂亮的眉眼,让他心口一阵阵发颤。

    他记得,之前在林子中的时候,他说过晚上要来寻她。

    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沈溯便觉得胸间guntang。

    ——

    他在衙房内等候了?半晌,最终还是从衙房内走出来,出了?南典府司。

    他出南典府司时,照理身?后是跟了?两个锦衣卫的,以免有什么突发情况,没有人来用?。

    平日里,沈溯都当这两个锦衣卫是空气,他瞧都不瞧一眼,但今日出了?南典府司没多久,他便向后挥了?挥手,示意那两人不要跟随。

    屏退了?旁人后,沈溯隐于暗中,一路经过集市,行到了?刘老师父的院外。

    刘师父的院墙低矮,只是一片黄土墙,上面夯实?了?两块砖而已,站在院墙外都能瞧见院墙里面的窗户。

    沈溯一个纵身?便翻越了?过去。

    他身?手好,落地几乎无声?,灵巧的像是林间的最擅猎的山豹,悄无声?息的贴近了?萧言暮的厢房窗前。

    刘师父的院子很破旧了?,木窗也是年?久失修,根本没有什么插销,抬手一拉,便能将木窗拉开。

    沈溯在窗外一撑,便利落的翻身?进?屋。

    萧言暮缩在床中睡得正香,一张静美的面上带着几丝笑意,不知在做什么美梦,墨一样的发丝披散在身?侧,一张面若梨花白,瞧得沈溯心口渐渐发涨。

    他缓缓走到她身?前去。

    他本不想吵醒她,可一到了?她身?前,他便舍不得走,只用?手掌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面颊。

    她睡着的时候好安静,沈溯瞧着她的面,想,她在树林里和他剖白的时候可爱极了?,让他想要一口咬上去。

    但她有时候也不那么可爱,她不肯追着他跑,不肯和他说情话?,还收别的男人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沈溯又觉得有些微恼,捏着她脸蛋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她是个没良心的坏女人。

    可偏生,沈溯就是爱这么一个坏女人。

    ——

    男人宽热的手掌贴到面上的时候,萧言暮便察觉到了?,她在困顿中睁开眼,便瞧见了?沈溯那张俊美的面。

    他便蹲守在她的床榻前,一双桃花眼定定地落到她身?上。

    萧言暮骤然清醒过来,她刚要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便听见沈溯神色淡然的开了?口。

    “萧姑娘还没回?我当时的话?。”

    萧言暮脑子混沌的问:“什么话??”

    什么话?要大晚上蹲到她屋中来问?

    “萧姑娘都忘了?。”沈溯似是有些不满,眉头?微微拧起来,随后一字一顿的问:“既是好我,为何?之前不答应我?”

    “后来又为何?不肯在沈府住下?”

    “现下又为何?收赵恒之的药瓶?”

    萧言暮瞧着他那张“秋后算账”的脸,面色渐渐涨红了?。

    沈溯这个人,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记性好,这人可真?是能翻旧账!

    她没好气儿的伸手往他手臂上一拉,半含嗔恼的说道:“白天翻了?不算,晚上还要接着来翻!这般能翻旧账,怎么不去做账房?”

    她是随手一抓,没用?多少力,可偏生下一瞬,沈溯顺着她的力道,便向着她压了?过来,结结实?实?的将她压到了?床榻间!

    第53章 她喜爱我的紧

    破旧小床在寂静的深夜中发出了“嘎吱”一声惨叫, 萧言暮的心?也跟着“咚咚”乱跳。

    她被沈溯压在了方寸之间。

    他太高了?,人压在她身上,手肘摁在她耳侧, 小腿以下却还撑在地上, 以一种覆盖的姿态锢着她, 似是天罗地网,她无处可逃。

    只要她一睁眼, 便能瞧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屋内昏暗,远处天边亮了?些,堪堪给屋内xiele?几丝光,叫萧言暮看清他的面。

    他的眉眼生的又长又浓,一副锋锐模样, 本该是极凶戾的,但偏生他的皮囊又雪玉一样白?,为他添了?几分柔色, 唇又是红的,横加几分艳, 竟是一副面若好女?的模样。

    平素在外, 他冷着一张面、满身寒光时?,还显得?唬人些, 叫人不敢看他,可现下,他伏在她身上,呼吸沉重的打在她的颈侧, 一双眼灼灼的瞧着她的时?候, 便没什么?厉色可言了?。

    他眉眼间似是都?染了?一层春色,身上也烧起了?薄薄的烫意, 蒸着萧言暮都?跟着头脑发昏,浑然忘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

    太近了?,她只知道太近了?。

    他骨rou的温度要将她蒸烧了?,分明是无礼的,她却不觉得?讨厌,只觉得?人要被热化了?。

    热便罢了?,他身上还硬,他是武将,身上都?是熬炼出?来的精rou,瞧着并不壮硕,但是一摸上去硬邦邦的,两人间隔着一床被褥,萧言暮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硬。

    萧言暮是已知过情爱的女?人,并不像是未出?阁的姑娘一般不通事,沈溯一压上来,她脑子里就冒出?来各种不可言说的事,一双冷清的单狐眼中闪着盈盈的水光,似是怕他做什么?,又似是邀他做什么?。

    欲拒还迎,欲拒还迎。

    沈溯是顺着她的力道压下来的,压下来之前,是存了?一些与她算账的心?思的。

    他还记着之前萧言暮拒了?他的事儿呢,他活了?二十来年,头一回对一个女?人那?般上心?,偏生这女?人不领情,他存了?一肚子的火儿,非要让她吃点教训。

    他是那?种被人哄一哄,就把所?有仇怨都?放下的人吗?

    不可能,他记仇着呢,不好好收拾收拾萧言暮,他就不姓沈。

    但是他压下来之后全?忘了?,只剩下了?被窝里的姑娘。

    她太软了?,藏在被子下面,也能感觉到细腻娇嫩的皮肤,像是水一样。

    他不记得?自己要算什么?账了?,之前的账算不算也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就想跟她更近一点。

    沈溯的手攥上了?棉被的边角。

    棉被是素锦雅兰色的,上没什么?装饰,沈溯的手握上去的时?候,将棉被角攥在手中。

    被角绵软,在他宽阔的掌中被攥成奇怪的形状,发出?“沙沙”的声音,听到他们两人的耳朵中,让两人都?一阵口干舌燥。

    先受不了?的是沈溯。

    弱冠有余的男人,正是龙精虎猛的年纪,自打遇到萧言暮,他每个晚上都?是不安生的,心?里不知道想了?多少遍了?,偶尔自渎时?,脑子里想的都?是萧言暮的脸。

    人对自己喜爱的人都?有本能的欲念,想要靠近,想要接触,想要将她娇嫩的樱瓣含在口中,以往萧言暮拒绝他,他都?要想她许久,现下人真的到了?他的怀抱中,他怎么?忍得?了?呢?那?张脸还是一样的端肃冷正,偏一只手却慢慢掀起被褥。

    萧言暮的眼里润着水光,便那?样看着他,不拒绝,也不主动,也不发声。

    任人施为。

    沈溯的呼吸越发沉重,似有猛兽,在缓缓走出?囚禁的牢笼。

    而萧言暮依旧昂着眸望着他。

    她似是一捧薄雪,要融化在他的春意中,绕成三千柔水,缠着他,溺着他。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去的,他们倒映进彼此的眼眸,再也容不下其他。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人间无数,少年情爱一起,哪管几时?几刻,风要起,云要翻,雨要哗哗的落下来,将天地都?洗个通透,人欲在大雨滂沱中赤现,狂风暴雨般的碰撞在一起,残荷在风雨中被打的左右摇晃,身不由己。

    ——

    萧言暮非是不晓事的姑娘,真到了?蜻蜓点水的时?候,她反倒比沈溯知道的更多些。

    沈溯像是没熟透的果子,尝一口透着酸味儿,偶尔还像是牢笼里的野兽,寻不到正确的逃出?去的生路,只能无能狂怒的啃咬着牢笼枷锁。

    萧言暮反倒温柔的引着他。

    她捧着他的面颊,将他额间逼出?来的细汗轻轻地擦掉,哄着他不要急,玉一样白?的手臂压着他的脖颈,他昂起头来看她,焦躁的呼吸落到她的脖颈上,引得?她轻轻地颤。

    他是牢笼中的猛兽,饥饿暴躁,因?为她的温柔牵引而咬着牙忍着,顺从她的话,去给自己找rou吃。

    他是那?样好学的人,举一反三,不消片刻功夫,便比萧言暮更明白?怎样才能吃到rou。

    他是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在牢笼时?,一切由萧言暮掌控,但当他脱身出?来时?,萧言暮就成了?他掌中鱼rou,任人宰割。

    ——

    刘师父家的小床本就破旧,经不住什么?风浪,在寂静的黎明前吵闹的惊人,活生生将人逼出?一身热汗来。

    萧言暮怕惊到刘师父,只能百般哄着沈溯适可而止。

    “现下天明,刘师父要起身了?。”她累极了?,声线也是软的,透着一股子哀求的味道:“且先缓上一缓。”

    沈溯不搭话,只蹭她的面。

    他是头猛兽,吃不够的,初见山间美景,也只是尝了?尝味儿,他怎么?甘心?止?

    他要爱死她的眼,要溺死在她的柔情中。

    奈何这里是旁人的地盘,无法纵容他胡闹,时?辰又快到了?,他要进宫去上朝,没有时?间继续这般胡闹下去。

    事实摆在面前,他该走的,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走,所?以只不情不愿的坐着,想听她再说些好话。

    直到萧言暮又一次唤他的名?字,他才嘶哑着声音说道:“今晚回沈府。”

    萧言暮呼吸急促的去看他。

    彼时?他们坐在椅上,她坐在他腿上,比他更高半头,要垂着面瞧他,他昂着头,分明是身处下位,但他那?双眼却透着一股侵略的气息,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吃干抹净。

    萧言暮面色更红了?两分。

    他说要去沈府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但若叫她拒绝——他怕是干脆原地再发一回疯出?来。

    她浑身的骨头都?被他磋磨软了?,连一句硬话都?说不出?,对上他那?双野欲勃勃的眼时?,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娇软的声线来。

    “别胡闹。”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