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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半天,村里人都过来劝战士们就此算了,跟这样的泼妇不值当。 最后给两个女孩做了详细的登记,这才放进去。 钱书柔一听说可以带走了,立刻擦干了眼泪跟没事人似的站起身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走了。 她像打了胜仗似的得意,昨天带回去,今天一早就去找村里条件好的几家谈论婚事去了。 战士那头已经派人沿路查看去了,这两天就能得到消息。钱书柔这个是自己撒泼打滚强力要求的,加上又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女孩,最多是平时多看两眼,战士们也不好做别的太多事情。 项骆当天回去就跟祝炎说了,当时刚好安维去斜对面跟李宝国父女商量菌包重新开业的事情。 “为他们担心了?”祝炎挑眉。 项骆没开口,只是肯定道:“那群人目的一定不单纯,而且是一伙亡命徒。” 只是没有证据,项骆也不能主张直接将人赶走。 总不能实话实说。 “你觉得你能把你梦里都说出来,或是自己摸到什么证据证明吗?”祝炎问。 项骆一怔,轻轻摇摇头。 祝炎道:“那你还纠结什么?警告村长,给军方出主意。这两个都是你力所能及,且仅能做到的。你又不是大罗神仙,谁也没规定你必须普度众生。你该做的都做了,解放军该做的也都做了。人是钱书柔自己哭着喊着也要带回去的,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因为领女孩回去有任何后果都与你没关系,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她给你找的麻烦还不够多?” 话说到这里,项骆已经无话可说了。 祝炎说的字字句句都占理。 只是一想到梦境中的惨状可能在现实之中出现,项骆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除了头皮发麻还能做些什么? 其实这样的世道,能够单纯的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项骆真的是日子过得越久,越离不开祝炎。 项骆打五年前算起,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而且可能是眼界止步于十八岁的那个夏天,想事情容易被局限。 可谁家少年不热血呢? 有了祝炎,项骆一些想法就有了框架和远方。能让他少走太多的弯路。 “但愿查情况的解放军能快点得到结果吧。”项骆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说了。 祝炎看了项骆一眼,二人就各自找活干去了。 最近这半年来干的活多,二人也习惯了勤奋。而且眼看菌包要恢复销售,有他们二人忙的时候。 项骆跟项建国到底是骨rou血亲。纵使从前有再大的矛盾也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 能不来往,不管不顾,才是项骆能做到的极限。他不可能真的盼望项建国一家倒霉出事。 他终究不是个狠毒的人呢。 可祝炎不一样。 打从进村开始,他就见识到了钱书柔的本事。后来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项骆只经历过世态炎凉,却没有经受过亲近之人的腥风血雨。可祝炎再清楚不过,最亲近的人,往往才是最容易害你的人。 如果是过去,只要搬进城里,相互平日瞧不见也就算了。末世人心思变,像钱书柔这样的人,不尽早解决迟早会有大问题。 只是这样的话,只能是祝炎一个人算计。他不会带上项骆,更不想许多年后项骆想起当前的种种会有愧疚之心。 所以,这个恶毒的角色,祝炎一个人就够了。 这一天钱书柔就带着姑娘走了好几家,让领养的姑娘跟菜市场的大白菜似的被人挑三拣四。 她美滋滋的算计着彩礼的钱够吃多久的,却不知已然祸事临门。 项骆当天夜里睡下没一会儿就听见了警报器的响声。项骆睡得正香,烦躁的起身将警报器关了,回头祝炎迷迷糊糊的要坐起来,被项骆一把按了回去:“你先睡。” “出事了?”祝炎问了句。 “应该是,我去就行了。”项骆穿好了衣服才出去,开大门看是同村的一个大爷。 “你怎么才出来的!快跟我过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啊?”项骆打开了太阳能手电,这个平时就放在阳台上晒着,晚上照明倒是够用。 有了手电,前路一下子就亮堂起来了。 来传消息的人羡慕的看了一眼地上有点陌生的光,才道:“你三叔家出事了!他家不是要领养姑娘吗?结果姑娘抱着孩子就要跑!邻居老孙家小伙去帮忙,就被那个姑娘给攮(捅)死了!” 项骆知道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那孩子呢?”项骆忙问。 “孩子追回来了,不过抢孩子的时候撞到脑袋了,现在还没醒呢!哎呦,这就一个乱,你快过去看看吧!这也是你们项家的事情。” 就算项骆跟项建国一家不来往,那也是骨rou关系,那边出什么事,项骆这个亲侄子,又是下一辈的长子嫡孙必须到场。 项骆回头关好了门就随着传信的人往村里走。 抬头看看月朗星稀的天空,前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其实不打手电也能看见路。 这样的月光之下,本不该是藏污纳垢的天气。 想到那个噩梦,项骆心里不是滋味,加快了往那边走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