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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粥烫嘴,她吹了几口,呼散表面那层热气。 谢淮:谢军拘留十五天,你这一身伤换他十五天拘留,划得来吗? 夏夏说:大学生医保可以报销大部分医药费,夏军肯定也要赔偿我,不用花什么代价就能让他进去十五天,划得来。 她这话说得淡淡的,全然没把自己受伤的疼痛和日后可能会留下的疤当做代价计入其中。 那他出来以后呢,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这招数一次好用,用多了别说夏军不上当,就连警察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夏夏沉默。 昨晚我在警局待了一宿,夏军交待的事情我听了一些。谢淮站到床前,自上而下注视她,你恨他吗? 夏夏嗓音低低的:我恨不得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 谢淮静静看着她。 女孩坐在那,清晨温暖的日光笼着她全身上下,她却脸颊苍白,郁郁没有半分生机。 她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起了层细碎的白皮,她紧紧抿着唇,目光垂落看向南瓜粥蒸腾上来的热气。 谢淮:想让他在里面待一辈子,你就这点出息? 夏夏诚恳地问:那我想杀了他,你能帮我吗? 谢淮没回答,而是问:知道梁源太为什么把这件事告诉我吗? 没等夏夏说话,他自己解释:上次我拦车揍了他,他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夏夏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苍白的脸染上一层飞霞:他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谢淮淡淡道,那是谁跟夏军说我是她男朋友的? 夏夏: 谢淮盯着她:问你话呢。 夏夏被他看得发臊:我怎么知道? 背地里占我便宜当我不知道?谢淮说,你既然开口了,这声男朋友就不能白叫。 夏夏被他戳穿,自暴自弃道:那你可得当心点,先是你,再是梁源太,现在又是夏军。 我天生克男人,凡是打我主意的男人最后都进去了呢。 谢淮站在窗台前,窗户吹进的微风将他耳边发丝拂起。 他在里面待一辈子你就能出气吗?谢淮搭住夏夏瘦弱的肩膀,强制她转向自己,这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 对付这种杂碎还不需要你伤害自己做代价。他平静的目光之中掩藏着深邃的情绪,与夏夏对视时又有几分温柔,修理人的法子多得是,你还得好好学着点。 等你把伤养好,淮哥亲自教你。 * 夏夏出院那天,谢淮开车在门口等她。 他叼了根棒棒糖坐在驾驶室,脑袋歪歪倚在车玻璃上。 夏夏伤养好了,精神也好了。 她上车环顾一圈车厢,惊喜地问:淮哥,这段时间你一定赚了不少钱吧?连车都买上了。 谢淮敲了敲方向盘:车是梁源太的,这几天我没去看你,知道我在干嘛吗? 她住院时,谢淮常常会来看她,给她带吃的和生活用品。 夏夏吃饭的时候,谢淮要么在旁边打游戏,要么和她谈天谈地。 夏夏想也没想,说:赚钱。 谢淮每一天都过得充实简单,他不是在赚钱,就是在去赚钱的路上。 夏夏没奢望谢淮每天都来,但心里还是隐约期盼着。住院的日子无聊又乏味,谢淮没来的那些天,每天早晨病房的门打开,她总觉得下一秒他会提着早餐从外面进来。 夏夏也不太明白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就像谢淮说的,她在南城孤零零一个人,受伤了也不和家人联系,被人欺负了有谢淮帮她,也只有谢淮帮她。 她想,那心情大概是依赖。 我在找方便办事的地方。谢淮唇边弯出一丝笑。 夏夏见他这表情,以为他的生意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下意识就问:淮哥你在找铺面开店吗?你打算卖什么?如果需要服务员的话,你能优先考虑我吗? 谢淮: 他笑容消失,面无表情:你闭嘴吧。 * 夜色渐深。 谢淮把车停在路边,姜景州和梁源太上了车。 夏夏:学长?你怎么在这? 姜景州笑了笑,没说话。 倒是梁源太兴冲冲地说:淮哥叫我来撑场子的。 夏夏怀疑地看他一眼,心想叫梁源太不砸场子就不错了,他能干什么? 谢淮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你别小看源太。 他把车子拐进一条小巷,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街之隔的对面是个发廊,大晚上门两边挂着两朵大红色的灯笼,姜景州和梁源太下了车,站在街角的阴影里抽烟。 谢淮没有下车,他翻了翻座位下的袋子,掏出根棒棒糖塞进嘴里。 他随手按开音乐,闭眼靠着座椅养神。 音乐的曲调悠扬,一个粗哑的男声轻轻哼唱。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 一刻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