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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路握着的右拳,在他面前摊开。 岑溪在她凝白的手心里看见了一枚小小的解酒药。 “……送药?”岑溪笑了起来:“看我的情况?”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念看着他怔住了。 他在笑,可是眼睛却像在哭。 “……他叫你来?”岑溪笑着问。 岑念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阵拍手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岑念侧头一看,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在拍手。 “兄妹情深,好啊,好啊!” 傅显意味深长地笑着,眼神牢牢看着岑念的脸,坐在他身旁的傅立诚在最初的惊艳过后,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岑念。 “我早就听说岑家小女儿的美名了,今天一见,传闻还不及真人十分之一!”傅显看向周围的男人:“你们说是吗?” 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声响了起来。 岑念刚皱起眉,她拿着药的手就被握紧了,岑溪低着头没有看她,仅仅只是握着她的手,连同那枚已经带着她体温的解酒药,一起牢牢握住。 他的手心火热,像太阳,驱散所有魑魅魍魉。 “你叫岑念?”傅立诚开口。 酒桌上一静。 傅立诚等了片刻,没等来岑念的亲口回答,他接上自己的话,继续说道:“听说你在六中读书,真巧,我meimei也在那里读书——她叫傅芳丽,你认识吗?” “认识。”岑念冷淡地说:“上周日差点把我推进泳池的人。” 傅立诚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笑着,说:“那就更巧了,正好你哥哥有要向我父亲赔礼道歉的地方,我也有要向你赔礼道歉的地方——不如我们先握手言和,给他们做一个榜样?” 傅立诚话音未落,酒桌上的人已经各自变了脸色。 没有说话的林赞暗自心惊,傅显的高姿态摆明了不想这么轻易把事情翻篇,作为儿子的傅立诚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容姿殊丽的少女,心越提越高。 如果是他猜想的那个意思,难道这才是岑家送岑念来这里的原因? 可是——岑溪会同意吗? 林赞看向岑溪,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隐于垂落的黑发中看不真切。 “这样吧——”傅显笑着开口,说:“你今晚也喝了不少,再让你喝未免不近人情,正好你meimei来了,让她替你,敬我们桌上每人一杯——这样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怎么样,简单吧?” 岑念看向岑溪,他还是低着头没有看她,握着她的手却越来越紧,他们的体温似乎融为一体,连带着她的手也变得火热。 “傅董——”林赞说:“岑念还没成年,又是女孩,我替她多敬各位几杯好吗?” “你敬没用。”傅显笑着说:“这是傅家和岑家的问题。” 空气一下变得凝固。 岑念看了眼岑溪,他还是没说话。 她再怎么不解世故,也大概明白了岑溪如今的处境,她最厌烦被卷入麻烦事—— 原本应该如此。 本应该如此。 节外生枝因她而起,就该由她解决。 岑念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转身面向酒桌:“我……”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指尖在滑出对方手心的瞬间被牢牢抓住。 “我喝。” 岑溪的声音覆盖了她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酒桌上。 他站起身,把她挡在身后,端起面前的红酒杯看着主位上的男人,笑着说:“既然是傅家和岑家的问题,我来喝也一样。” “你喝和你meimei喝,不一样。”傅显说。 “那就用不一样的喝法。”岑溪笑着,再次说:“我来喝。” 两束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互不相让。 半晌后,傅显看着他,冷冷开口:“岑总想喝,也可以,就用你说的,不一样的喝法。立诚,你说怎么喝?” 傅立诚带着笑开口:“岑总酒量好,普通的酒对他来说就像喝水一样,我们不如玩个刺激的,来一杯深水炸弹。” 岑念不知道“深水炸弹”是什么意思,但单从林赞的表情来看,她就知道“深水炸弹”绝对如它的名字一样,充满杀伤力。 “好!”傅显大笑,说:“今天这么多人都在,我把话撂在这,只要你喝下一杯深水炸弹,你爸之前对青山集团鬼鬼祟祟做的烂事就算了——条件已经说好了,你喝吗?” 岑溪笑着看着他:“喝。” “岑总果然是个爽快人。”傅立诚起身,叫来门外的女侍者,问:“你们酒店有多少种酒?” 女侍者低眉敛目,恭恭敬敬地说:“先生,有我们酒窖里有上百种酒。” 傅立诚笑着回头看了眼岑溪:“我也不难为你。”他说完,转头看向女侍者,“选六种不同的高度酒调一杯深水炸弹送来。” 女侍者一愣,看了眼酒桌上的其他人,没有人提出异议。 “……好的,请稍等。”女侍者低头离去了。 岑念一听“深水炸弹”由六种不同的高度酒调制而成就紧紧皱起了眉头。 单喝一种酒就已经对身体代谢造成了负担,混合多种酒精更是会对肝脏、胃肠和肾脏等器官造成巨大危害,这是一个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