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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还能吃面吗?”庄辉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 “可以。”老板娘走了出来:“你们要吃什么?” 众人依次点单,岑念这次还是点了牛rou面。 等待上面的时候,话题不知不觉飘到了下个月的事。 十月金秋,对岑念来说有两件大事,一是国庆假期,岑家决定举家出游,二是十月第二周举行的七校联合竞赛。 邬回等人的话题也主要围绕在这两件事上。 “去巴厘岛度假啊,真好,我也想和念念哥哥去巴厘岛度假……”诸宜一脸羡慕。 “你闭上眼睛就可以实现愿望了。”庄辉讽刺。 邬回看着岑念,问:“七校联赛你有信心吗?到时候比赛过程是要在七个学校里全程直播的。” “不会输。” “你怎么知道?” 岑念微微笑了:“因为我没有输过。” 邬回看着她的笑容呆住。 正在此时,一个瘦高的少年背着书包走进面馆,他看见了坐在桌前的岑念一行人,正对门口的岑念和诸宜也看见了他。 “啊,成言!”诸宜小声说。 成言对他们微微点了点头,作为招呼。 岑念点头回礼。 橘芸豆狐疑地打量着两人:“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去图书馆的时候。”岑念说。 邬回:该死,难道他不仅需要上课听讲,课后补习,连休息日都要去图书馆读书才有可能截获女神吗?! 成言放下书包后走进后厨帮忙,过了一会,成言和他母亲一起端着众人的面走了出来。 成言把牛rou面放到岑念面前。 等他们离开后,诸宜一脸坏笑地对岑念说:“我敢打赌,念念的碗底肯定有双倍牛rou。” “我猜也是。”庄辉唯恐天下不乱,说:“你吃的时候注意一点啊,说不定牛rou上还刻了一个电话号码哈哈哈……” 他话没说完,就被愤怒的橘芸豆赏了一个响栗。 然而,事实令所有人都惊讶,岑念的碗底是放着双倍的牛rou不假,但其他人的碗底也有着双倍牛rou。 本身就加了双份rou的诸宜更是rou多得快叫面汤从碗里溢出来。 后厨里,成言正在帮母亲洗碗。 “你老实交代,外面那群人和你什么关系?”成母叉腰站在他身边,狐疑地打量他:“那两个女生,你认识?” “外校的朋友。”成言头也不抬。 “你少唬我了,连你同班的同学来你也不会给人家加料,怎么偏偏这两个女生来的时候你就使劲往里加料?”成母说:“你不会喜欢人家吧?喜欢谁?不会是最漂亮那个吧?” “妈,你想多了。” 成父不苟言笑,一张脸板得紧紧的,对妻子的八卦行为很是不喜:“成言不是说了不是么,你这么疑神疑鬼做什么?” “这怎么是疑神疑鬼呢?我儿子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他吗?”成母说:“他那同学,叫蒋怡畅的——几乎每天都来我们店里吃早饭,你见他这么热心过吗?” 一个小男孩跑了进来,是成言的三弟弟,他拉着成言的裤子,期待地望着他:“哥哥,哥哥——你来陪我们踢球好吗?” “去!”成母先挥手赶人:“你哥一会就该回家学习了,哪有时间陪你踢球。” 三弟弟失望地走了。 成母刚准备继续逼问,最小的女儿又哭丧着脸走了进来: “哥哥,哥哥……我的小辫子散了,帮我扎辫子……” “来来,mama给你扎。”成母一招手。 小女孩抱住成言大腿,眼泪汪汪地说:“我要哥哥帮我。” “好,哥哥帮你。” 成言笑着,在一旁干净的擦手巾上擦干手后,蹲下来替小meimei解开几乎全散的辫子。 他有三个弟弟,一个meimei,成家一共有五个孩子,成言是长兄,对弟弟meimei来说,他代替了生意繁忙的父母,如同另一个父亲。 成言给小meimei重新编好辫子后,笑了:“好了,去玩吧。” 他起身时,成母已经将剩下的碗洗了大半。 “哎呀,怎么都挤在这里,热死了,老成,你出去看着,客人等会就要结账了。”成母不耐烦地说。 成父离开后,成母开口,对早就看出她是故意支开成父的成言说: “你现在高二,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你不要脑子一热在节骨眼上葬送自己的前程。” 成母一边洗碗一边说,水流的哗哗声在成言的沉默中格外清晰: “我知道你不想和我们一样,当个没文化的厨子,你既然不想,就要自己努力拼搏,我和你爸都是农村来的,在城里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想帮忙也帮不上,要想改变命运,只能靠你自己。外面的那两个女生,一看就是出身富贵,那种人家能看得起我们家?就是看得上——你能弯下你那脊梁骨伺候别人?你要你妈和你爸一把年纪了也去看人脸色?我们就是刚进城的时候,也没看过谁的脸色!” 成母把洗干净的碗放到一旁,碗和碗重叠碰撞,发出清脆尖利的声音。 “别怪妈话说得难听,想长远一点不是坏事,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去想别的事,高考——是你跨越阶级的唯一一次机会!外面的那些东西,好看是好看,但是不属于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