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后宫不受宠的日常[女尊]在线阅读 -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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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的人,在皇宫中,会比在外面活得容易些。

    厮磨到半夜,皇帝问他在宫里住得可还习惯,他点了点头。

    “其余的,都见过了吗?”

    他仍是点头。

    皇上圈着他的肩膀,贴在他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好暖和。”

    楼英的肌肤,总是炙热的,像个火炉,很温暖。

    楼英拉上被子,裹住了皇上,仔细掖了被角。

    皇帝闷声笑了起来,“楼英啊楼英……”

    他总是会在一些小细节上,让她万分舒适。

    楼英很快就有了,皇帝高兴过后,特地嘱咐,把景阳宫给了楼英。

    此处离乾元殿近了许多,离容持正的瑶华宫也不远。

    楼英仍是不动如山,平淡过着日子,对于肚子里的孩子,他也没多少欣喜之意,更不会邀宠,仍然尽心尽力在床上卖力,床下就冷冷淡淡,不喜多言。

    但养胎的日子里,他也已经探到了皇宫这滩水的深浅。

    得宠的,自然是瑶华宫的容持正,其余的都差不多,但皇帝给纯君的关怀更多一些。

    宫里没了两位帝君,可见帝君这个位置,不是个好位置,是要折寿的。

    另外让人在意的,一个是德君何琼,另一个是贞司侍。

    贞司侍原是余帝君的家侍,叫雪霁,后来给了文持正,被皇帝临幸后,封了司侍。

    原本是与其余司侍住同一个宫,可后来不知为何,皇帝单独给他指了长丽宫,地方僻静,但一个月总有一两天,皇帝会屏退宫人,就带几个贴身侍从,走着去长丽宫小坐。

    后来,楼英在宫人们的闲聊中,自己琢磨出了原因。

    听说,贞司侍泡了一手好茶,皇帝只要想念余帝君了,就会到长丽宫去,让贞司侍沏茶给她。

    宫人说:“可怜文持正,从前皇上想余帝君了,就去他宫里,如今全给了长丽宫的贞司侍。这贞司侍也是,竟然分了旧主的宠……听说关系不好呢,上次御花园德君摆花宴,贞司侍看都不看文持正,还因文持正的衣纹和自己的相似,大闹了一场,连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没责骂他?”

    “皇上怎忍心责骂新人,贞司侍伺候得好,皇上哄着还来不及呢。”

    “他倒是奇怪,从汀芳斋出来的,跟文持正相处不好,却跟德君走得近。”

    “也不奇怪,纯君与文持正是王府的老人了,曾经可是与余帝君一起的,现在纯君养了二皇女,文持正也没说什么,仍然来往着,贞司侍看不惯了吧。”

    “贞司侍心里明白着呢,宫中无主位,德君出身好,只要有了皇女,自然是帝君……”

    “难怪呢!”

    楼英一点点从宫人们只言片语的闲聊中,了解了宫中的旧事,心中有了底。

    年前,容持正诞下皇女,为皇四女,皇帝赐名祐。

    过了年,上元佳节那天,容持正晋升容君,昭告六宫。

    三月三,聚贤试才,贺玉的meimei贺觅一篇双都赋,赢得满堂彩。那天宫中家宴,皇帝逗贺玉。

    “子期,把《双都赋》拿给文持正看,文持正瞧瞧,这篇赋写得如何?”

    贺玉已有数月未与家人通过书信,对meimei才动京城之事尚且不知,接过这篇赋,仔细看了,惊叹不已,一本正经道:“好文章!辞采华美,清新四溢,有郑公遗风……”

    皇帝大笑起来:“玉哥还不知道呢!”

    她盯着贺玉的表情看,想看他惊喜到惊慌无措的刹那。

    “这篇有郑公遗风的赋,是贺觅所做……难得啊,才十六岁,玉哥,瞧你,高兴傻了。”

    贺玉听到meimei的名字,愣了好久,又垂头看手中的赋,视线顷刻朦胧了,怔怔道:“觅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吗?”

    容君笑着说:“快收起来吧,这可是meimei亲笔写的。”

    贺玉抬头,看着皇帝,双目有欣喜,也有感激。

    皇帝承受不住这般明亮的目光,心底又高兴,觉得贺玉动人了不少,脑袋一热,说道:“三月初九,容君回府省亲,这样,朕准了你,也一并让你回去看看吧。”

    贺玉这次,是真的傻了。

    容君连忙推了推他,提醒道:“看把玉哥高兴的,都忘了谢恩了。”

    贺玉擦了眼泪,哭笑着谢了恩。

    皇帝笑容灿烂,高高坐在主位上,看着因自己的恩赐喜极而泣的侍君,看着这满堂她征服的各色男子,红光满面,舒心至极。

    三月初九,很快就到了,贺玉来不及准备多少,慌张仓促的,借了容君回府省亲的恩宠,得以走出宫门。

    十年未归,近乡情怯。

    轿子落在地上,结结实实挨住地面,颠簸的那一下,贺玉终于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他手指冰凉麻木,不停擦着眼泪,想摆出一张笑脸来。

    可是眼泪不听使唤,湿了衣袖还不休。

    第13章 省亲(二)

    贺玉被父亲训斥了。

    父亲一边递来手炉,一边斥他:“你可听过,归家不泣这条规矩?回家高高兴兴的事,你又是哭什么。”

    贺玉蜷着腿,抱着双膝,把下巴搁在膝上,捏着手炉的包布边,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

    “多大年纪了,还这般心性,也不知你这么多年,都是怎么侍候的。信中写得倒是沉稳成熟,我以为你长大了,中用了,原来还是这样,和十几岁时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