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小夫郎他又甜又凶在线阅读 - 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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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可不是吗!这人瞧着是会武的。”

    “哎,不对不对,这人怎的瞧着这般眼熟呢?”一人挠了挠头,看了又看,“这人……你们可认识?”

    他一开口,周围的人也咂摸出几分不对来,越瞧越觉得眼熟。

    “啊,是他!”突然人群中一声惊叫,众人纷纷寻声看去,“是谁?”

    “谢家那位……”甫一出口四个字,众人恍然大悟,再看时,越觉得就是那人。

    一时间,无一不是惊诧万分。

    “怎么会是他!”

    “对啊,昨日才听说他回来,今日就见到他本人,而且身边连个侍从也无……不过,他不是身子不大好么?怎的瞧着不像……”

    “就是他没错,虽如今气质斐然,比起当年又俊雅不少,但是你瞧他耳侧那点红痣,就是谢家那位无疑。”

    一提那颗红痣,围观的人纷纷声音大了不少,于笙本被护在身后,听到周围议论不止,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想要偷偷看一眼。

    恩人侧脸隽致,眉宇惊鸿,蓦得,于笙脑中突然蹦出一句,“翩跹若高天之白云雅致”,明明同为男子,他似是淡漠毫无所着的方外士人……

    “这会儿不怕了?”倏忽,恩人转身看过来,嘴角似是衔着一抹笑。

    于笙一僵,下意识的就想垂头,结果被轻轻扣住下颌,一张俊美不似凡人闯入眼帘。

    月色银辉,灯火影绰,星点萤火如落瀑覆在他两肩。修眉俊睫,飞出惊鸿一笔,明明是昏暗的烛火,于笙却觉得这人该是站在花树之下,任天边云卷云舒,他却不染纤尘……

    “痴了?”那手指温热,轻轻在他下颌处蹭了蹭,眉眼间的笑意让于笙羞涩难当,下意识地也顾不得礼数,伸手就要挡住自己的脸。

    谢残玉温润笑着,拿开他的手,“挡什么……痴儿便是痴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第5章 黄伯

    谢残玉一言既出,于笙这下不仅是脸颊泛红,就连颈项,耳垂都绯红。

    “谢公子?”一人大着胆子上前作揖,谢残玉嗯了声,围观者虽一早就有所猜测,这时也不免窃窃私语几句,反观那富家公子,瞳孔微缩,彻底呆住。

    谢公子……

    云丰镇唯一能被称一句“谢公子”的就只有那位了。

    想起昨日他爹反复叮嘱的话,他脸色瞬间白了,下一刻不顾脏污直接跪下求饶,“谢,谢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冒犯在先,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

    “谢公子,我若知道是你,肯定不敢如此……您看在我爹的份上就饶我一命吧!”

    “谢公子……”

    一身锦绣尽与污泥为伴,他涕泗横流,袖口脏污不堪。

    谢残玉面色淡淡,也不搭话,反而手指夹着一片泛黄的信笺问于笙,“这可是你的东西?”

    于笙方才与那些人拉扯,东西掉了也不知,如今又惊又怕,忍不住小声问询,“公,公子,你能将它还给我吗?”

    自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哪里看得出是方才那个与诸人缠斗且不落下风的小疯兔子。

    谢残玉眸子一转,手中信笺递到于笙面前,“我将这物给你,你能帮我解烦忧一二吗?”他嘴角带笑,于笙总是摸不着他的性子,犹豫了下应道,“我能。”

    不是问要解什么烦忧,也没有仓皇无措,小疯兔子眼睛水润透亮,看着谢残玉犹似初入凡世的小精怪。

    “你这……”谢残玉也不防受到会心一击。

    他经年见过不少人,有狡黠的,有邪气的,有满腹阴谋诡计的,也有纯真如初生婴孩的,可是再也没有这般一双眼眸浸了水般又纯净又坚定的。

    “公子救了我两次,但有需要,无一不从。”于笙比之谢残玉要矮上一点,每每开口都要仰着头,谢残玉眸光闪了闪,开口,“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于笙垂在身侧的手指搅了搅,低头嗯了声。

    下一刻,一双大手在他头顶轻轻碰了碰,不待他抬头,谢残玉声音又响起,“骆迟,带着他先去吃碗热馄饨。”

    “是。”

    于笙闻声看去,他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玄衣少年。

    连反驳的机会都无,于笙被带离,他走出丈远的距离,回头看去,谢残玉对着他温柔地笑着,他脚步倏忽一顿,转瞬又像是想起什么,飞快地转头跟上骆迟的脚步。

    于笙跟着骆迟绕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一开始尚能勉强跟紧他的脚步,后来便有些勉强了。大冷的天儿,他鬓侧竟冒出些细细密密的汗来。

    “你若跟不上,我们便慢些。”骆迟突然停下,回头看他,似乎有些嫌弃又有些不满。

    于笙无意总是给人招来麻烦,遂不住地摇头,“我不累,我跟得上。”

    骆迟撇嘴,拎着于笙的后衣领往一条巷子走,那里边阴冷潮湿,灯火微弱,空气中却隐隐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我们,要去哪儿?”于笙衣领拥着脖颈,呼吸有些不畅,说话便瓮声瓮气的。

    骆迟也不在意,爱答不理的瞥了他一眼,“将你发卖了!”

    “啊?”

    “我家公子才刚回云丰镇,现下府中没什么进项,唔,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正好将你发卖了,虽不值几个钱,但勉强能支撑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