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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残玉怔住。 眼前的小野兔一双眸子水汪汪的,被撞到的额头一片红,眼睫颤了又颤,却在迎上谢残玉的那一刻憋回生理性的眼泪,张嘴便撒谎,“……也不是很疼……” “就一点点……” 谢残玉无意识地手臂收紧,于笙眨眨眼,眼泪在他眼眶里打了个转,“谢谢公子。” 他一副无害的小模样,谢残玉勾唇,“你我二人相处时,似乎就在……‘谢谢’与‘对不起’之间打转,人都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算算……你都欠我多少滴水之恩了?” “嗯?”他最后一个尾音险些将于笙给烧着,圆润的耳垂绯红,谢残玉却毫不客气地伸手捏住,“动不动就红耳朵,你怎的这般容易害羞?” 于笙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他人还在谢残玉怀里蜷着,某个人还火上浇油地摸他耳垂。 谢残玉就看着那抹红意越发明显,最后还从耳朵蔓延到眼角,脸颊,脖颈…… “……公子……”于笙软声软气,摆明了就是求放过。 谢残玉只当不明白,手指捻着他耳垂处的软rou,“怎么了?” 于笙眼睛飘忽,还能怎么了?放手啊 “你说你这般喜欢害羞,总是一副被我欺负了模样,只有你我二人还好,若是被人瞧见了,岂不是会冤枉是我欺负你……” 谢残玉自顾自说,手指却一刻不休,于笙脑袋晕乎乎的,无意识地揪住谢残玉的衣襟,下意识跟着他道,“可不就是欺负么……”他半带抱怨,瞧他面上绯红,又似是可怜巴巴的小兔崽。 谢残玉眯眼,“不乐意让我欺负?” 他手指终于松开那圆润润的软rou,慢慢挪到于笙鬓侧,再是泛红的眼角…… 于笙僵住,“公,公公,公子……” 他结结巴巴,人都不知道要往哪儿缩,谢残玉的指尖微凉,却勾起一路的火,直烧得于笙眸子都转不动了,他捏紧手里的衣襟,整个人都要燎着了,贴着谢残玉的地方烧起一股无名的灼意…… “你想……说什么?”谢残玉自始至终稳如泰山,他居高临下,看着怀里的小野兔褪去那若隐若现的疏离,不安,心下恶趣味陡出,指尖换了个方向,挪到他颈后…… “公子……”于笙眸子闪烁,捏着谢残玉衣襟的力度又大上不少,整个人又慌又无措,眼尾浸出一滴泪,直接划到谢残玉手背上。 第22章 吃醋 小野兔生气了。 ——哄也哄不好了。 谢残玉指尖还残留着小野兔后颈温热的触感,但是这小家伙是彻底不理人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着,谢公子几次故意挑起话头,但是于笙都是一副——“公子您说,我听着,但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倔强模样。 唉……将人逗狠了! 二人一个有意撩拨,另一个装作不知,一开始是假寐,后来不知怎的,于笙竟慢慢睡过去了。 看他脑袋一点一点的模样,谢残玉又无奈又想笑,就这样的防备心,哪日被狼叼走都不知。 他伸手放到于笙颈侧,小家伙一点一点顺着倒过来,最后还是被谢残玉圈进怀中。 “叩叩。”马车甫一停下,谢残玉就睁开眼,外边马夫轻轻敲了两下,“公子,到了。” 谢残玉低头,就睡了这么一会儿,小野兔鼻梁上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鬓侧亦是,直接湿了一小块头发。 “让后边先卸东西,卸好暂等一会儿。” 马车里有熏笼,有暖炉,外边却不比里边,寒风凛冽,又是三九寒天,于笙这裹了一层汗出去,非得一热一冷弄出病来不可。 谢残玉索性轻轻捏住他的鼻子,故意将人招起来。 “唔……”于笙呼吸不畅,手臂也被摁住,梦中原本是与公子泛舟游湖,结果下一刻跌落水中,他想大声呼救,却被暖烘烘的水给溺毙了似的…… “呼……”于笙惊醒,一睁眼就是谢残玉那张俊美朗逸的脸,他嘴角勾着一点笑,“若有人问起你是谁,我便回答是养的小猪……” 许是人还意识不清醒,于笙哼唧了声,半阖着眼小声控诉,“才不是……” 谢残玉这次不依他,又道,“不仅是小猪,还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懒猪……” “昨日公子还说我瘦得硌手,今日又嫌我胖……”于笙哼哼唧唧,“公子才是,胸膛硬得很……脑袋枕着一点也不舒服……” 嘿,这小家伙胆子大了,竟还敢嫌弃起他来了。 谢残玉点点他的酒窝,“只是胸膛硬么?” 于笙一时没明白,仰着头有些艰难地问,“那不然呢?” 谢残玉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嘴角笑意犹在,只是于笙瞧着却脊背发凉,他眨眨眼,“公子莫要嫌弃我胖,待我身上的伤痊愈了,给您鞍前马后,做什么都行。” 他说着说着还颇有些自得,“我虽笨一点,但是干活可勤快了,村上再没有比我更利索的了……” “哦,是吗?”谢残玉老神在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于笙撇嘴,“公子若是不信,待我以后做给你看。” 谢残玉半晌不说话,于笙从一开始的骄傲慢慢泄气,“料是公子不信……” 他心中略受伤,这会儿也早就醒了神,发觉自己被谢残玉揽着,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挪出来,然后打开车帘一点缝隙,发现已经到了村口,遂小声说了句,“公子,我先下去了”,然后不等他回应便小心挪下车,脚尖落地的一瞬间,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