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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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秦瓃泽。

    四目相对。那双望过来与他对视的眼睛是漆黑幽暗的,说不出藏着什么情绪,让他有点惊惧,没来由的心虚。

    他确实躲了这人几天,是被发现了吗?可秦璟泽应该不怎么在意才是。

    他后撤几步,装作落了什么东西在考场,返回教室空转一圈,出来就朝走廊对面另一条楼梯走去。

    身后的拐角处,缓缓探出一双长腿。男人走路悄无声息,亦步亦趋跟在邬希身后,像是一个沉默的影子。

    刚到门口邬希就发现下雨了。最近总下雨,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不巧他今天考试刚换了个书包,里面没装伞。

    正站在门口发愣,身后猛然贴近一个灼热身躯,他脊背顿时绷直,脚尖都忍不住抠紧地面。伴随窸窸窣窣的轻响,一片黑色衣摆笼罩到他头顶,被长长的手臂撑开。

    “走吧”,秦璟泽将脱下来的外套严严实实罩在邬希头顶,沉声催促,“暂时不可能停,一会儿下得更大。”

    他其实带了伞,但不愿拿出来。伞的范围太大,他没有办法趁机将人笼在臂弯间。

    就给他一点甜头尝尝吧,他太饿了。

    可邬希却偏偏不如他意,闪身挣脱出去,抓住衣服撩开,扭头张嘴要说话。

    一瞬间,秦璟泽的脸色几乎绷不住地阴沉下去,胸膛急促起伏。

    不行。不能拒绝他。

    他不明白为什么,希希已经躲了他好些天。他的忍耐力到了尽头。被抛弃的绝望幻想足以让一条狗发狂。

    如果他做错了什么,他愿意受到任何惩罚,无论多疼都好,他都会一声不吭咬牙忍着。

    青筋暴突的大手就要凶狠抓上柔韧腰肢,邬希对危险毫无察觉,甩了甩秦璟泽的外套,重新塞回到男人手里,自己往人怀里一缩,“别光给我挡雨,你自己淋着也不好。”

    那只险些行凶作恶的手倏地一顿,缓缓垂落下去。

    雨滴不大,但下得很密集,被风一吹就斜着飘。邬希最烦这种雨,打了伞也无处可躲,必不可免被淋湿。可秦璟泽笼罩出的一方天地让他完全感觉不到雨的存在,甚至还被蒸得有点脸热。

    有路过的人偷偷瞟向他们,似乎还有人偷拍了照片,不用想也知道会发到论坛上八卦。他们却都没有刻意去阻止。

    拐过两个弯,路上就没什么人了,只有雨声淅淅沥沥。

    前方不远处的树下却忽然出现一个打伞的人,一步步走来。

    伞下露出一张脸,眼圈乌青,神情又冷又颓。是陈佑鹤,目光直勾勾瞪着邬希。

    第25章

    “又跟他在一起啊”,陈佑鹤继续走近几步,直到无法再往前,哑着嗓子开口。

    距离那天酒吧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从最初的茫然暴怒,到如今已经趋于平静,终于能够正视事实。

    目光讥诮地从秦璟泽脸上滑过,故意问道,“我和他谁更像季泽?”

    “是他吧,应该是他”,不等邬希说话,他自嘲一笑,率先得出答案,“他肯定比我长得更像,不然你也不会往他怀里钻。”

    不过长得再像有什么用,大家都一样,全是替代品。他挑衅地与秦璟泽对视,“听懂没?咱们都是替身。”替身二字被着重强调,恶狠狠地咬字。

    这段时间他被折磨得快疯掉,自信被一寸寸打断碾碎成粉末。他以为自己没那么在乎邬希,轻描淡写就能放下,结果辗转难眠,疯狂妒忌那个叫“季泽”的人。

    他开始不可遏制地怨恨邬希。今天在这里拦路蹲守,却又看到邬希跟校草黏在一起。正好。他恶劣地想,如果秦校草知道了真相,表情会不会也跟他一样好看?

    乍然听见熟悉的名字,邬希瞳孔剧震,惊愕看着陈佑鹤,“你从谁那听说的季泽?”

    陈佑鹤默不作声,只是脸色更狰狞几分。

    算了。邬希抿唇皱眉,“那都已经初中时候的事了,你犯不着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他跟季泽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

    当初亲近陈佑鹤的确是因为那下半张脸,但也只是做朋友而已,绝不存在什么狗血替身。

    “你不早恋是吧?”,陈佑鹤嗤笑一声,恶意满满,摸出根烟点火,“意思是那个叫季泽的也没亲过你嘴,没摸过你身上的rou,没尝过你什么味儿?”

    烟味熏得邬希喉咙难受。他瞬间面沉如水,眼底一片冰冷。

    “啪”地一下把外套甩开,他挣出秦璟泽的臂弯间,什么也不再说,头也不回地错身绕过陈佑鹤,径自往寝室的方向离去。

    雨下得更大了,织成一片幕布,顷刻间将他整个人淋得湿透,冰凉的水顺着下颌线条向下蜿蜒成流。他像是感觉不到冷,又像是太冷了,突然不满足于走回去,越走越快,直至跑起来。

    邬希的脸色突然就撂下,情绪只在一刹那间就彻底爆发,没有任何征兆。陈佑鹤张嘴,叼着的烟落地,神情有几分无措。

    下意识看向秦璟泽,秦璟泽却根本没给他一个眼神,急匆匆朝那个单薄背影追过去。

    又愣了两秒,陈佑鹤低骂了一句“草”,也跟着追上。

    踩下一个水坑,脚下忽然腾空,邬希被拦腰抱起,浑身打着哆嗦被纳入一个滚热的胸膛里,眼前罩住黑色外套,密不透光,熟悉的味道侵染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