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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娇英雄传(2)王府风波(绿文慎入)

连虎怒气渐生,心道:「我手下留情,小丫头忒煞狡猾。不下杀手,谅她

    不会用本门拳法招架。」学武之人修习本门功夫之后,尽有旁采博取、再去学练

    别派拳技的,但到了生死之际,自然而然地总是以最精熟的本门功夫抵御。

    彭连虎初时四招只是试招,到第五招上,竟不容情,呼的一声,双掌带风,

    迎面劈去。旁观诸人见他下了杀手,不自禁地都为黄蓉担心。众人不知她来历,

    又均与她无冤无仇,见她年幼娇美,言行又俏皮可喜,都不想见她就此命丧彭连

    虎的杀手之下。

    黄蓉还了一招完颜康的全真派掌法,又架了一招郭靖的「南山掌法」,那都

    是昨日见到两人比武时学来的,第七招「三彻连环」,竟然现学现卖,便是彭连

    虎自己所使的第一招,但左支右绌,已是险象环生。若凭二人真实功夫,黄蓉出

    尽全力,尚且抵御不住,何况如此存心戏弄?总算彭连虎毕竟不愿真下毒手,凭

    凌厉内力取她性命,不过要从她招数上认出她的师承来历,这才容她拆了七招。

    梁子翁笑道:「小丫头聪明得紧,可用上了彭寨主的拳法,啊哟,不成啦,

    不成啦,还不向左?」

    彭连虎拳法灵动,虚实互用,到第八招上,左手虚晃,右拳抢出。黄蓉料得

    他左手似虚乃实,右拳如实却虚,正要向右闪避,忽听梁子翁叫破,心念一动,

    当即斜身轻飘飘向左跃出,这下姿势美妙,厅上众人竟谁也认不出来。

    彭连虎听梁子翁从旁指点,心下着恼,心想:「难道我就毙不了你这丫头?」

    他号称「千手人屠」,生性残忍不过,初时见黄蓉年幼,又是女子,杀了她未免

    有失自己身分,这时拆了八招,始终瞧不出分毫端倪,如何不怒,第九招「推窗

    望月」,竟自用上了十成力,左掌阴,右掌阳,刚柔并施,同时推到。

    黄蓉暗叫不妙,正待急退闪躲,其势已是不及,眼见拳锋掌力迫到面门,急

    忙低头,双臂内弯,手肘向前,似箭般向敌人胸口撞去。

    彭连虎这一招去势虽猛,知她尚能拆解,但接着第十招料得她万难招架,倏

    然间见她以攻为守,袭向自己要害,第十招「星落长空」本已使出半式,立即凝

    住内力,便如悬崖勒马一般硬生生扣招不发,叫道:「你是黑风双煞门下!」语

    声竟微微颤抖,右臂振处,黄蓉向后直跌出了七八步。

    彭连虎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耸然动容。除赵王完颜洪烈外,厅中对黑风双煞

    人人忌惮。彭连虎第十招本要痛下杀手,至少也要打得这小丫头重伤呕血,但在

    第九招忽然看出她武功竟是黑风双煞一路,大惊之下,这个连杀百人毫不动心的

    魔头竟然敛手跃开。

    黄蓉被他推振,险些摔倒,待得勉力定住,听彭连虎说她是黑风双煞门下,

    笑道:「你输啦!」转身走向厅门。

    彭连虎晃身拦在门口,喝道:「你既是黑风双煞门下,我也不来为难你。但

    你得说个明白,你师父叫你到这儿来干什么?」黄蓉笑道:「你说十招中认不出

    我的门户宗派,就让我走,你好好一个大男人,怎地这么无赖?」彭连虎怒道:

    「你最后这招灵鳌步,还不是黑风双煞所传?」黄蓉笑道:「我从来没见过

    黑风双煞。再说,他们这一点儿微末功夫,怎配做我师父?」彭连虎道:「你混

    赖也没用。」黄蓉道:「黑风双煞的名头我倒也听见过。我只知道这两人伤天害

    理,无恶不作,欺师灭祖,残害良善,乃是武林中的无耻败类。彭寨主怎能把我

    跟这两个下流家伙拉扯在一起?」

    众人起先还道她不肯吐实,待得听她如此诋毁黑风双煞,不禁面面相觑,才

    信她决不是双煞一派,均知再无稽的天大谎话也有人敢说,但决计无人敢于当众

    肆意辱骂自己师长。

    彭连虎向旁一让,说道:「小姑娘,算你赢啦。老彭很佩服。」

    这时阁中诸人除灵智、梁子翁与欧阳克之外,都已输在她的手里。灵智舌头

    被穆念慈咬掉,身受重伤,动弹不得,只欧阳克与梁子翁出手,才能将她截留,

    各人都注目于两人。

    欧阳克缓步而出,微微一笑,说道:「下走不才,想请教姑娘几招。」黄蓉

    见到他一身白衣打扮,问道:「那些骑骆驼的美貌姑娘,都是你一家的吗?」欧

    阳克笑道:「你见过她们了?我只消呼叫一声,她们就全都来啦。」黄蓉侧了头,

    笑道:「我不信。」

    欧阳克一声呼哨,过不片刻,白影晃动,门中走进二十几个白衣女子,或高

    或矮,或肥或瘦,但服饰打扮全无二致,个个体态婀娜,笑容冶艳,一齐站在欧

    阳克身后。众姬本来都在厅外侍候,彭连虎等个个看得眼都花了,好生羡慕他真

    会享福。

    欧阳克武功了得,又仗着叔父撑腰,多年来横行西域。他受赵王之聘来到燕

    京,随行带了二十四名姬人,待众姬进厅,立即挡在门口,折扇轻摇,红烛下斜

    睨黄蓉,显得举止潇洒,神情得意。二十二名姬人退在他身后,都目不转睛地瞧

    着黄蓉,有的自惭形秽,有的便生妒心,料知这样的美貌姑娘既入「公子师父」

    之眼,非成为他的「女弟子」不可,此后自己再也休想得他宠爱了。这二十二名

    姬人在他身后这么一站,有如两面屏风,黄蓉更难夺门逃出。

    黄蓉出言相激,让他召来众姬,原想乘阁中人多杂乱,借机脱身,哪知欧阳

    克看破她用意。

    梁子翁凑到她身前,笑嘻嘻地道:「小姑娘,有了婆家没有?这些女子通统

    加在一起,也及不上你一半美貌。」黄蓉听他称赞自己相貌美丽,颇为高兴,于

    他的轻薄言语倒也不以为忤,微笑道:「你这老头儿倒不像他们那么蛮不讲理。」

    这参仙老怪本是长白山中的参客,乘人之危害死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前辈异人,

    从他衣囊中得了一本武学秘本和十余本房中术,照法修练研习,自此武功了得。

    他年老好色,这次在赵王府中遇到了黄蓉,但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虽年齿

    尚稚,实是生平从所未见的绝色,当她与诸人比武之时,早已神魂飘荡,这时听

    她温颜软语,更是心痒骨软,说不出话来。

    黄蓉道:「我要走啦,要是他们再拦我,你帮着我,成不成?」梁子翁笑道:

    「要我帮你也成,你得跟我去做个老婆,永远跟着我。」黄蓉笑道:「也不怕丑,

    你有什么好?我才不嫁你呢。」梁子翁大为得意,说道:「为什么不嫁?你另外

    有了小白脸心上人是不是?我先杀了你意中人,瞧你嫁不嫁我?」这句话大犯黄

    蓉之忌,她俏脸一扳,不再理他。

    梁子翁还想说几句话讨便宜,众人心中笑他轻薄,欧阳克听着却满不是味儿,

    说道:「女孩,你来吧,不用怕,我不还手就是。」黄蓉道:「怎么?你不用还

    手就胜得了我?」欧阳克笑道:「你打我,我喜欢还来不及,怎舍得还手?」

    黄蓉道:「我不信你真不还手。我要将你两只手缚了起来。」欧阳克解下腰

    带,递给了她,双手叠在背后,走到她面前。黄蓉见他有恃无恐,全不把自己当

    一回事,脸上虽仍露笑容,心中却越来越惊,一时彷徨无计,心想:「只好行一

    步算一步了。」接过腰带,双手使力向外一崩,那腰带似是用金丝织成,虽使上

    了内力,竟崩它不断,当下将他双手紧紧缚住,笑道:「怎么算输?怎么算赢?」

    欧阳克伸出右足,点在地下,以左足为轴,双足相离三尺,在原地转了个圈

    子,砖地上已让他右足尖画了浅浅的一个圆圈,直径六尺,圆边一般粗细,整整

    齐齐,印痕深约半寸。画这圆圈已自不易,而足下内劲如此了得,连沙通天、彭

    连虎等也均佩服。

    欧阳克走进圈子,说道:「谁给推出了圈子,谁就输了。」黄蓉道:「要是

    两人都出圈子呢?」欧阳克道:「算我输好啦。」黄蓉道:「倘若你输了,就不

    能再追我拦我?」欧阳克道:「这个自然。如你给我推出了圈子,可得乖乖地跟

    我走。这里众位前辈都是见证。」

    黄蓉道:「好!」走进圈子,左

    掌「回风拂柳」,右掌「星河在天」,左轻

    右重,劲含刚柔,同时发出。欧阳克身子微侧,这两掌竟没能避开,同时击在他

    肩背之上。黄蓉掌力方与他身子相遇,立知不妙,这欧阳克内功精湛,说不还手

    真不还手,但借力打力,自己有多少掌力打到他身上,立时有多少劲力反击出来,

    黄蓉竟站立不稳,险些便跌出了圈子。她哪敢再发第二招,在圈中走了几步,朗

    声说道:「我要走啦,却不是给你推出圈子的。你不能出圈子追我。刚才你说过

    了,两人都出圈子就是你输。」

    欧阳克一怔,黄蓉已缓步出圈子。她怕夜长梦多,再生变卦,加快脚步,只

    见她发上金环闪闪,身上白衫飘动,已奔到门边。

    欧阳克暗呼:「上当!」碍于有言在先,不便追赶。沙通天、彭连虎等见黄

    蓉又以诡计僵住了欧阳克,忍不住捧腹大笑。

    黄蓉正要出门,猛听得头顶风响,身前一件巨物从空而堕。她侧身闪避,只

    怕给这件大东西压住了,见空中落下来的竟是坐在太师椅中的那高大和尚。他身

    穿红袍,坐在椅上竟还比她高出半个头,他连人带椅,纵跃而至,椅子便似乎粘

    在他身上一般。

    黄蓉正要开言,忽见这和尚从僧袍下取出一对铜钹,双手合处,当的一声,

    震耳欲聋,并非铜声,当系外镀黄铜的钢钹,突然眼前一花,那对铜钹一上一下,

    疾飞过来,钹边闪闪生光,锋利异常,要是给打中了,身子只怕要给双钹切成三

    截,大惊之下,铜钹离身已近,哪里还来得及闪避,立即蹿起,反向前冲,右掌

    在上面铜钹底下一托,左足在下面铜钹上一顿,竟自在两钹之间冲了过去。这一

    下凶险异常,双钹固然逃过,但也已跃近灵智身旁。

    灵智巨掌起处,「五指秘刀」向她拍去。黄蓉便似收足不住,仍向前猛冲,

    直扑向敌人怀里。众人同声惊呼,这样花一般美貌的少女眼见要给灵智巨掌震得

    筋折骨断,五脏碎裂。人人均起怜惜之心,欧阳克和梁子翁大叫:「手下留情!」

    要想跃上抢救,哪里还来得及?但见灵智的巨掌已击中她背心,却见他手掌立即

    收转,大声怪叫。黄蓉已乘着他这一掌之势飞出厅外。远远听得她清脆的笑声不

    绝,似乎全未受伤,众人料想灵智这一掌击出时力道必巨,但不知如何,他手掌

    甫及对方身子,立即迅速异常地回缩,竟似掌力来不及发出。

    众人一凝神间,但听得灵智怒吼连连,他口中舌头给咬去了半截,叫声中又

    是惊,又是怒,又有痛楚。他举起掌来,右手掌中鲜血淋漓,只见掌中竟给刺破

    了十多个小孔,彭连虎惊道:「软猬甲!软猬甲!这丫头身上穿了软猬甲?

    那是东海桃花岛的镇岛之宝!」沙通天奇道:「她小小年纪,怎能弄到这副软

    猬甲?」

    欧阳克挂念着黄蓉,跃出门外,黑暗中不见人影,不知她已逃到了何处,长

    声呼哨,领了众姬追寻。梁子翁心中却感喜慰:「她既逃走,想来并未受伤。好

    歹我要抱她在手里。」

    侯通海问道:「师哥,什么叫软猬甲?」彭连虎抢着道:「刺猬见过吗?」

    侯通海道:「当然见过。」彭连虎道:「她外衣内贴身穿着一套软甲,这软甲不

    但刀枪不入,而且生满了倒刺,就同刺猬一般。谁打她一拳,踢她一脚,就够谁

    受的!」侯通海伸了伸舌头,道:「亏得我从来没打中过这臭丫头!」沙通天道:

    「我去追她回来!」侯通海道:「师哥,她……她身子可碰不得。」沙通天道:

    「还用你说?我抓住她头发拖了回来。」侯通海道:「对,对,怎么我便想不到。」

    师兄弟俩和彭连虎一齐追了出去。

    这时小王爷完颜康火速赶来急报,原来那亲兵队长奉王妃之命放走杨铁心父

    女。赵王完颜洪烈得悉王妃被掳,惊怒交集,父子两人点起亲兵,出府追赶,王

    府里里外外,闹得天翻地覆。

    ☆☆☆

    黄蓉一心挂念郭靖的安危,展开家传轻功,飞檐走壁,又来到梁子翁所住的

    馆舍。只见汤祖德大呼小叫的搜捕刺客,口中王八羔子的骂人,却不见郭靖的影

    踪,脸上登时犹如罩了一层寒霜,喝道:「你这蠢材,正经事不干,却在这儿胡

    闹,郭靖呢?」

    汤祖德见她踏月而来,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不禁一呆,yin笑道:"郭少侠不

    在,咱们尽可以……这个……这个……啊,哈哈!」黄蓉心中不快,又问:「郭

    靖在哪里?快说!」

    汤祖德忙道:「别生气,我与郭少侠拿到解药出来,却碰见一个瞎眼的疯婆

    子,将他掳走了。姑娘有事差遣,小人这一生供姑娘驱使,就粉身碎骨,赴汤蹈

    火,那也应该

    的,现下有一件为难之事,要请姑娘作主。」

    黄蓉急于寻找郭靖,却听他迟迟不说,好生不耐烦,左手啪的一声,清脆响

    亮地给他一记耳光。

    汤祖德给她打得头晕眼花,肥胖的身躯打了个旋,双手捧面道:「你……你

    干吗打我?」黄蓉怒道:「呆子,你惹恼了我,姑娘未必不杀你。我问你,郭靖

    受伤了没有?」汤祖德连连摇手,道:「没有……没有。」黄蓉道:「当真没有?」

    汤祖德吭哧道:「小人何必骗你?当时我吓得魂不附体,乱七八糟,那疯婆

    子邪门得紧,小人便拼了老命,也要护卫郭少侠周全,但她多半要杀人灭口,还

    是老老实实的回来,给姑娘通风报信为妙。」

    黄蓉忙问:「你知道?在哪里?快说,快说!」汤祖德踌躇半晌,心下尚有

    一份顾虑,怕她再打,却是不敢出口。

    黄蓉猜到他心意,微微一笑,心道:「你满口胡言,多半是贪生怕死,早知

    你不怀好意思,想讨我便宜,这蠢材对我倒很忠心。」此时又有求于他,便道:

    「你这次功劳不小,本姑娘有赏有罚,我要赏你,赏些什么好呢?」她以手支颐,

    侧头思索。

    汤祖德满脸喜色,眯眼笑道:「只求你一件事。」黄蓉道:「求什么?」汤

    祖德伸手搔头,踌躇道:「这个……府里纷纷传言,说小人昨晚带着个好美貌的

    女娃儿!还说什么汤胖子你艳福不浅哪!你二人在屋里一整晚,干什么来着?

    小人心想……我们虽同睡一床,那也是……嘿嘿,小人在床上并无丝毫越礼,不

    如今晚就……」

    黄蓉退后一步,脸如寒霜,厉声道:「你说什么?」

    原来昨日两人一路说笑,汤祖德有意讨好,跟她说得投机,听她谈吐隽雅,

    见识渊博,不禁更为倾倒。黄蓉向来脱略,也不理会男女之嫌,傍晚时分,便在

    汤祖德的房中宿了。两人同处一室,同床而卧,黄蓉料知其居心之卑鄙龌龊,连

    点了汤祖德周身一十九处大xue,虽并未做甚过分之事,但男女深夜同床,给他传

    扬开来,不但爹爹生气,靖哥哥不喜,也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心想:「世上竟有

    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当真罕见罕闻。」

    汤祖德见她轻嗔薄怒,更增三分丽色,眼下还不能和她风流快活一番,但心

    痒难搔,先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占些便宜再说,将来纵然落空,总也已吻过了

    美人,一双眼睛成了两条缝,笑道:「主子,我说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吧。」

    黄蓉发作道:「这当儿谁来跟你说笑?嬉皮笑脸的,要是再有人问起,你怎

    么说?」汤祖德道:「奴才……奴才什么也不知道。」黄蓉道:「有人亲眼目睹

    我在你房里,你怎会什么也不知道?」汤祖德连连点头,道:「是,是!」黄蓉

    怒道:「什么是,是?你没话说,我可要走了。」转身便行。

    汤祖德大急,心想她这一去,说不定今晚便不再来,何况瞧她这等神情,甚

    至一个月不来也不出奇,以后这每晚心情煎熬,如何能挨得过去?情急之下,将

    黄蓉一把抱住,向她唇上吻去。

    黄蓉「啊」的一声,满脸飞红地跳起,说道:「有旁人在这儿,你,你…

    …怎么可以?噫!那些人呢?」向四周望去,只见那些士众都已影踪不见,周围

    竟一人也无。

    汤祖德笑道:「侍卫亲兵们都去追捕刺客了,他们都是我的部署,又有谁说

    半句闲话?好主子,你如再不给我抱抱,亲个嘴儿,我再也没力气走路了。」

    黄蓉道:「想得美,什么话都敢说,我说再赏你一记巴掌!」汤祖德道:

    「你刚答允过小人的,好主子,这约守是不守?」黄蓉秀眉上扬,道:「你说呢?」

    汤祖德吁了口气,叹道:「主子,你要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粉身碎骨,

    在所不辞,可小人实在忍得好苦,你也答允过小人的,否则你就杀了我,我也不

    说。」

    黄蓉仰起头来,说道:「唉,不得些好处定是不成,可便宜了你这蠢材。」

    汤祖德见她说这番话时脸带娇羞,樱唇微翘,就算是正人君子,也未必把持

    得定,何况他离「正人君子」四字十万八千里。汤祖德唇干舌燥,扳过她身子,

    伸手搂住了她纤腰,只觉触手温软,柔若无骨,心中又是一动,便低头往她唇上

    吻去。

    黄蓉轻轻一挣,想推开她,轻声说道:「别……别在这……唔……」两人四

    唇甫接,怔怔对视。黄蓉只得闭上眼睛,但觉汤祖德满脸虬髯,刮得她隐隐生疼,

    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黄蓉的嘴唇甚薄,被汤祖德大口大口地又吃又舔,咂咂有声,吻得片刻。黄

    蓉「唔唔」几声,便即仰头向后,挣开他的亲吻,轻喘道:「你想

    吃了我么?」

    汤祖德抱着她的双臂紧了一紧,色迷迷地笑道:「小嘴真香!你还逃得了么?」

    右手啪的一下,清脆之极地在她臀上拍了一掌,低下头来,又往她樱唇上吻去。

    黄蓉「啊」的一声,身子一颤,胸口起伏不定,回过神时,两人四片嘴唇已

    然紧紧吸吮。黄蓉初时惊怒交集,但给汤祖德这么一亲,不禁全身发软,手臂上

    登时没了力气。也不再恼她掌掴之辱,本想回嘴吻他,才一张嘴就被他的舌头侵

    入,又羞又气,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唔唔唔地腻声轻哼,以口相就,

    狠狠咬住灰白的宽扁大舌。

    汤祖德吃痛,却无暇叫喊,尽力抵住她樱唇,以舌撬开她的牙关,将她整条

    香舌猛地吸入口中,但觉口脂香阵阵袭来,不由得天旋地转,衔着她舌尖,不住

    吞来吐去,总不舍得放开,一顿绵长湿润地吸吮亲吻。

    黄蓉宛转相就,心中自非全无情欲,软洋洋地靠在他身上,双臂勾住他脖子,

    吻了半晌,甚觉诧异,为什么一张嘴碰上另外一张嘴,就可以让人意乱情迷呢?

    有点明白这蠢材为何这么喜欢舔吮自己。男女大欲,人之天性,二人这般深吻,

    激发了人人有生俱来的情欲。

    「唰」的一声,汤祖德拉开裤子,褪下裤衩,胯下露出一条又粗又黑、刚毛

    硬卷的丑物,拉着她手,引到自己胯间。

    黄蓉吓了一跳,缩开嘴唇,低头见那物黑黝黝的,热劲逼人,一拿住便觉掌

    心guntang,彷佛握的是一根弯翘如茄的拨火棍。

    汤祖德胯下物事虽不算长,却较常人粗得多。黄蓉自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男

    人下体,脑子里热烘烘的,暗想:」男子的身体这么奇怪,原来……是长得这般

    模样!」好奇心无法抑制,将满是褶皱的包皮撸了下去,浓烈的男子体味扑面而

    来,混着一股尿sao味。

    黄蓉啐了一口,道:「真脏。」包皮褪下之后,露出的黝黑rou菇,居然是尖

    狭形状,至马眼处还突出婴指般的小半截,活像切下一截鳖首安在腿间似的,滑

    稽怪异。

    黄蓉啧啧称奇,噗哧一笑,说道:「合着长的不是jiba,居然是甲鱼!」

    这位美若天仙的少女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汤祖德喜得晃头搔耳,心道:

    「昨日说过一次便记住了,偏生她聪明伶俐!」yin笑道:「这人的jiba能有多大?

    小人这话儿可还大得过甲鱼……哎哟,好主子,别松手。」

    黄蓉生性爱洁,不愿手掌与他下体相触,摇头道:「不要,脏死了,男人的

    丑物……恶心死啦!」正要起身。汤祖德猛然按住了她,说道:「好主子,我实

    在熬不得了,你只要轻轻的,就像划桨一样……拿住那儿,套几下……便出来

    ……」

    黄蓉红了脸,欲待答允,又觉此事十分不妥,正迟疑间,忽然左前方十余丈

    处有人喝骂:「小浪蹄子快钻出来,让我干死你!」听声音正是三头蛟侯通海。

    另一人道:「这小丫头必定就在左近,放心,她逃不了。」却是沙通天的声音,

    两人一面说一面走近。

    汤祖德游目四顾,一时找不到躲藏之所。黄蓉向着花丛一指,府中到处都是

    奇花佳卉。汤祖德登时省悟,一定神间,立时想到:「昨日她也是光溜溜的站在

    丛中。」心头一团炽热,光着胖大屁股与黄蓉隐没在花丛中。

    这时两人走得更近了,又听得沙通天的声音说道:「这小丫头身法快极,你

    一眨眼,她就溜得不见了。」侯通海道:「我决不眨眼,决不眨眼。」大叫一声,

    矮身欲奔。沙通天一把拉住,低声道:「我教你个秘诀,她就逃不了啦。」侯通

    海又惊又喜,大声道:「大师哥,你快教我这秘诀,我拜你为师。」

    沙通天笑道:「胡闹,你倒想想,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样才不会

    到处乱跑?」

    侯通海伸手搔头,踌躇道:「这个……这个可不大明白。」沙通天道:「你

    先剥光她衣衫,再把衣衫放得远远的,她赤身露体,怎敢逃出府去?」侯通海大

    喜,叫道:「好计,好计!师哥,你当真聪明……」不等话说完,呼的一声,闯

    入了一条小道上,飞奔而去。

    汤祖德与黄蓉缩身躲在花荫深处,听他二人说要剥光黄蓉衣衫,不禁斜眼相

    望,见她有何异状。

    静夜之中,汤祖德见黄蓉脸上微微一红,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处女幽香,身不

    由主地靠了过去,吻她面庞。

    黄蓉伸手将他头一推,稍稍躲开了些,蓦地里腰间一紧,汤祖德已搂住了她

    腰,上下其手。黄蓉推了几下,鼻中又是闻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腥臊体味,从汤祖

    德赤条条的胯间传来,不自禁的向他胯下望了一眼,闪过鳖首棍时略一停留,心

    想:「这时候竟会想起昨日马上之事,当真好笑。」脸上微现红晕,心口一阵发

    热,轻轻偎入汤祖德的怀中。

    汤祖德只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依靠过来,不由得又惊又喜,心神一荡,将她

    裙角掀起,搭在她腰上,露出大腿上一片雪白肌肤。

    黄蓉俏脸生晕,只觉裸露的双腿无处安放,她虽于小节不如寻常闺女般拘谨,

    但突然间裸露了这下半身,却也又羞又急,低声叫道:「你……大胆!」

    汤祖德伸手在她腿上轻轻摸了一把,低声道:「沙通天这家伙太也不是东西,

    他的法儿,未免……未免……」黄蓉低声喝道:「别这么嚷嚷的,旁边有人,你

    忘了吗?」

    汤祖德忙道:「是,是。」停了一会,大手钻入她腿间,轻轻将紧并的大腿

    分开,摸进她的腿心,隔着亵裤在娇嫩处抚弄。

    黄蓉被抚得迷迷糊糊,雪白的大腿轻轻颤抖。汤祖德只觉得抱在怀里的娇躯

    突然热了起来,心中一动,挑开亵裤,粗糙的指头剥开粉红嫩rou,揉出一点水腻,

    插入窄小、滑腻的奇妙所在,软绵绵热乎乎的包裹着手指,顿感一阵销魂蚀骨。

    黄蓉微微侧过了头,一缕细如管萧的呻吟自舌底吐出。汤祖德大喜若狂,从

    她腿心掏出一丝黏液,拉开寸许犹未断绝,坠成一抹沉弧。暗自感叹:「这小狐

    狸精是水做的么?轻轻一碰便湿得不象样,这水也太多了!」顺着黏闭的rou缝来

    回推滑,恣意抠挖,发出湿润的唧唧声响。

    黄蓉靠在汤祖德身上,娇喘细细,被他撩得一荡一荡,饱满的胸脯不住起伏,

    越来越难与情欲相抗拒,只叫:「汤叔叔,抱我,抱住我!」她是处女之身,于

    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觉燥热难当,非要汤祖德搂抱住了不可。

    「汤叔叔」三字一入耳,汤祖德登时一呆,昨日在她的小红马上,他扮作奴

    才服侍她时,也曾如此相称,此刻听得她又这样昵声相呼,不由得心中一阵荡漾。

    心想:「此时你求我抱你,不趁机把你cao得白羊儿似的,更待何时?」把她腰间

    衣带、裙里亵裤一并扒了下来,露出两瓣白桃似的雪股,当即腰背出力,一身赘

    rou压在黄蓉身上,将她纤细的两腿掰开,对准了直挺挺的正要插入。

    岂料黄蓉已然惊觉,见他将自己白裙揉得奇皱,衣带更是早已松脱,极是恼

    怒,手肘往他胸口撞去。汤祖德吃痛,一张胖脸上的肥rou不住跳动,忍不住放声

    便叫。黄蓉早就料到,伸手按住他嘴。

    汤祖德见她身子颤抖,呼吸渐促,显是情动,万不料她竟会在这当儿出手阻

    止,胸口一阵疼痛,一时捉摸不定她到底是何等样人。

    黄蓉轻轻穿好衣衫,忽觉有些空虚难耐,又觉此事对汤祖德太过便宜,未免

    过火,强自克制自己的随意妄念。汤祖德欲念如狂,瞧她两腿欲合,知机不可失,

    忙用双手分别按住,当此人兽关头,千钧一发,使出「小摘蕊手」,探手花底,

    如晴蜓振翅般地颤捏起来,果然收以奇效,差点没把黄蓉弄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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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祖德连忙在她亵裤底下挑了几挑,再次深入探究,不断搅动。黄蓉双颊红

    晕如火,伸臂搂住汤祖德头颈,柔声说道:「你坏死啦!」汤祖德诈癫纳福,但

    觉黄蓉柔软的身子靠在自己怀中,根根柔丝,擦到脸上,不由一阵筋麻骨软,伸

    过脸去,吻她嘴唇。

    黄蓉凑嘴还嘴,身子发热,双手抱得他更紧了,腿间早已湿滑一片。汤祖德

    搓揉擦拭,这回不敢蛮干,仗着昨日马上经验,刚毛硬卷的丑物隔着亵裤,哆哆

    嗦嗦地,滑入从未有人履迹的处子幽径,剥莲摘蒂。

    黄蓉红晕生颊,娇羞无限,双腿顺着他的腰身挤入,大大分了开来,心下又

    羞又喜,隐隐约约的觉得,这蠢材倒也不怎么丑陋了,连他口中的腥臭都显得温

    润顺口,身子软软地几欲晕去。

    汤祖德宽衣动作起来,一点一点挤入她的窄小,下体被亵裤黏滑滑的裹住,

    弄了半晌,忽见她两条白皙的纤腿,柔柔地缠住自己胖大腰身,立时血脉偾张,

    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再无顾虑,抽耸之势愈来愈疾、愈来愈狠。

    黄蓉秀眉轻蹙领受着,一张樱桃小口微张,两排细细的牙齿便如碎玉一般,

    不住咿咿啊啊的轻叫。

    两人肌肤相贴,心魂俱醉,彼此各有所感,嘴里舌尖缠绕,下身交融呼应,

    互相搂抱着在花丛中滚来滚去,喘息声越来越响。

    沙通天信步而行,忽然便急,想要小解,他也懒得问人厕所的所在,见左首

    是个小花园,到了黑暗角落里,正要小便,突听下面「波」的一声响

    ,跟着一个

    rou球气喘吁吁地从花丛钻将出来,当即忍住小便。

    汤祖德正自神魂颠倒,吮着黄蓉口中芳泽,抱着她不住耸动,忽听得脚步声

    响,跟着头顶发出悉索之声。抬头见沙通天拉开裤子,正对准了二人花丛伏身之

    处。

    汤黄二人大吃一惊,苦于身处非说话之所。汤祖德只得狠狠顶刺几下,从黄

    蓉身上爬起,说道:「沙龙王,慢着,小人在这里拉屎,腥臭难当,您请去别处

    吧。」

    沙通天见他站起,才看清楚这rou球居然是汤祖德,说道:「我问你,可有见

    到一个穿白衫子的美貌姑娘,从此间过去么?」

    汤祖德伸出舌头,舐舐嘴唇,说道:「小人刚才见到有个仙女般的美人…

    …」说了一半,突然茎根一酥,马眼奇痒,再也忍耐不住,手中紧紧握住充分勃

    挺的下身,还没捋几下,就一抖一抖地射出精来,另一只手裹住了前端死死捂住。

    黄蓉已笑弯了腰,见他忽然喷出一大团nongnong的白浆来,从手缝边迸出,滴得

    一地皆是。里边还一股股的直冒出来,堵也堵不住,只觉说不出的有趣,忽生出

    促狭之念,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疲软的茎身,随手揉捏。

    汤祖德受宠若惊,当着沙通天之面,被黄蓉灵巧地taonong滑动,心理上的刺激

    兴奋,犹胜于当日「满园春」的挂牌红妓。只觉她掌心温凉有致,柔若无骨,自

    己下体一阵痉挛,滋味当真美妙已极。弄得片刻,才消软的下身倏又硬挺。

    黄蓉也觉有趣,轻轻捋玩,越来越觉那物guntang粗硬,甚是光滑好摸,颇有些

    爱不释手的感觉。

    沙通天见汤祖德口角流涎,眉开眼笑,脸上神色乐不可支,只道他把黄蓉当

    成自渎时的幻想对象,嘿嘿一笑,问道:「那小妖女在哪里?」

    汤祖德心道:「在给我揉jiba。」口中说道:「她向东去了。」指着东边一

    条小路,又道:「可过去大半天啦!沙龙王,这小妖女花容月貌,倒也真美,可

    不是像是好惹……」沙通天不听他说完,顺着他所指的小路急步赶去。

    黄蓉对男女之事的细节甚是懵懂,自也不通品箫弄玉的手段,起手颇为着劣,

    手上缓缓捋动,抚弄良久,奇道:「还么还没出来,没有了吗?」

    汤祖德射过一回,泄意已略麻木,肚子挺了几挺,央求道:「好主子,拿嘴

    替我弄一弄吧?」

    黄蓉想不到此物竟能入口,不觉微怔,反倒是错愕大过了绮念,往那硬物上

    搧了一掌。汤祖德弯腰紧抱着她,抱起她雪腻双腿,分压两边,笨手笨脚欲扶纤

    腰。黄蓉低喝道:「别碰我!把……把你那肮脏下贱的臭东西拿开!」

    汤祖德知她性子古怪,伸手到她胸前掏摸,触手柔滑,捏了两下,忽觉指尖

    剧痛,原来已抓中了她身上软猬甲的尖刺,忙不迭的松手,求道:「好主子,把

    这软甲脱了吧。」

    黄蓉道:「好,那么你割下这丑东西。」汤祖德惊道:「我这个jiba又不会

    伤人。」黄蓉道:「我见了恶心,你岂不是大占便宜?一、二、三,你割jiba,

    我脱软甲。」汤祖德失声道:「不割!」黄蓉道:「你还是割了,多占便宜。」

    汤祖德急道:「我说什么也不割!」哪敢跟她再理论下去,只盼和她温存一

    番,说些亲热的言语,就此令她回心转意,见她手中捋动如飞,笑道:「好主子,

    弄快些。」

    黄蓉却离了手,道:「越来越不像话,天下那有这等便宜之事?」汤祖德只

    急得连连搓手顿足,不住口地叫道:「别放手……别放手,快……快帮我射出来

    ……求求你了,好主子。」

    黄蓉愠道:「人家急得要命,你还闹着玩。」伸手轻轻握住狰狞的鳖首棍,

    只觉比刚才更加硕大,单掌已难以应付。红着脸抚得两抚,凭柔嫩的掌心肌肤,

    和着些许滑腻香汗,双手轻轻taonong一阵。

    汤祖德通体舒爽,不自主地向前挺腰,笑道:「谁闹着玩了?这是正经大事

    啊。」这次十分持久,月光下见她两只白玉般的纤手滑上滑下,丝毫没有一丝泄

    意,不禁洋洋自得,此时已站直身子,游目四顾,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黄蓉见他胖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显得甚为得意,不禁有气,一咬牙,重重掐

    了一把。汤祖德痛得「哎哟」一声,随即笑道:「我的小祖宗,掐坏了可怎么办?」

    黄蓉向他瞪了个白眼,嗔道:「你好开心么?」暗运内力,聚气于掌,使出

    家传「兰花拂xue手」的功夫,白嫩小手翻飞如蝶,迅速异常的捋动起来,十指灵

    巧轻柔,运劲若有若无。

    汤祖德猛见黄蓉双手五指分开,五指形如兰花,姿态曼妙难言,抚弄自己的

    雪白手掌指化为掌,掌化为指。突觉浑身几十万

    个毛孔都在这瞬间绽放开来,禁

    不住两腿发软,伸手捉住她手腕,待要阻止捋动,想想又觉不妥,可是这滋味便

    比搔脚掌心还麻痒百倍,哪里忍耐得住?禁不住大呼小叫起来。过得片刻,渐渐

    好转,方觉苦尽甘来。

    低头见她两只温软手掌犹如两只玉蝶,在自己胯间上下翻飞,只看得目瞪口

    呆。既新鲜又刺激,美不堪言,低下头来,去吻她嘴唇。黄蓉见他忽然伸嘴过来,

    向上迎去,两人又吻在一起。

    黄蓉双掌飞舞,两只手掌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汤祖德如何能承受得住?茎

    根一阵酥麻,含糊不清地道:「我……我要出来了。」膨大的杵身一跳一跳,滚

    烫的浓精激射而出,尽数射入了花丛之中,有几滴余精溅在黄蓉衣上,二人仍在

    口唇相交,舌尖滚挑,吮啜得滋滋有声。过了半晌,突然「波」的一声,四唇分

    开,拉出一缕粘稠口水。黄蓉伸手抹抹口鼻,呸了几声,说道:「你的唾沫,呸!

    臭也臭死了!快走罢。」给他略略整理,拉了他手,朝郭靖的方向快步走去。

    郭靖取了药包,揣在怀里,心想:「药材终于取得,王道长有救了。」于是

    跟随汤祖德,要到香雪厅来寻黄蓉,要她别再偷听,赶紧回去送药给王处一服用。

    汤祖德故意绕道而行,尽往最暗处钻去,反向后行。郭靖见他东一转西一晃,

    霎时不见了影踪,不辨东西南北,走了一程,突觉颈中一紧,登时窒息,危急中

    弯臂向后推出,手腕立时给那人伸手擒住,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谁?」话声

    似是女子。

    郭靖只消机灵得半分,听得她声音如此凄厉,也必回头向她瞥上一眼,但急

    欲出府送药,立即照实回答:「晚辈郭靖。」那女人右臂放松,身子滑落,坐在

    地下,喝道:「你瞧我是谁?」

    郭靖给她扼得眼前金星直冒,定神看去时,只见她长发披肩,脸如白纸,正

    是黑风双煞中的铁尸梅超风,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左手出力挣扎,但她五爪已

    经入rou,哪里还挣扎得脱?脑海中一片混乱:「怎么是她?」心中只是叫苦。

    黄蓉听汤祖德辩明方向,牵着他手,穿廊过舍,她轻功不弱,行路自然极快。

    汤祖德却跌跌撞撞,走了一阵呼呼喘气。黄蓉连声催促快走。

    汤祖德刚刚射过两回,射到yinnang隐隐生疼的地步,脚步虚浮,喘息道:「你

    走起路来像兔子一般,我怎么跟得上?」黄蓉心中老大不耐烦,挽住他手臂急奔。

    汤祖德只跟不上,双脚乱跨,忽尔在她脚背上重重踩了一脚。

    黄蓉「嗳哟」一声,怒道:「你作死么?」但见他气息粗重,当真累得厉害,

    骂道:「你怎么这生傻?」伸左臂托在他腰里,娇声一喝:「走罢!」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