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章盛光听到“未婚夫”三个字和悦了许多,搭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两分。 却忽的察觉到这两人的对话好像是谢欢在国外那段时间旅游认识的,听说她交往了三个对象,难道这个人便是…。 不着片刻,眼儿又眯的沉下去。 “原来你已订婚了”,段江懿愣了会儿,似有惆怅的勾唇一笑,“也是,都过去几年了,对了,你身后的那副照片是我自作主张展览出来的,本来想征得你的同意,但联系不上你,那是我私下里存的最好的一张照片,一来是协会这边求了我几回,二来或许前来参观的人能识得出你,兴许还能在人海茫茫中咱们故人还能见上一面,也算是种缘分”。 他话语一落,谢欢便感到腰上传来一阵疼意。 章盛光阴森森的笑道:“老婆,我们不是还要去看电影吗,是不是该走了”。 明明还早的很呢,谢欢也只得歉意的看向段江懿。 段江懿指了指二楼的其它画,“不是还有很多都没看完吗,既然来了,随便走下场不可惜了”。 “主要是早买了电影票,先也是还有些时间便无聊赖这边看看”,章盛光皮笑rou不笑的道。 再看不出这个人的不悦段江懿便是傻子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改天再约吧,我还会在这边呆两天,你把你现在的联系电话告诉我吧”,掏出手机之时,复又开了句玩笑,“你当年可说了,若哪天我来g市,会请我吃饭”。 “行”,谢欢报了她的电话号码后便和章盛光离开了展览馆,到最后二楼也就只看了几幅照片,不由得颇为惋惜,那些照片都拍的极好,倒是没想到段江懿的照片也能登上展览会,原来他当初说他是个摄影家,也不是夸大其词。 见她见了那个男人后便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章盛光颦起浓眉,面色铁青的开开口,声音一字一顿,“他是谁”? “在国外认识的朋友”。 “不可能”,章盛光赫然打断她,“那张照片里的女子真是你对不对”? 他真是笨啊,竟然还跟她说那照片里的女人像她,她自个儿早就认出来了,“你…你竟然让别的男人拍你”。 他一时气急,说话便也有点凌乱,弄得谢欢都有点无语,“又不是拍裸照”。 也不是拍不拍裸照的问题,反正就是她竟然在别的男人的相机里露出那么美丽的一面,章盛光越想越被自己纠结到了,总之他现在就是很嫉妒,“她便是你在国外交往的对象之一是吗”。 “嗯,是”,谢欢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当时固然是很美好,也留下了些没有杂质的回忆,但早已是过眼云烟,“当时一块在非洲呆了几个月,后来分开就没联系了,我也早没什么感觉了”。 呆了好几个月…早没什么感觉了。 那就是说当初有过吗? 章盛光心中怅然闷痛,虽然听说她在国外交往过,他也是恨过,但总归他也犯过错,而且再没什么比她在身边更重要,只要那几个人别出现在他眼前就好了。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看什么摄影展的,多怪该死的易南枫,好端端的给他券做什么。 他顶着一张阴气十足的脸坐上车,上去时门摔的震耳欲聋。 谢欢默不作声的坐到另一边,知他在生气,可也不知该再说点什么,“你别生气了,我自个儿都没放心上了”。 不是他放心上,而是她跟别的男人交往过。 章盛光依旧冷着一张脸,到了电影院,他不发一言的去买了两张《人在囧途》的电影票,最近这小成本的电影火的出奇,进去时,又买了不少吃的,谢欢拿不了,就把爆米花塞给了他。 电影很搞笑,不少镜头弄得影院里的人都笑开了,只有他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拿着爆米花使劲“卡擦卡擦”的咬,有时候她想去拿两粒吃都别想插的进手。 好不容易等他手松开,她想去拿点时早被他吃的精光了。 真是没风度啊,明明是她提出来想吃爆米花的。 那么一大桶,她估计吃上个一天都吃不完,这厢他又拿出鸡翅猛啃了,弄得他另一边的人都像他看过来。 在电影院横扫完零食不打紧,连去吃烤rou时,羊rou、牛rou、五花rou、鱼rou都被他横扫进嘴里,她吃几块牛rou和蔬菜就饱的不行了,他还要来碗蛋炒饭和鲜榨果汁、榴莲酥。 她坐在旁边看着都是胃抽搐了,“你吃的够多了,是想撑的进医院吗”? “你别管我,我心情不好”,臭着脸塞了一整个榴莲酥进嘴里。 “是你自己说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 “谢欢,我不是介意,也不是生气,我是心痛”,章盛光眉毛紧蹙,晶莹的眼睛里藏着浓郁的忧伤。 “我还没那么万人迷吧”,谢欢扑哧一笑,低头翻动了下铁板上的羊rou,“当初我们俩走完非洲的时候,他因为工作要回国了,让我跟他一块回去,我拒绝了,我想,如果我真的对他很重要,他或许会为了我放弃一切陪我继续一道走,可见我们两个不过都是在那场漫长旅途中一次偶然的结缘相遇,绝不会为对方做出太多的牺牲,只是喜欢,根本算不上爱,我在那两年里遇到的所有人大都是如此,这样短短的情分他能记到现在吗,不过是突然遇到了一位故人略有感慨罢了,我给他电话号码不过是叙叙旧,既然人家问,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吃了这块牛rou就别再吃了”,她夹着烤好的rou放进他盘子里。 章盛光拧眉凝神的低头看着那块rou,异光闪过,久久不语。 本来安排好的行程都该是美好的,但他显然兴致没有出来时高,也不怎么说话,再加上天冷,两人随便的逛了会儿到八点钟就回去了。 ---------------- 冬日里漆黑的夜空看不着一颗繁星。 电脑桌前,谢欢翻开手里密密麻麻的论文,这是她两个弟子萧颖和关誉玲交给她的,一页一页的翻过。 看起来还是关誉玲有些方面的看法和意见跟她较为相似,毕竟都是农村出身,站的角度是相同的。 章盛光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安静的凝眉注视着她背影。 眼睛里终归是溢满了黯然,在意,在意,他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的在意。 在意的肚子里也是翻江倒海的疼、一阵一阵的抽搐,像被只手扼住,有东西在蠕动。 到了半夜,两人窝在被褥里,谢欢睡得熟,迷蒙间察觉到身边的人翻来覆去,被褥里的暖气少了许多,她忍不住睁开眼,才发现他蹑手蹑脚的在穿鞋子,“你去哪里”? “洗手间,肚子疼”,他没开灯,摸黑进了浴室才开灯。 谢欢躺下,眯着眼快要睡着时他才回来,他身上的热气靠着很舒服,她依进些,半梦半醒间他身子又不安分的颤栗起来,试图推开她又要起身。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起来好几回了”。 “肚子疼,厕所去了几趟,好想吐”,章盛光苦瓜着脸呻吟,“你别管我,你先睡吧,大不了今晚我睡厕所了”。 “是不是晚上吃太多东西了”,谢欢皱眉,哭笑不得,“我都说叫你别吃那么多东西死撑了,你这样难受着也不是办法,外面诊所都关门了,要么去医院吧”。 “不去,再上几回应该就没事了”,他飞快钻进了厕所。 谢欢仔细想了想套上衣服去楼下抽屉里找药,平时她很少拉肚子,一般都是咳嗽、发烧、痛经的药,找了半天就只有一盒泻立停,家里牛奶也没有了,将就着泡了一杯麦片上楼,等了半天才见他拖着酸痛的双腿从厕所里走出来。 他照她吩咐把药和麦片吃了,胃里稍微舒服了些,躺下许久后倒是没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