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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祁看了眼地上死狗一样趴着的黑衣人,反倒是“咦”了一声。 木楚抬眸看他,“你认识她?” 李清祁蹲下身又仔细地打量了这张脸两眼,复又起身,没有半句废话,声音平静无波,“缥缈峰峰主前任妻子,名字忘了。” 木楚闻言一愣,他知道这女的为什么要杀他了。 因为他破坏了人家的婚姻生活!但是这还真不能怪他好吧。 事情是这样的,这女的名叫顾绾绾,原先是缥缈峰峰主苏子玉的结发之妻,但她在婚后还不要脸地出轨了苏子玉的弟弟苏子秦。 典型的红杏出墙。 然后还好死不死地被木楚本尊撞破了,之后这件事就自然被捅了出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苏子玉和顾绾绾和离,彻底成全了这对狗男女。 只是如今看来,顾绾绾和苏子玉和离后也没和苏子秦过得有多好,要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跑来杀他了。 木楚一脸无语,干咳一声,“这位……呃,你的事与我无关吧。” 顾绾绾趴在地上,一脸愤恨,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子玉和离,如今……”她深吸一口气,“如今就连子秦都弃我而去……” 这又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她自己出轨又被出轨对象抛弃,她不怪自己不怪抛弃她的渣男,反而找他出气? 这人有病吧! 木楚简直无言以对。 他头疼地看了眼顾绾绾,道,“这位美女,我希望你搞清楚,是你自己做了对不起苏子玉的事,不是我逼的,这件事就算没我揭发,也是纸包不住火,你的下场一样不会变。所以请你不要像个脑残一样提着把刀跟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说完,木楚也再不看顾绾绾青白交加的脸,挥了挥手,“把她绑了送回去给苏子秦吧。” 门外中了迷//药的弟子在李清祁给他们服了解药之后都清醒了过来,一个个脸色铁青,毕竟他们都是奉命来保护木仙尊和医仙的,如今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昆仑的脸简直都让他们丢尽了。 因而此刻闻言,他们对着顾绾绾都没什么好脸色,粗暴地将人拽起,五花大绑地绑了两圈,接着跟提垃圾一样提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尊去我房里清理一下伤口吧。” 木楚回过头,见井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一双丹凤眼漆黑幽沉,薄唇轻抿。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打斗中,身上被剑气划伤了好几处。 他还没忘记刚刚危难之际井渊的救命之恩,虽然很想狗腿地直接应一句,“好啊好啊好啊”,但他好歹是师尊,还是要点脸的,故而他轻咳一声,绷着脸应了句,“也可。” 李清祁扔了一瓶外敷的伤药给井渊,乐得清闲,悠哉悠哉回屋去了。 木楚跟着井渊来到他屋里,井渊关好门后却是隔着一步远,就这么无声的看着坐在桌前的木楚。 木楚本来还喜滋滋地想只要跟男主待一起,肯定就会特别安全,然而见井渊就这么站在跟前什么话也不说,晦暗幽深的双眸如同个无底漩涡,简直就像要把他卷//入其中,他心中猛地一颤,左眼眼皮狂跳,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他咽了咽口水,正想说些什么调节这诡异的气氛,井渊微凉的手却搭在了他脖颈的一道细小伤痕处。 脖子上冰凉的感觉让木楚浑身一抖。 近距离接触下,井渊自然察觉到了木楚细微的反应,他眸光一暗,低声说了句,“师尊,怕我?” 木楚握紧了双手,脆弱的心脏狂跳不已,他死死地咬着舌//尖,才忍住没在他面前抖如筛糠,低喝了句,“胡说什么!” 这本该十分有气势的训斥此刻却像轻飘飘的羽毛一般不痛不痒的落了地。 他坐着,井渊站着,本来在气势上就弱了一层,如今更是显得他像砧板上的鱼rou,像待宰的羔羊。 木楚正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却见井渊眼眸低垂,长长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层柔和的阴影,殷红的薄唇缓缓绽开一个绝美的美容,刹那间映得满室生辉,又见他蹲下身来,微凉的双手轻轻握住木楚因紧张而握紧的双手。 少年眉眼间尽是缱绻温柔,他诚挚地看着他,像是保证,像是许诺,“师尊,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所以,请你不要怕我,不要推开我,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木楚被他这真诚的眼神晃得神智一荡,有些摸不着边地应了声,“嗯”。 井渊见木楚应了,心里像有什么漂浮不定的东西稳稳落了地,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身,拿过桌上那瓶伤药,轻声道:“我给师尊上药。” 郁颜郁颜 木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淡淡地应了声:“好。”然后就没动静了。 井渊薄唇轻抿,“师尊,不脱//衣服吗?” 木楚后知后觉地看着身上的伤口,确实,不脱//衣服没法好好上药。于是,他干净利落地把上半身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脱了。 井渊看着他脱//光了的上半身,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移开双眸,修长的手指堵在白玉瓷瓶口,一倾斜,将瓶子里的药液沾到手指上,而后才又看着木楚,动作轻柔地抚上木楚脖颈上的伤痕,“师尊,疼吗?” 这一声语气极轻的“疼吗”却像重鼓一样重重地敲在了木楚心上,他活了这许多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用这样充满关切的语气关心过他了,木楚眼眶忽地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