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
穿过镜子，街景繁丽。 恩尼亚一时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从这人流中去哪个方向。 正站在路上不知所措，行人匆匆前行，只有他没有方向，他目光不由得看向那个鲜艳红色顶棚的报亭。 想了下走到那个报亭前，看了一会，路边的书刊报亭摆出来一木板架子列好的杂志，几本红色的封面上看见了斯塔克这个名字。 恩尼亚站着看了一会，伸出手拿起其中一本。 翻开了以后看见封面标题的内容。 年轻的亿万富翁托尼斯塔克父母死于车祸，继承了家产后荒诞不经，日夜奢靡玩乐。 配了一张他携杂志封面女郎出游的照片。 恩尼亚一时间双目无神，面无表情，他沉默了一会，把那本杂志唰的合上。 向坐在亭里大爷躺的老板问了一句。 “你好，请问你知道斯塔克集团怎么走吗？” 书摊老板慢吞吞的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看见恩尼亚是个还挺好看的年轻人，就问他，“你不是我们这里人啊？” 恩尼亚看着他，“嗯，我刚刚从别的地方过来。” “哦，那，看到没，就最高的那栋大楼。” 老板指了指天空某个方向。 在层叠的楼层后面，远远的看见有一栋比别的大楼都要高的直上蓝天的方形大厦。 恩尼亚看了一会，对老板说，“谢谢。” 他打算走过去。 这个时间的天空是很清新的青蓝色，白云悠悠的挪动着，在云下的城市却嘈杂浮躁。 越往中心地带走越能感受到资本的热情。 恩尼亚四处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是...过去的纽约，他看见的一切大约是十年前。 他收回了目光，看着这条道路的前方前进，斯塔克集团在这个时间点，还是一个贩卖武器的工业大鳄。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恩尼亚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他要找到所有这个世界里的托尼，才能判断那个人是不是正确的那个人。 所以每一个托尼，他都会遇到。 哪怕这是过去的，自己完全陌生的，不认识的他的那一部分。 忐忑中又有点迫不及待，所以他的目光是亮的，像在寻找自己宝物的小松鼠。 他的大坚果，失落在这个迷幻的国度里。 有点兴奋，有点想要快点见到。 路边经过一辆黑色的跑车，驶向与他相反的远处。 恩尼亚不知道某个人刚才和自己擦身而过。 他一边走在这条不太熟悉的路上，一边看着周围的人们，就和现实世界没什么两样，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恩尼亚怔怔的望着这个世界，他要抓紧时间了，这个世界毕竟是虚幻的。 再华美的梦境也不是现实，如果被这些美好迷惑住，他就不能救任何人。 去到斯塔克工业集团的大楼，问了前台，才知道托尼刚刚才出门离开了。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浪费了一段时间，恩尼亚轻点了点自己的手心，手心上方浮现出一个计时。 那里显示他进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五分钟，才五分钟，居然已是五分钟，法术最多也只能坚持三十分钟而已。 恩尼亚抿紧了嘴唇，所以托尼现在在哪里，他要怎么去找一个浪荡花心的公子哥。 天知道他可能在任意一个女郎的家里，或者酒会，聚会，游乐场所。 他想了一会，想到刚才那本杂志里写托尼带女伴去的一家餐厅，至少他有好几张照片都被拍到在那里，和女人。 恩尼亚想到现在下午五点，也快要是晚餐的时间了，如果托尼出去是去吃饭或者约会的，所以他才早早离开公司。 他应该可以去碰下运气，就是得另外先做点事情。 恩尼亚眼神里暗光微烁，像准备好捕猎的森林里的猎人。 他转身走出大楼，经过一家服装店，走了进去，在店员围上来之前做出阻拦的手势，没有拿任何商品走进了更衣间。 过了一会，在这家店里的几名店员捧着嘴的惊呆了吓到裂开的眼神和生动的表情里，恩尼亚以穿着黄色连衣裙的美丽女性的外貌揭开帘子，走了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这个心灵世界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拟的，只要自己想，就能通过催眠自己的想法去改变自己身周一定范围的事物，包括自己本身。 他在更衣室里努力想着让自己变回以前娜塔莎给自己化的女装模样。 恩尼亚的长发盖过他通红发烫的耳朵，没有人能看得到。 但他真看起来镇定，其实是豁出去了！ 托尼，你不要怪我骗你，我一定要手到擒来的那种，要能把你一下子击打到。 就不要怪我使极端战术。 这个时期，你只喜欢和女人在一起，那我就狠一点了。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 恩尼亚心颤抖着想，他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才从容的样子站在路边，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 其实他心里的羞耻感正在井喷，但是一次两次的，高跟鞋对他都没难度了，几次也没差别了，习惯就好。 只要目的能够达成。 过程什么的又不会有人记得。 . 在车停下的时候，天边已经暗了下来，快到夜晚了，大约也是晚餐的时间，恩尼亚走到餐厅的大门前。 那是一家很高级的餐厅，他自己都没有去过，一脸镇定的样子走了进去，好在没有被人拦下来。 餐厅里只有寥寥几座有人，他视线撇到靠右边尽头的餐桌上的两个人。 一个外型精致美好的女人，非常像是模特一类的职业者，衣着就可以看出来年轻而又漂亮，有品味，还大方得体。 下一秒恩尼亚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远处侧对的那张脸，是他。 十年前的托尼，他还非常年轻，但也非常英俊，既游戏人间，有天才头脑，还有事业和财富。 他的眼睛越是熟悉，恩尼亚就越是失神。 原来一个人的十年也没有变很多，至少眼睛还是一样，只是更成熟和更深沉的差别。 笑起来是眼角的弧度是一模一样的。 比起小托尼来，又漫不经心，不入眼底，浮于表面了不少，非常假的脸，托尼。 “小姐？你怎么了？” 侍者在旁边问到。 恩尼亚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坐这里就好了。” 他选择了能看到那两人的桌子坐下。 在侍者的指引下随便点了些东西，恩尼亚的注意力一直在对方那边。 “嗯？” 托尼感觉到对面的女人在看自己，他一开始是不在意的，毕竟看他的人多了去了，注意他的是全纽约的人。 甚至可以说自己是个世界名人的富翁。 也会遇到那些想要攀关系的人。 他举起杯盏，红酒在耀眼的灯光下发出润滑的光泽，他看着这液体一会，喝了下去。 从落地窗的反射看到那是个一身衣裙的女孩。 他了然于心，没有再注意她。 对面的女伴是今天她约自己出来的，出于尊敬女性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拒绝，其实他一开始就对她这种类型不感兴趣。 虽然是从事时尚行业，情感丰富，有许多幻想，太纯良，也太容易动真感情，这种类型他从来拒而远之，也没有要交往的打算。 就是对方似乎不是这样想。 她出生还不错，有很好的家教，也觉得自己真的喜欢托尼，至少应该得到一个机会，她双眼含情，正要说些什么。 托尼知道再不阻止她今天就会尴尬了，他先说到到，“我最近没有要和人正经交往的打算，抱歉，你很优秀。” “为什么其他人可以，我就不可以呢？你完全应该给我一个机会。” 女孩似乎感到被下了面子，她有些赌气的说。 托尼没有再理她，只是站起身，竟然对方是不明白的人，他也没必要再说什么，“你可以找到适合你的人，反正不是我。” 女孩也倔强的站了起来，双手握紧在桌面上，“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我不可以，她们就都可以？” “因为你在我身上没有想要的东西，而你的贪心我可满足不了。” 托尼眼神高傲冷漠，他看向远处那一桌的那个女孩，睫毛动了下，指着那个人说，“那种，才是我需要的，她也能接受我随时甩了她。” “她要的东西也很明确，重要的是我绝对给得了她。”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想要的东西最奢侈，还自以为是自己值得的女人。 女孩站在那里，没一会，她拿起包包，眼睛含着泪包留下一句，“你会后悔没有选择我！”，就快步冲了出餐厅大门。 恩尼亚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朝自己看来，他也看见了刚才那些事情，索性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说到。 “既然你说我可以，那我就不请自来了，今晚我们就继续这场约会怎么样？斯.塔.克先生。” 恩尼亚想象着电影里的女演员勾引人的样子，还有娜塔莎执行任务时勾引人的眼神，觉得自己应该模仿得还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