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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父亲的出现,破坏了一切,强行抓他回家,不顾他的意愿,闫北慌忙的骑车来追,结果出了车祸。 他在车子里看着闫北被撞飞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崩塌了。 那样的爱过,他怎么还能接受别人,他的生活,他的记忆,他身体的里里外外都是闫北的影子,被留下的痛苦,让他几次三番的想要寻死。 而他的好父亲,强行的限制了他的自由,将他送出国,甚至还将他送到国外一家黑诊所,企图对他脑部进行什么记忆剥除术。 多夸张啊,有钱可以为所欲为这句话,被蔺振国发挥到了极致。 当知道自己得了胃癌的时候,蔺阳辉不知道有多高兴,这死亡的宣判于他来说,是一张自由的通行证。 有了夜里的陪伴,白天的痛苦蔺阳辉越发难以忍受了,他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他渴望得到解脱,可是他知道,他真的死了之后,未必可以这样和闫北在一起。 每天晚上,他和闫北一起吹山风,一起看星星,一起手牵手随着人|流毫无方向的四处飘荡。这难能可贵的自由,这得来不易的幸福,他珍惜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闫北也终于打消了那荒唐的念头,活着被蔺家继续|cao|控人生有什么好,他们可以一起去轮回,相约来世,做一对普通平凡而幸福的夫夫。 可是没想到,蔺振国连这最后一点的幸福,都要剥夺掉。 温然再次得知蔺家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而且还是从祁云敬的嘴里知道的。 他之前给了闫北七根香,原本以为这七根香用完了以后,无论闫北是想要蔺阳辉继续活着,还是陪他一起轮回,怎么都会来找自己,结果他们好久都没出现,他也给蔺阳辉发了消息,但消息并未回,温然还想着,也许是心愿得偿,蔺阳辉的身体也支撑不住了,所以无法回消息,但没想到,一次晚餐的时候,祁云敬对他说蔺家闹鬼,不知道这生意他接不接。 蔺这个姓氏其实不太多,温然瞬间就想到了蔺阳辉:“蔺家?我也认识一个姓蔺的,叫蔺阳辉。” 祁云敬看向温然:“我说的就是他家,你们怎么认识的?” 温然:“陪奶奶做检查的时候,在医院里认识的,他身边跟着一只鬼,不过那只鬼无害,是蔺阳辉的恋人,他们两就是死了都要爱,你说闹鬼,不会他们家发现蔺阳辉的恋人阴魂不散了吧?” 祁云敬:“蔺阳辉死了,一个多星期以前,那之后他们家就开始闹鬼了,蔺振国,就是蔺阳辉的父亲,找了不少的天师,可是那鬼太凶了,镇不住,所以现在到处打听能人,出价不少,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引荐。” 温然皱眉:“蔺阳辉办了葬礼吗?” 祁云敬:“葬礼在明天,头七办葬礼,是蔺家老家的习俗。” 温然:“那你去吗?” 祁云敬点头,温然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至于这钱赚不赚,等去看了再说。” 祁云敬看向温然,温然连忙道:“我当你助理跟你去,绝对不泄露咱们结婚的身份,你放心。” 看着温然急于脱离关系的样子,祁云敬眉眼冷冷:“我伴侣的身份委屈你了?” 温然忙朝他散发出甜笑一枚,就算有委屈那也不能说啊,连忙道:“这不是担心万一你遇到了你的真命天子天女的,我这身份不就碍你的事了。” 祁云敬瞥了他一眼,放下碗筷,起身上楼了。 温然咬着筷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啧,这小脾气越来越傲娇了。 虽然蔺家闹鬼的事情闹得动静挺大,差不多生意圈的人都知道了,但蔺家也是要脸面的,闹鬼归闹鬼,葬礼也不能不办。 蔺家办的是西式葬礼,在一处墓园里,棺木封土之前,亲朋好友上前献花哀悼一番,虽然棺木里的是骨灰不是尸体,但也只是一个形式。 有人注意到,来参加葬礼的除了一些眼熟的世家之外,还有几个面生,穿着也不太一样的人守在场外,结合之前蔺家闹鬼的传闻,大家猜测,这是不是请来镇场子的师父。 不少人都在唏嘘,这儿子一死家里就闹鬼,也不知道这死亡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而且蔺振国看起来整个人都老了许多,但脸上更多的不是悲痛,而是谨慎和戒备,看来这里面真有情况。 但这毕竟是葬礼,即便有人小声唏嘘,说的也比较含蓄,万一说错什么招惹上了死者,那才是冤枉。 祁云敬虽然算是晚辈,但他现在是祁家的当家人,当然不可能跟一群晚辈站在一起,哪怕是葬礼,站位也是根据各自身份安排好的。 温然同样穿着一身黑衣,打着伞跟在祁云敬的身后,老老实实的充当一个小助理,家属答谢的时候,他看到了蔺阳辉的父亲,仔细观察了他的气场和面相之后,温然决定不插手这件事了,真闹出人命,那也是咎由自取。 就在温然观察整个墓园风水运势时,一个年轻的男人朝着祁云敬走过来:“云敬哥。” 跟着祁云敬身后的温然猛地抬头,这声音,他听过啊,就是白月光的声音,好听的简直就是音控的福音。 而这一抬头,看到白月光的瞬间,温然总算是见到了这位传说中人物的长相,又仙又灵,就像天生的贵公子,优雅温润,这张脸,真的是绝了,难怪能把同样长相上乘的原主给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