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手相助
为了不饿肚子，魏小鹅决定还是去老院帮着干些活，顺便在那里吃过饭，然后再将娘的一份带回来。她自己提了饭，好歹会走快些，也省的让袁氏吃冷饭了。 这几日魏小鹅曾经偷着给袁氏摸过脉，袁氏其他问题倒是不大，主要是营养不良，心情郁结。所以当下最主要的还是解决吃饭问题。 “你这丫头，前几日不是在老院里磕碰到了吗，再养养吧。”袁氏一句话说着，不时咳嗽上一声，将旁边睡着的跟猫崽子一样瘦小的儿子终于惊醒了。那个才生下来没有十天的婴儿大张着嘴巴，发出来的声音却比小猫的叫声也大不了多少。 看着袁氏将自家的小弟弟抱起来，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脯喂奶，魏小鹅的心都疼了。她身上确实还难受，但要是再不往老院里去，只怕娘和小弟弟都难活命。 “我没事，”魏小鹅从炕上下来，将自己着的被子拉过来给袁氏盖住露出来的腿，说道“娘，你再带着弟弟睡会，我一会就回来了。” “你路上走慢点。”眼看着窗棂透过来的一缕晨光，袁氏在后面叮嘱了一句。 从房中出来，魏小鹅小心的将房门关好，然后先搓了搓手。 现在是秋天，大约是因为衣服单薄，却也是冷风入骨。 她想了想跑到厨房去拿了家中的一只瓷罐，上面又盖了一只瓷碗，然后才从家中走了出来，前往老院而去。 不是她太过算计，实在是老院那边送过来的饭用的瓷罐又小又破，拿过来后里面的稀粥也总是小半罐，别说做她跟娘两个人的早餐了，她一个人喝了都不够。 还有那两小块小的可怜粗面干粮，真不知道老院那边的人是不是都在秋收之后勒紧了裤腰带。 心中想着，魏小鹅快步走着。太冷了，除了是想早点过去，她更想借着快走，让自己的身子暖和一些。 魏小鹅家住在村子边缘位置，当她还没有走几步，突然听到村口那边的路上传来人激烈的咳嗽声。 那声音显然是一位老人发出来的，急促而连续。 魏小鹅皱皱眉头，正琢磨要不是过去看看，但想到要是去老院那边晚了，怕是会被奶奶田老太太骂踩着点过去吃饭。 还不等她犹豫，突然听到那边的咳嗽声一滞，然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出于医生救死扶伤的信念，魏小鹅不再犹豫加快了脚步。 转过路口，就看到一个老人身上还背着框篓倒在地上。显然是有了突然状况，让老人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见状，魏小鹅冲着老人跑过去。 近前一看，只见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头，脸上憋得通红，一双手在喉咙那里乱挠，显然是呼吸不畅通导致。 情况紧急，魏小鹅连忙将手中的瓷坛放下，伸手先摸了一下脉搏，当察觉老人家身上并没有其他重症的时候，魏小鹅将背篓从老人身上取下来，然后将他扶了起来，让老人依靠在自己的身上，一手大力的拍着他的后背。 突然老人身子一震，咔的一声，张嘴吐出了一口浓痰，然后呼吸慢慢的也跟着通顺了起来。 又轻轻的拍了老人的后背一会，老人急急呼吸了几下后，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 “丫头，是你救了我？”老人家带着几分不置信的眼神看向魏小鹅，说道“你怎么懂得这样帮助我呢？” 被异物卡住喉咙，这样的方法当然是最简单有效的了。这都根本没有用到魏青鸾的医术好不好？ 只不过现在魏小鹅自然不能说那些话。此时，她也认出了这个老人是村子里村正兼族长的魏正。也就咬了一下嘴唇，做出一个七八岁孩子应该有的姿态，带着几分羞涩开口说道“爷爷，我看你老人家倒在地上，着急了，胡乱这样做的，没有想到竟然对爷爷有帮助。” 魏正看看魏小鹅，虽然这个孩子这么说话，但毕竟她是救了自己一命。救命之恩是大恩，他自然是有心要报的。 只不过想到这个孩子那后面的一大家子，他又禁不住皱皱眉头。 在一个村子里住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都知道对方的家庭状况。说起来，这魏老三一家有那样的爹娘兄长也是够难受的。让他有心报恩于魏小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轻叹了一声，魏正一边在魏小鹅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边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去爷爷那边的院子，”魏小鹅一边搭着话，心里却在急速的转着。像是魏正这样的人家，要是以前本主，根本是看到了魏正也肯定会躲得远远。作为村正，家里自然是比村里其他人家好上一些的。偏偏自家爷爷魏老根这几年自觉自家家境越来越好，比之魏正家也不错，就有了几分比较的心思。 所以两家人明面上也算过得去，暗地里因为魏老根老夫妇却是总是说魏正家的不是，导致家里的晚辈们对魏正一家也是敬而远之。 “那耽误你时间了，”魏正对魏老根也不感冒，扫了一眼魏小鹅因为饥饿而发黄，消瘦的脸庞，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天擦黑的时候到我家一趟，我让你婶子蒸几个馍馍给你。” 这是要绕过老院里的那些人对自己酬谢了？但这正是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那谢谢正爷爷了。”魏小鹅一听心中欢喜，连忙道谢。村正兼族长，那可是在村里说话有分量的人物之一呢。 就知道这个孩子对吃食最赶兴趣了。魏正不觉伸手抚摸了一下魏小鹅的头说道“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悄悄去找我。”他只能说到这里。毕竟差点被一口老痰差点噎死，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这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小鹅还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起呢。”魏小鹅当然没有想着跟老院那帮人分享魏正这边的报答。这可是她自己做的事情，凭什么让那些当初差点将她扔到后山喂狼的人知道？ 说着话，魏小鹅从旁边拾起背篓递给魏正。 看着这个乖顺的孩子，魏正又暗自叹了一声，看着她从旁边抱起瓷坛，两个人一起向着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