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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川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 晏时君直接忽视了沈迟川,走到东山主面前,微微一笑,风华绝代:“以后,我就是东山主的人了。” 邢俞阻止道:“晏夫人!不可!” 沈迟川低吼:“让他走!” 晏时君转过头去,不让人看到他的脸,眼尾一抹晶莹的泪水滑下,滑进了口里,又酸又涩。 东山主哈哈笑着,虚伪地对沈迟川道:“谢教主。” 东山主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来晏时君对于沈迟川来说绝非一般,但是他现在有机会把沈迟川心爱的人据为己有,想着就很爽。紧接着就像是生怕沈迟川气消了后悔,直接就吩咐人备了轿子:“快将晏公子送入东山,今晚就办婚宴!” ———————————————— 轰—— 一阵叮叮当当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从无夜殿传出,整个殿里的暗卫和侍从们都自动噤声,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生怕沈迟川一个不爽直接就把他们扔进修罗道,像李慕禾一样。 邢俞背着剑,站在门外,今夜是他当值,邢俞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门神一样,就在门外站着,脸色冰冷像是结了一层霜。 厨房的小侍女端着饭食来到落霄宫,她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照吩咐来送饭。晏时君嘴馋,此前吩咐过厨房每晚都要要送一次夜宵,还被沈迟川给打着小算盘把晏时君的无偿劳动时间又增加了十年,而此时正是该送来夜宵的时候。 小侍女反射弧长,一直走到门口才直觉不对,门口的几位看门的武者面上除了一贯的严肃之外居然还隐隐有些愁容。怀着一肚子的疑惑进了门,就看到聚团躲在院内角落里不敢吱声的侍从们,和门口全身都在冒着寒气的邢俞。 可怜的小侍女越发觉得不对劲,端着食盒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邢俞拦住她,将食盒截下:“东西送回去吧,以后也不必送来了。” 小侍女一脸懵地看着他,还没等反应过来,房间内一个不明物体直接砸在了门上,随后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啊——”小侍女惊叫一声。 房间内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给本座拿酒!” 小侍女颤抖着身子,也不知道沈迟川能不能听到,吓得含着泪花颤抖着嗓音应道:“是……是,教主。” 邢俞长叹一声,冲小侍女比了个手势,示意她离开,自己推开了门直接走了进去——房间内已是狼藉一片,沈迟川半卧在软塌之上,墨发散下,面色因为喝了酒略有些不自然的绯红,却更显妖孽俊逸。一手里还拿着酒壶,顺着倒了倒,什么都没倒出来,随手扔在一边,眼底却是难以掩饰的伤痛。 邢俞跟在沈迟川身边这么多年,只见得他一贯是一副暴虐狠厉,目中无人的模样,从未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失过分寸,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邢俞就连一点差错没在他身上见过,遑论如此颓丧的模样。 第44章 教主他来了,他带... “教主?”邢俞尝试着叫了一声。 沈迟川听到有人直接推门进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惊喜,恍然看去。却待到眯着眼看清了来人,和记忆中以为的那个人相去甚远,有些怅然若失地又瘫倒回去,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本座的酒呢?” 邢俞叹了口气:“教主,你平时不会喝这么多的。” 沈迟川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顶,半晌,才自嘲地笑笑:“是吗?” “既然这么担心,为什么不去带他回来?”邢俞握了握拳,下定决心对沈迟川质问,这是他第一次敢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去质问他。要是在以往,他只是一个听话的工具,对沈迟川只有无条件的服从。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起源于那个从天而降的晏夫人,一个整日挂着笑窜上窜下从不消停却又很善良的贪吃鬼。 他能看出来,沈迟川动心了,但是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不能理解为什么沈迟川会把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拱手送人。 沈迟川没有回答,长睫微微地颤了颤,缓缓道:“邢俞,这几日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教本座做事?” 虽是斥责的话语,但是语气中却无任何一点怒意。 邢俞直接单膝跪下,事到如今,他怎么都不会让晏时君落到东山主的手里:“教主,无夜殿的暗卫被我私自抽调了三十,随我一起去东山,今晚我必会将人抢回来。教主若是不想见到晏夫人,我自会将他送下山,等我回来,一切惩罚邢俞都甘愿承受。” 邢俞也怒了,甚至都没有说属下,而是用象征平等的“我”代替。 沈迟川微怒:“你敢?没有本座的调令,谁敢擅自跟你走?” 沈迟川说着,正想从软塌上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四肢使不上劲儿,不可置信地看着邢俞:“你给我下药?” 邢俞不敢抬头对上沈迟川的表情,重重地朝他一叩首:“教主,对不住了。” 沈迟川只觉眼前一阵眩晕模糊,身体瘫软,甚至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邢俞熄了灯火离开,再将殿门重重关上。 邢俞走得干净果断,却没有看到软榻上他以为应该昏迷的人唇角却微微地勾起,笑得苦涩:“晏宸啊晏宸,你到底有什么妖术,能让这么多人都喜欢你,就连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