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靠孵蛋飞升天界在线阅读 - 第1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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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谁能想到,这样如父亲般的男人,亲手剖去了原主的内丹、毁掉了他的人生。

    石室深处,交衡天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岑羽,眼中没有意外,只有冷漠。

    仿佛看见的是个陌生人。

    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岑羽身边的沧沉……

    铁链晃动,身躯挣扎,交衡天满脸阴狠的愤怒。

    他身有禁制,张不开嘴,只能从他那双饱含怒火的眼中看出,相比对岑羽,他看到沧沉的反应更大。

    大到整个石室都因他此刻的反应而在颤抖。

    沧沉护着岑羽,径自解开了交衡天口舌上的禁制。

    禁制一开,交衡天沙哑的声音怒吼而出:“沧沉,你怎么还没死!”

    岑羽吓了一跳。

    珺濛重新封上了交衡天的嘴,眼看着这石室中的禁制就要破门而出,珺濛对岑羽和沧沉道了一声“抱歉”,起术法,又将石室给关上了。

    关上之后,岑羽心有戚戚。

    此刻他心口噗通噗通的快跳,心底也有诸多翻腾的情绪。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情绪。

    难道是原主?

    这身体还残留着原主的本能反应?

    珺濛走近,对岑羽抱拳施礼:“吓到上仙了。”

    又缓缓道,“此人已疯。”

    被他关疯的。

    但这个不重要了,珺濛也未提及。

    他相信岑羽和龙神特意来蛟族走这一遭,不会是为了寻回交衡天这个师傅,带回去父慈子孝的。

    毕竟交衡天所为,从头彻尾,都是一场阴谋。

    一场将岑羽当做棋子,目的在毁去龙神的阴谋。

    沧沉亦想了想,意识到这个交衡天是谁,意外道:“竟然是他。”

    交衡天,或者应该称他为,蚩。

    蚩与虺是一对兄弟,亦为父神所造,是蛟族的初代首领。

    当年沧沉所杀的,便是蚩的哥哥,虺。

    虺死后,蚩并未复仇,而是带着全族与生息河,一起没入了东海。

    用当年若白的话:他哥都打不过你,他打什么打?他死了,他全族老小还要不要活了?自然是忍而不发,以寻来日。

    若白说完便把这些话都忘了,沧沉也当过耳的一阵屁。

    谁能想到……

    珺濛:“交衡天正是蚩。他蓄谋许多年,想尽办法,便是想毁掉龙神,为虺复仇。”

    可龙神哪里是一只小小的蛟可以杀死的?

    虺自大,才找了死,蚩却是清楚,他那点能耐,根本不能将那大青龙如何的。

    因此蚩毕生在寻的,便是龙神的弱点。

    他相信只要找到大青龙的弱点,必能为兄长复当日血仇。

    没人知道那些年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总之他最后祭出半族命数,成功窥得日后龙神身边,会有一个叫岑羽的男子日夜相伴。

    蚩相信,这凡人男子必将是那大青龙日后的致命弱点。

    只要掌控住了那个岑羽,糊掉他,便一定能毁掉青龙。

    珺濛作为关押蚩的人,几乎无一不晓:“故而他潜入阴曹殿,在投生册上找到了上仙的投生时间与地点,又去凡尘的安禾镇,借着凡间的门派矛盾,安排了夜袭和血洗,杀掉上仙的生父生母。”

    珺濛:“他原本是想亲自养育上仙的,奈何当时正值我在族内造反,他分身乏术,才不得不将上仙独自留在凡尘,再安排下属,将上仙送去了仙府。”

    珺濛:“之后,他又化作那仙府中的一个师父,亲自看守在上仙身边。待上仙学成,离飞升不过几步,再生生剖去上仙的内丹,斩断羽翼。”

    再然后,便是安排人,守在仙府后山,日日监视。

    蚩原本的计划,是监视到岑羽与沧沉相遇,再继续暗中观察,伺机而动,寻到杀沧沉的机会。

    他甚至因为知道龙骨凤骨融合可造内丹,便提早一步想到,挖掉岑羽的内丹,届时沧沉为所爱之人剖骨造丹,他便能趁虚而入,杀之后快。

    乃至想到,若始终没有机会,最后他还能以交衡天的身份现身,只要能接近青龙,便能近身击杀。

    总之,蚩安排了这一步步,不说多天衣无缝,也自认紧密周详。

    却万万没想到,珺濛造反上位后,因为记恨他当初为了一己私欲祭出半族的命数,不但满天满地地找他,还要杀他。

    后来抓到他,知道他一直在秘密筹划什么,又索性将他关了起来,以求在来日需要的时候,主动卖龙神一个人情,再从龙神那儿得点实际的好处。

    珺濛解释完所有的前因后果,宽袖下搓了搓手,笑笑:“在下如此行事,上仙可还满意?”

    满意的话……

    蛋?

    孵?

    嗯?

    岑羽却在边听边消化中,心底陡然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

    又像是谁在他耳畔说话: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恩师是吗?他养我,不过是在养一颗棋子。

    岑羽:谁?

    那个声音异常激动:“是他害死了我父母!屠了整个镇!是他剖我内丹,毁我前程!”

    “我与他师徒一场,敬他、爱他,他剖我内丹,我也没多恨过他,还总宽慰自己,他或是有难言之隐,不得已为之。”

    “原来一切不过是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