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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疼惜他现在的样子吗? 或者,她会不会趁他不清醒的时候,做出些越过男女大防的举动? 于是,谢初静带着隐蔽的难以启齿的渴望装晕,他没想到的是,宋疏桐倒是随口夸了他一句,然后就朝手心里吐唾沫,按照她那随心所欲的尿性,下一刻极有可能会把唾沫抹在他脸上,谢初静只得睁开了眼。 宋疏桐被嫌弃了很恼火,但是看着谢初静撑着自己的身体想坐起来,她又不计前嫌地去扶他:“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没事?” 谢初静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笑意,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怎么会来?” 再坚强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都难免脆弱,此刻能见到宋疏桐,说谢初静不惊喜是假的,但同时他又觉得意外。 “我和岑子昂跟着邵世子的大军一起来的,皇商不是要随军嘛,所以我就来了。” 宋疏 * 桐说完才意识到谢初静问的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里,她支吾了一下道:“呃,是刘溪诗让我来救你的,她本来是想亲自来的,然后她忽然有点事情走不开,所以就托我来救你一下,你看她对你多好啊。” “刘溪诗?你是说刘老师家的千金。” 谢初静有些奇怪,他不知道这事儿怎么跟刘溪诗扯上了关系,他听过这个姑娘的名字,但是并不认识这个人,只知道她是刘太傅的女儿。 谢初静忽然又想到,宋疏桐是刘太傅的干女儿,这样说起来,八成是老师放心不下自己,知道宋疏桐要随军出征的时候,托她照看一下自己,而这话是通过刘溪诗转答的。 谢初静自认为把事情捋清楚了,笑了笑:“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你来了就很好。” 宋疏桐一脸庆幸:“谢天谢地,你醒着才是真的很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 她小心翼翼地扶他站起来,生怕弄疼他肩膀上的伤口:“野兽都是夜里出来觅食的,咱们不能在这里过夜,得赶紧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趁着天还没黑,我扶着你走。” 谢初静指着宋疏桐当成拐杖的剑,微弱道:“别怕,野兽来了,我保护你。” 宋疏桐:“……” 可拉倒吧,就这家伙现在这娇羞无力的样子,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但是考虑到他男人的自尊,她无奈道:“好好好,行行行,你保护我。可问题是就算没有野兽,在外头一夜冻也冻死了。” 走了几步,宋疏桐发现谢初静身上的铠甲太重了,索性帮他脱了下来,但这样一来,他的衣衫又太单薄了,宋疏桐灵机一动,把自己身上的狗皮棉袄脱下来给谢初静套上。 “这也是刘溪诗为你准备的,穿上可抗风了,心里是不是也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谢初静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说刘溪诗,但走山路牵扯到他的伤口,他疼得大汗淋漓,又不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显露出脆弱的一面,便低头看着路,抿着嘴一言不发,任由她叨叨。 宋疏桐看见他额头沁出冷汗,知道他痛,安慰道:“就快到了。” 并没有走太远,宋疏桐停下了,兴奋道:“找到了,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 谢初静抬头,赫然发现眼前不远处伫立着一座土夯的小屋,墙壁上已经长满了藤蔓,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他转头看宋疏桐,狐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座小房子?” 他肩膀虽然受了伤,脑子还是好使的,宋疏桐一步路都没绕,径直带他走到这里,实在太奇怪了。 宋疏桐眨眨眼:“……” 废话,这就是我安排的,这书里我最大。 再说了,男女主落难野外,百步之内必有木屋,这是铁律。 “你管那么多干嘛,有地方住不就行了,我们进去吧。” 谢初静站着不动,直直地看着她。 宋疏桐头大,这人真是不好糊弄,还好她 * 最擅长的就是编故事。 “这是猎户们临时落脚的地方,每座山里几乎都有,我刚才过来找你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您身娇体贵的,想必连京城都没出过,肯定不知道喽。” 谢初静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也只好跟着宋疏桐进去了。 门没锁,宋疏桐推开门进去,因为这小土屋没有窗户,进不去灰尘,里面还挺干净。 她把谢初静扶到床上,放下包袱后,又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被子给他盖上。 谢初静又觉得奇怪:“你为什么……” 宋疏桐没好气地抢白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别问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问题也比答案多。天黑了,走山路不安全,就在这儿凑合一夜,天一亮咱们就走。” 她在屋里转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个火盆子,便打算出去找点枯树枝当柴火烧了取暖。 可是外面天色已经擦黑,对面树林里影影倬倬的,好像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宋疏桐光站在门口看着都觉得害怕,于是她二话不说把门关上,从上到下三道门栓全部栓死了,总算有了些安全感。 不过这样一来屋里就一片漆黑了,她回到桌边,摸索着从包袱里取出了蜡烛和火折子,蜡烛点亮,暖洋洋的光芒瞬间充满了这间小屋,让人莫名心安。 宋疏桐举着蜡烛笑了:“挺好的。” 她的脸蛋被烛火映照的红彤彤的,谢初静靠在床头,情不自禁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痴迷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