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韩家这出戏,是要把林家一窝端的。 见她面色发白,李珣伸手,林秋曼脱口道:“别碰我!” 李珣挑眉,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听不出思绪,“你可莫要扫了我的兴致,待我不想碰你时,你求都没用。” 林秋曼狠狠地掐掌心,还是放不下身段委曲求全,“奴后悔了。” 李珣啧啧两声,笑盈盈道:“上回我曾说过,往后我绝不为难你,说话算数。” 林秋曼警惕地往后退,李珣就看着她退,眼中的兴致愈发浓郁。 直到林秋曼开门离去后,他还站在原地笑。 那种笑里带着恶毒的玩弄,好似她是一只放掉的鸟雀,养家的玩意儿,终归会回来的。 不出所料,还不到茶盏功夫,林秋曼又折返回来了。 李珣端坐在桌案前,连瞧都没有瞧她。 林秋曼的内心挣扎了良久,才嗫嚅道:“奴想明白了,奴要保林文德性命。” 李珣缓缓抬了抬下巴,目光灼灼问:“你拿什么来保他,嗯?” 林秋曼咬唇不语。 李珣轻飘飘道:“还是没想明白哪。” 林秋曼咬牙道:“奴想明白了,殿下要什么奴就给什么。” 李珣又露出那种肆无忌惮的侵犯眼神,淡淡道:“脱。” “我现在就要。” 林秋曼:“……” 两人盯着对方。 李珣等着猎物主动投怀送抱,林秋曼则是日了狗的心情。 双方在静默中僵持了许久,李珣等得不耐烦了,起身离去。 林秋曼急了,冲上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身。 淡淡的松木香侵入鼻息,林秋曼窝囊地把脸藏到他的背后。 李珣缓缓低头凝视她露出来的一截手臂,蜈蚣一样的疤痕刺进他的眼里,泛起了一股子阴寒。 他伸出食指轻轻摩挲那道疤痕,指尖冰凉,不知在琢磨什么,“你可想清楚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只是把他箍得更紧了些。 李珣愉悦地笑了起来,无耻道:“我不会勉强你,你若不愿意伺候我,随时可以走。” “奴愿意伺候殿下。” “当真?” “当真。”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没有怨言?” “没有。” 李珣温吞吞地松开她的胳膊,转身瞧她。 林秋曼的脸上仍旧是一副贞节烈妇的表情,他瞧得有趣,故意问:“你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我什么?” “……” “是回答不出来,还是不想回答?” “殿下生得俊。” “还有呢?” 林秋曼不想做戏。 李珣冷不防收拢她的腰肢,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去了。 他比她高出许多,低头俯视的样子很有压迫力,她窝囊地别过脸。 李珣轻笑道:“瞧你满脸不痛快的样子,你这是来求人的态度吗,嗯?” 林秋曼沉默不语。 李珣命令道:“吻我。” 林秋曼犹豫了许久,才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李珣很满意她的表现,一把抓住她的后颈,与她唇舌厮缠。 女郎特有的馨香气息激发出他骨子里的占有欲,桌案上的砚台书籍等物纷纷落地,林秋曼被他按到桌案上要了。 傍晚的余光渐渐下沉,天色愈发暗了下来。 室内昏暗,没有烛火,只有翻涌。 林秋曼蜷缩成一团,披头散发地被李珣禁锢在怀里。 他满足地轻吻她的发,说道:“晚上留下来。” 林秋曼拒绝,“奴要回去。” 李珣的手漫不经心游移,“回林府来不及了。” 林秋曼:“回平春苑。” 李珣轻笑,低沉嗓音在耳边撩人心扉,“只隔了一条街,有何不一样?” 林秋曼没有说话。 李珣抬起她的下巴,细密的吻落到她的唇上。 林秋曼像木头似的,他不爽道:“回应我,不把我哄高兴了,就不替你办事。” 林秋曼窝囊地回应。 等到李珣彻底饕足了,两人才喘着粗气分开。 林秋曼脸颊绯红,她的身体对他是有记忆的,无关情爱,只是本能。 李珣轻咬她的耳朵,暧昧道:“你看,你的身体对我是有留恋的。” 林秋曼想挣脱他,却被霸道禁锢,李珣强势道:“什么时候入府来?” “奴死都不入府。” “呵,还挺倔。” “殿下要什么都行,唯独不入府。” 李珣沉默。 林秋曼绷紧了神经,敏感地探寻他的情绪。 他把她箍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她吃痛道:“疼。” 李珣附到她耳边,如魔鬼的呓语,“我生气了。” 林秋曼的心悬挂起来。 李珣:“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嗯?” 林秋曼不安地扭动身躯,想要离他远一些,却被他捞了回来。 松木香在鼻息萦绕,李珣垂眸摩挲她的唇,冷酷道:“你如今可是罪臣亲眷,往日我给你正妻分位,你不要,现在你是彻底丧失资格的,就算他日你再嫁他人,也会背着这份污迹。” 林秋曼平静道:“奴知道。” 李珣露出狎玩的眼神,“你说以后还有那个男人敢要你?” 林秋曼没有说话。 李珣:“先前我愿意疼宠你,却被你扎得满手血。现如今我还愿意疼你,却不会再给你体面,你就只是个玩意儿,明白吗?” 林秋曼冷静道:“奴明白。” 李珣把玩她的发丝,“林文德仕途尽毁,就算我保了他性命,五年流徒是少不了的。林家家产抄没入国库,林府仅剩空壳,林家的前程算是彻底断了。” 林秋曼咬唇不语。 光线昏暗,李珣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冷酷地阐述残酷现实,“林家老幼妇孺是无法在世立足的,你若想保她们余生太平,我李珣可以让你依附。” 林秋曼淡淡道:“殿下心意奴领了,林家没有了林文德,还有我林二娘。”又道,“就算林文德是韩家作祟导致,那也是他本身有问题,被韩家抓了把柄。可我林二娘却是光明磊落的,他韩三郎要来,尽管来。” 李珣被气笑了,“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秋曼不以为意道:“若说韩家是龙潭,你晋王府又何尝不是虎xue呢。韩三郎要取奴性命,你李珣同样把奴当玩物也会要奴性命。反正都是这般命运,奴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守着林府,也总比任人磋磨的好。” 这话把李珣惹得不痛快,冷不防捏住她的后颈。 林秋曼被迫仰头,李珣阴沉道:“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林秋曼彻底躺平,“奴这条性命反正都是白捡来的,早就不想在这世道挣扎了,殿下若喜欢,拿去便是。” 这话把李珣的心揪了一下,“你就不知道识时务服个软?” 林秋曼笑了起来,不答反问:“服软给谁看?摇尾乞怜给谁看?是不是奴服个软,哭一哭,就能获得应有的尊严和自由了?” 这个问题李珣答不出。 林秋曼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奴生来就是贱骨头,穷得要命,在殿下跟前更是穷得一无所有,若殿下连奴仅存的那点尊严都想拿去,那便拿去吧。” 她从未说过如此消沉的言语,可见是被现实磋磨得疲乏了。 李珣微微松手,做出让步,“我说过不会为难你,三天,入府陪我三天,什么时候把我喂饱了,什么时候给你办事。” 林秋曼:“你能给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