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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柔如雪的嗓音像是裹了层蜜糖,直勾勾地飘进季淮泽耳里。 分秒后,他慵懒地笑了下,随意搭着的右手朝上勾了下林钦吟的下巴,要她仰着脖子和他对视,开玩笑说:“冤枉我啊,生气不至于,倒还挺委屈。” 林钦吟脑袋灵活地转过几十度,眼巴巴地盯住季淮泽,乖巧道:“那我安慰安慰你?” “怎么安慰?”季淮泽先她一步,堵住了她其中最简单的一条活路,“光用嘴安慰吗?” “……” 林钦吟莫名觉得自己又要上当了。 但这会的季淮泽似乎只和她讲究愿者上钩的道理,她这条小鱼除了主动服软咬住钩子,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于此,林钦吟没多想,连连摇头说:“我怎么可能这么敷衍啊。” “是吗?”季淮泽语气颇平地跟她话走,挑眉笑说,“那不敷衍,你想怎么做?” 林钦吟没立即回话。 沉吟的那段时间,她的脑袋疯狂运转,冥思苦想的表情像是在寻求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真理。 好一会后,她抓抓脸颊,甘拜下风地坦诚道:“我想不出来。” 季淮泽也不为难她,话到最后还不忘给她铺了级不上不下的台阶:“那先欠着?” 闻言,林钦吟心里一乐,猜到这种口头欠条向来欠着欠着还能悄无声息地成功赖账,就瞬间不慌了,笑眯眯承接回话:“行,先欠着。” 季淮泽哪能看不出她这点小心思,只跟着笑了下,过了会才微微俯身,若即若离地靠近她耳边,极低耳语道:“看你表现,再决定销不销账。” 下一秒,温热煦暖的鼻息喷洒耳廓,瑟缩时相继裹挟而出的酥麻感,逼得林钦吟很不争气地浑身打了个颤。 她一转头,不偏不倚撞进他眼里。 背光相对的分秒,他的眼底除了藏匿清冷笑意,就是浸润满了她的模样,她脸蛋上每一处细节无不映照在这抹涟漪微拂的深潭里。 林钦吟呼吸微滞,耳边抛却街头喧杂,尽然落得空净。再度徘徊循环的,仿佛仅仅是男人刚才说的那句话。 脉搏突突乍起的刹那,她终于发现深刻至极的一个道理 在季淮泽这里,她果然还是那条翻不了身的小咸鱼。 第40章 见前方危机解除,季向蕊昂首阔步地溜达到林钦吟身边,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耳边嚷嚷:“夕暮,吃火锅!吃烤rou!吃鸡公煲!你想吃哪个?今天随便你挑啊。” 季向蕊就是笃定了时鉴没意见,季淮泽听林钦吟的,所以只要在林钦吟这敲定主意,她就能成功蹭一顿饭,下午心满意足地回校。 林钦吟一秒看透她的小心思,明智地选择把决定权抛给她,“你想吃哪个?” 这倒还有点纠结的嘛,季向蕊暗暗腹诽着。她磨蹭了好一会也拿不准想法,干脆挑明了说:“那就挑最贵的,烤rou!” 这话落下,季淮泽不咸不淡的嗓音浸进风中,略带威慑地直抵季向蕊比心还脆弱的耳里:“你请吗?” 当下,多一秒停顿都尤为奢侈,季向蕊三连拒绝:“不请,没钱,你良心呢?” 季淮泽觉得好笑,倒也不否认:“我没良心。” “……” 林钦吟也不是第一次见这对兄妹互刷下限,但现在季淮泽抱着她,林钦吟莫名有一种和他狼狈为jian欺负季向蕊的感觉。 犹豫了会,林钦吟想到刚才说欠账的事,就小力道地戳了戳季淮泽,试探问:“刚刚那笔账好像不需要欠了。” “嗯?”季淮泽低头看她,墨色如玉的眼眸裹挟几分不言而喻的温柔。 仅他能听到的音量,林钦吟说悄悄话似的告诉他:“要不这顿我请?就当抵消了行不行啊?” 季淮泽迟疑几秒,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还耍起赖了?” “我怎么耍赖了?”林钦吟没跟得上他思路,“我这还在帮你缓解兄妹矛盾呢,你要感谢我。” “嗯,谢谢小不点。”前一秒的发展还在预料之中,然而,季淮泽说下一句时就没想着下限这个词,“但这是你欠我的,我得独享。” “……” 林钦吟绞尽脑汁想半天也想不出中和的办法,刚想自掏腰包时,听季淮泽冷不丁压低声线,来了句:“知道季向蕊打架的事后来是谁摆平的?” 林钦吟抬手指了指他,却被季淮泽一下包拢手掌。他摇头,眼神穿透空气,定格到季向蕊旁边的时鉴身上。 待林钦吟顺着目光找出答案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揉着她手玩,慢调说:“所以今天知道是谁请客了吗?” 林钦吟没忍得住,噗嗤笑了下,连连点头。 果然,季向蕊这块一时兴起搬来的大石头,最后还是砸在了自己脚上。 一直到付完饭钱,季向蕊瞧着自己骤然空了的微信余额,有点怀疑人生地仰颈看了眼天,愤然地自言自语:“晴天吃烤rou果然不是件好事,劳民伤财。” 林钦吟拍拍她肩,安慰道:“没事啦,钱还会再来的。” “……”听到这,季向蕊不想还好,越想,肆意游走在guntang血液里的怒气就越发汹涌,甚至还有种胸腔濒临爆破的危险预兆。 时鉴那个狗东西为什么吃这么多!吃什么烤rou要吃八百块钱!她是富婆吗这么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