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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路很长,爷爷没法护你走完一生。 如果这不是最后一封信,爷爷还是会尽全力陪你往下走。 但如果这是最后一封信,听爷爷的话,别哭,我们林家的孩子笑起来最好看,同样,要学会更珍惜现在身边的人。 好了,话不多说,都懂的。 爷爷永远会在你身边。 第十九年元旦留。] 写下这最后一笔,林老右手猛然无力一松,钢笔自然摔到书桌台上。 他握了握颤抖的手,深吸了口气,放好笔后,找了个信封把这封信收起来,放进书桌左边的最后一个抽屉。 这事做完,圆满似的,他走到床边,慢慢躺了下去。 这一夜,皎月明朗,清透映照老院,照出了那棵多年庇佑子孙的老树,同样也攀进窗沿,照亮了季淮泽靠在床前,安慰着等到女孩熟睡的模样。 隔天,林钦吟起了个大早,为的是就是给长辈准备早饭。 林老下楼时,看到自家孙女忙前忙后的模样,心暖又心疼。他叹了口气,往餐厅里走。 林钦吟像是忘却了昨天的不愉快,笑着把林老喜欢的薄粥端到他面前,给他把配菜都准备妥当,和平常无异。 老人舒心地笑了,心情较之昨日更为畅快。 所有的事仿佛都翻过篇章。 白天的时候,林钦吟和季淮泽去超市把老院这几天需要的备用品都买齐,回来就碰上季向蕊扛着个烤架往老院里走。 季向蕊磨了好久的嘴皮子,吃晚饭的时候才说动林钦吟和季淮泽两个人一起去。 季老在一旁听得直瞪眼,这小孩今天怎么这么没眼力见,人小情侣两人独处不好,她非得横插一脚要去烧烤。 就在季向蕊下一句“好不好啊”冒到一半时,季老那脚就在桌下踢了过去,季向蕊一愣,和季老对视了眼,当即就把老头给卖了:“知道知道,您的宝贝时鉴也会去的。” 这净瞎提壶,季老吃到嘴里那块红烧rou也给噎着了。 林钦吟笑着解茬:“去去去,明天就出发。” 闻言,季向蕊朝着季老哼了声,一脸“看吧我比您孙子重要多了”的幼稚表情,给季老气得不轻,个皮痒的小兔崽子。 所以隔天,孩子们就集体出发去郊野烤区。 这地方,林钦吟先前没来过,往年冬天时,这里的生意并不好,然而今年有烟花秀的噱头,季向蕊预约地点都费了点脑筋。 找到场地后,季向蕊一个落身,把宝贝似的烤架放到平地上,时鉴就把准备好的易燃碳拿了过来。 从上次游乐园鬼屋那件事后,两个人自打见着,季向蕊就东躲西藏的,以防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脏再发疯乱跳。 但时鉴的状态看上去比她好太多了,光是外观,季向蕊就实打实地表现出了做贼心虚。 这种场景,不对话似乎有点对不起氛围。所以抱着嘴嗨一嗨无大碍的想法,季向蕊硬着头皮开了口:“那个……” “哪个?”时鉴挑眉。 季向蕊眼神飘忽,表面上像是在看远处的风景,眯着眼的鬼祟样又像是在盯着某个点看,“听说你的培养计划有变化?” 时鉴没立刻回她,反是沿着她视线方向看了过去,那边正好站了个男的,烫了个锡纸烫,一身灰黑雾霾底的冲锋衣,身高纤长笔挺。 他嗤笑了声,当即回她:“就这点小事,我还要和我娃娃亲对象报备?” “……”我哪里态度不好,这狗东西莫名其妙又在阴阳怪气什么?季向蕊懵了,也飙升脾气地回他,“你想找我吵架?” 时鉴见好就收,“不敢。” “你少来。”季向蕊看透了他那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时鉴觉得这话有点好笑:“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季向蕊也不怕丢人,直截了当告诉他:“你这段时间出现在老院,爷爷让你来吃饭,你就乖乖来吃饭,以前我倒是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心机,每次都在我下来之前吃完,我到锅里盛饭次次没饭,还得跟你去院里拿饭。” 这句话她憋了很久了:“你是不是就是想把我拐过去?” 这话入耳,时鉴搬碳的动作一顿,他抵了抵腮,勾唇笑着起身,“你觉得我很蠢?” “什么?”季向蕊懵了。 时鉴勾手敲了下她脑门,“就拐你,还用牺牲我家饭?” “……”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时鉴别再搭理她,搬完碳就转身离开,插兜的走姿懒洋洋地,真跟个到此一游的大爷似的。 季向蕊扶着脑门,细细思考了番时鉴的话,越想越怪,越想越不对劲。 猛地,脑中灵光一闪,他是指她连吃他家饭都不值吗??? 气死了,狗东西! 很快,夜幕降临,距离烟花秀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食材不够后,林钦吟没等季淮泽弄好,自己又去取了些。 她本想着拿袋子装,但鸡翅rou串这样的都是成箱对外供应,小姑娘付完钱后,一个人搬着箱子往烤架的方向走。 奈何天色早黯,除却每处烤架区的耀熠猩光,对向的帐篷位尽数无光漆黑。 林钦吟没戴隐形眼镜,夜下视力实在不算太好,再碰上手上的箱子又硌手又沉重,她眯着眼找了会季淮泽的站位,终于锁定一个背对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