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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磊又说:他说他姓夏。 季恒秋的眼皮一跳,愣了好几秒,才收了手机拿起筷子。 江蓁看他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到底怎么了啊?谁来了?” 一天持续的好心情瞬间被捣乱,季恒秋收紧呼吸,突然想抽烟了,也没瞒着,他回答道:“夏俊杰,我师父的儿子。” 江蓁啊了一声:“你不说他走了很多年了吗?回来干吗?” 季恒秋叹了声气:“要么为了房子,要么为了钱。” 江蓁不太明白这话:“找你要?” 季恒秋点点头。 夏俊杰两年前就回来过一次,师父走后遗产全给了季恒秋,一间店铺和一套房子,还有一笔存款。 夏岩原本的打算是把房子卖了,把钱给领养的人家。那笔存款季恒秋全拿来给程夏治病了,房子现在租出去,收到的租金也是给程夏存着。 但是夏俊杰不知道,觉得这样的分配不合理,他这个亲儿子一分没捞到,凭什么全给季恒秋。 两年前夏俊杰带人把酒馆闹得天翻地覆,停业歇了好几天。当时被陆梦撞见了,也听见了夏俊杰骂他那些话,把她吓得不轻,没过多久就提了分手。 季恒秋没挽回,欣然接受,但心里还是落下了疙瘩。 这次夏俊杰是独自来的,看上去也和和平平没想闹事,但直觉告诉季恒秋他会比上次更难对付,看外表他过得很落魄,大约是走投无路了。 季恒秋看着江蓁,满是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咱们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江蓁这点事还是明白的,摇摇头宽慰他:“没事,吃完咱就回去。” 季恒秋戳戳她额头,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嘴角的笑却有些勉强。 如果场景再现,江蓁会是什么反应? 季恒秋不敢想。 没了胃口再吃饭,季恒秋和江蓁囫囵咽了两口,回到别墅收拾好行李就往申城赶。 回到酒馆的时候还没到零点,这时候店里正热闹。 虽然申城没下初雪,但店里这两天应景地做了炸鸡和啤酒,正逢周末,来光顾的客人很多。 周明磊发消息说男人还没走,像是要等到打烊,他说了老板在外有事也不走。 夏俊杰和两年前有了变化,头发长了人也更沧桑,整个人瘦了一圈,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老很多,周明磊后来才认出来他是之前闹事的那个。 想赶也赶不了,见识过男人的流氓地痞样,真闹起来损失的是酒馆,只能温声伺候着,杨帆还给人倒了杯水。 下车前季恒秋捏了捏江蓁的手,让她先回家。 江蓁想陪着一起,季恒秋的态度却很强硬:“回家等我,乖。” “行吧。”江蓁没再坚持,“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季恒秋点了下头。 看着江蓁上了楼,季恒秋坐在车里,降下一半车窗,摸了根烟点燃。 奶白色烟雾缭绕消散于夜色中,季恒秋安静得抽完一整根烟才下车。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储昊宇看见季恒秋一脸震惊:“哥你怎么回来了?” 季恒秋往屋里扫了一眼,问:“人呢?” 储昊宇指指一个角落里靠窗的位置:“那儿,就这么干坐一晚上了。” 季恒秋向他交待:“和店里其他客人说一声,今天打烊得早,让他们早些回去吧。” 储昊宇应道:“欸,好。” “还有,等会没叫你们就别过来,我自己能处理。” “行。” 季恒秋一进屋夏俊杰就看见了,他一路走过去坐到桌子对面,两个人的视线直直碰撞在一起,像是无形中已经拉开交锋。 季恒秋双手插着口袋,靠在椅背上,坐姿随意,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好久不见啊。” 夏俊杰的目光从上至下打量他,声音粗哑,像是混着沙砾:“呵,我可是等你一晚上了。” 季恒秋叫来杨帆,上了两瓶啤酒。 风平浪静,好像是一桌久别重逢的老友,季恒秋打开瓶盖,把酒瓶推给夏俊杰,说:“请你。” 换来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和嘲讽:“做了老板就是不一样,季恒秋,你混得不错啊。” 季恒秋没耐心和他多周旋,灌下去一口酒,问:“说吧,找我什么事?” 夏俊杰也不支吾,张口就道:“五十万。” 季恒秋看着他,眼神玩味,良久之后嗤笑一声,起身前留下一句:“酒喝完就早点滚。” 夏俊杰自嘲一笑,他听出来了,这杯酒不是请,是打发,是施舍。 “怎么没见程泽凯?”他换了个姿势,“听说他有个儿子,都快五岁了。” 季恒秋停下脚步,眸光一凛。 “季恒秋,这条巷子变化是不是挺大的?但那些老太太还是这么喜欢闲聊,你往巷口搬张椅子坐一天,什么样的陈年旧事她们都能说给你听。” 季恒秋大步过去拽起他领口,夏俊杰几乎整个人被拎起。 一口牙快被咬碎,脖子和手背上青筋凸起,季恒秋从喉间挤出两个字:“你敢。” “什么叫我敢?要不是我这次回来我还真不知道董晓娟给我留了这么大一个宝贝。” 店里剩余的客人不多,一看这边打起来了都赶紧走了。 陈卓想过去被周明磊拦下,他给程泽凯打电话,对方一直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