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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心说这可当真束缚了读书人的“手脚”,却也无可奈何,认认真真地按陈学士的要求来,求稳为主,以后入了朝廷,一点一点的思想转化才有处施展,不急于一时。 这些日子里,倒是谢明允帮了她许多,他在一些方面的见解不必一般读书人差,或许因为他经商的缘故,目光独到犀利,一阵见血揭开一些掩盖于表象之下的,□□裸的真实,譬如战争,譬如南北贸易往来。 这时,山楂忙不迭地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小姐,我闯祸了,你,你那个……” 苏言忙放下手中的笔:“你慢点说,不急,发生什么事了?” 山楂哭丧着脸,不安地搅着手指:“我……我把您那个成年戴的冠弄丢了。” 苏言:“那个白玉冠?” 山楂诺诺道:“就是那个,我,我今日按每月一次的时候,拿去玉器店里护养,可是不知怎么的,拿回来之后放在您小榻旁边的桌几上,我就去厨房嘱咐了一会儿,回来那个盒子就不见了,小姐,您,您罚我吧,都怪我没仔细收着。” 这发冠对原主或许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但对苏言倒没什么,她安抚山楂:“先别急,这府里不大可能进小偷,是不是你放别的地方了?” 山楂愧疚极了,这么点小事她居然也办不好,她抹了抹眼泪,“那,那我再去找找。” 苏言叹了口气,合上书:“正好我也差不多了,和你一道去。” 见山楂仍一脸内疚,她道:“没事,肯定丢不了,你也别太难过。” 山楂呜咽着点了点头,“嗯,我也让山药jiejie在府里帮忙找了,要是还找不到,就,就罚我淡淡月钱。” 苏言无奈,好像只有这样这孩子才能安心一点:“行吧,找不到就罚你三个月月钱。” 因为这一场意外,苏言提早回到了自己屋里。 她跟着山楂在桌几上扫了扫,又在屋里找了一圈,仍然没看见。 山楂:“小姐,您,您就还是罚我月钱吧……” 这时,谢明允被外头动静引了过来,他问道:“怎么了,丢了东西?” 苏言点了点头:“那个我今日没戴的冠不见了,本来放在桌几上的。” 谢明允进了那里间,随即苏言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 她也跟了进去,谢明允却正巧转身,手指指着床褥。 那里安静卧着一方红木小盒 谢明允道:“这儿不是吗?” 第75章 沐浴 苏言失笑,也没过多苛责,让山楂出去了。 简直哭笑不得,闹了半天,原来是一场乌龙,约莫是山楂这孩子忘形大,弄混了放东西的地方。 她取出盒中白玉冠,将其放回原本的位置。 谢明允立在一旁,居然主动开口:“这白玉冠你用了许久吗?” 苏言想了想原著内容,摇了摇头:“倒也不怎么戴……不过,这东西好像幼时就有了,只是一直放着,直到我成年加冠才拿出来,大约是出生时就定制的成人礼吧。” 谢明允点了头,若有所思。 苏言见状问道:“怎么了?突然对一个物件感兴趣,莫非你也想要一个?” 谢明允本以为她察觉到什么,神色一僵,听完后又颇有些好笑:“谁稀罕你这发冠,只是这玉质罕见,乃上品。” 苏言不懂这些,只“哦”了一声,心思却活络起来。 或许……可以给谢明允也打一个类似的发冠,就当是情侣“冠”? 这想法……似乎不错? 但还是不要提前同谢明允讲,便算作是惊喜。 “就不和你多聊了,”苏言收起心思,“我书房还有点事,等会儿到晚膳时候再回房。” 谢明允没什么反应,淡淡道:“嗯。” 却在苏言大步离开后,缓缓收回视线,放空似的于屋内四散。 那个发冠上,正如他先前所见,刻着精致浮雕,写的是“长宁”二字。 并非是他多心,但这二字……似乎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的祝愿,谢明允看出这一点,却是因为这雕刻工艺——他谢家经营过玉石雕刻摆件的生意,因此他对民间以及皇室的工匠雕刻有所了解,而苏言那白玉冠,乃是皇室手艺中至为罕见的一种。 但苏言毕竟为当今丞相的嫡长女,要说是皇帝御赐,也情有可原。 谢明允防空的目光逐渐收回,眉心微微蹙起,若有所思。 但愿是他想多了。 …… 苏言在书房,刚刚仔细观察了一番白玉冠的工艺,惊叹于其精湛之处,想来不太好复刻。 但总要试一试。 她朝窗外某个方向挥了挥手,一个人影便瞬间闪至——影卫十三。 “十三,那份我让你查的名单,你可确认过了?”苏言说的是二皇女交予自己的党派名单,“是否属实?” 十三行礼道:“小姐,名单上一十一人,确乃二皇女派系。” 苏言点了点头,看来这二皇女储位在这件事情上,颇为在意,不会拿假消息糊弄自己,这样就好办了。 却见十三似有疑惑,苏言问道:“十三,怎么了?” 身为影卫,本不该过于显露自己心思,但在这语气中,十三仿佛鬼使神差:“小姐,丞相并无支持二皇女之意。” 苏言笑了笑:“我母亲让你查过二皇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