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在线阅读 - 第1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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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瑟瑟望着他冷白无瑕的皮肤,面颊绯红的垂下头,不时用眼角偷偷瞄去:“我不会偷看你的……我可以留下吗?”

    她这话说的有些欲盖弥彰,他便是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了。

    司徒声没有拆穿她,他抿住微凉的薄唇,心脏没有规律的狂跳着,面上却佯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快洗好了。”

    屋子里的氛围实在有些诡异,她也不是第一次在他沐浴时闯进来了,上次在温室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她看了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羞于见人,恨不得伸腿在木桶上蹬出两个洞来,省得穿衣时,被她看去了那丑陋的伤疤。

    林瑟瑟见他迟迟不动,只好走到了桌子旁,背对着他坐了下去:“我等着你。”

    原本她是想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遮掩一下此刻紧张的心情,可她捏着茶壶把摇了两下,才发现茶壶里根本没有水。

    林瑟瑟放下茶壶,也不知怎地,听着那背后缓缓流淌的水声,却是自动脑补出了一张美人出浴图。

    那骨骼匀称的手掌扶住木桶边沿,长发如泼墨般流泻于身后,清透的水珠沿着冷白的皮肤缓缓淌下,滑过他寒玉似的脊背……

    林瑟瑟用力的摇着脑袋,试图默念清心咒,来驱赶走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可不论她念多少遍清心咒,都泯灭不掉那些亵渎他的想法,便像是雨后竹笋,越是压制便越到处冒头。

    林瑟瑟终于忍不住了,她双手叠放在桌前,面色有些局促:“你喝不喝茶?我去取些茶饼。”

    他的动作一顿,准备站起来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明明提出要留下的人也是她,如今找借口要离开的人又是她。

    说到底,不过就是嫌弃他罢了。

    司徒声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嘲色:“嗯。”

    林瑟瑟走到门口,正要将门掩上,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将未关严的门缝又推了开:“今日是上巳节,听燕王道,普陀寺下的乌兰河畔有灯会,你去不去……”

    话还未说完,她便愣在了原地。

    那一双像是刚出锅的山东大馒头,赫然映入眼帘。

    司徒声哪里想到她会去而又返,见她呆滞的望着自己的臀,连忙将朱色缎袍披在身后:“出去!”

    林瑟瑟被这一声微恼的嗓音唤回神智,她慌乱的转过身去,反手将房门关紧:“我,我在外面等你……”

    这一次,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已经穿戴妥当,从屋子里缓步走了出来。

    看的出来,他只是仓促的换了身衣裳,连鬓发上的水珠都未擦净,就急着推开了门。

    林瑟瑟见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方才鼓起的勇气,却是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从她身旁走过,一阵清风掠过,吹起他衣襟上淡淡的檀香气息:“走。”

    她愣了愣:“去哪?”

    司徒声站住脚步:“乌兰河畔。”

    上巳节又名春奔节,乃是从郑国流传过来的风俗节日。

    每年三月春奔时,晋国的未婚男女们,就会手持兰草去河边洗濯,倘若遇见心仪的对象,便将兰草交付于那人,而后大胆示爱。

    在这一日,他们的姻缘不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双方互相倾心,甚至可以一同约赴至无人之处,肆无忌惮的行那周公之礼。

    林瑟瑟知道上巳节,倒不是因为司徒岚。

    这是原文中有的一段剧情,皇帝因瘟疫之事苦闷不堪,便想着孤身一人出去散散心,为了自己的安全起见,就换上了侍卫的服饰。

    而纯嫔则是听闻了上巳节,硬要扯着嬴非非一同扮作宫女,跑到乌兰河畔参加灯会。

    他们皆是乔装打扮过,但在强大的主角光环影响下,纯嫔硬是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侍卫装扮的皇帝,还将兰草交给了他。

    皇帝与纯嫔春宵一度,在翌日天亮之后,两人才认出对方的身份来。

    他们都认为这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缘分,也因此而埋下心动的萌芽。

    林瑟瑟觉得,与其说是缘分促使,倒不如说爱是一道光——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绿到他发慌。

    虽是春日,夜中却依旧寒凉。

    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普陀寺外,司徒声命人牵来了他的赤血马,动作利索的跃上马背。

    他迟疑一下后,朝着马下的人儿伸出了手臂。

    林瑟瑟倒是没有犹豫,她攥住他的手掌,借力跨上了赤血马的马背。

    许是在外头等了太久,她葱白的指尖冰凉,不带一丝暖意的体温,缓缓渗入他的大掌之中。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微拢,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若是冷,便回去添件衣裳。”

    她摇了摇头,将身子向后倚去,钻进了他身侧的狐裘之中:“这样就不冷了。”

    司徒声没再说什么,他掌心叩住她的小手,另一手攥住缰绳,朝着乌兰河畔的方向策马而去。

    那微凉的夜风拂过,吹起她鬓间的碎发。

    林瑟瑟望着那缰绳上骨骼匀称的手掌,不由得想起那日从南山离开时,他与她在马背上做过的事情。

    她红着脸,微微抬起眼眸,侧过身朝他轮廓清晰的下颚线上看去。

    浸湿的黑发随意散在身后,凝出的露水顺着发梢向下流淌,他的皮肤冷白如瓷玉,透着一层淡淡的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