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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理智,想到上一世夏泽独自保守着这个秘密,她就心疼的要命。而且她还那么折腾夏泽,不顾他的感受,真不知道那时的他该有多寒心。 熟悉的幽香款款袭来,她心酸无比,抽噎着说:“我……我去了太尉府。” 夏泽并不惊讶,叹了口气,心道果不其然。他就寻思着不对头,买桂花红枣酥也不过是个支开他的噱头。 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沈暮安,这小肚鸡肠的,倒让人不忍埋怨。他无奈挑眉,“去了便去了,为什么要哭?可是他们忤逆公主了?” “就凭他们,怎么敢。”瑛华左右扭头,将眼泪都擦在他身上,抬起头眼圈儿都红了,“过去的事他们都告诉我了,你还想瞒着我吗?” “……” 今天的天气不好,过了晌午就阴了天,日暮昏沉,倍显压抑。夏泽容光隐黯,半晌才寒着声问:“沈家说了什么?” 瑛华凝着他那双略显空洞的眼睛,缓缓吐出两个字:“夏氏。” 她趴在夏泽胸前,能感受他的身子僵住一般。 “夏氏……”他一勾薄唇,“他们还有脸提。” 无形的恨意从夏泽周身蔓延开来,瑛华只觉得他的音调凉到了骨子里,让人想退避三舍。 本以为夏泽会怒发冲冠,却没想到只是深吸几口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瞧着这泰然自若的气度,瑛华不禁佩服起来。若换成是她,恐怕早把太尉府掀个天翻地覆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她缓慢的眨眼,“你骗了我。” 夏泽哑口,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几下指尖,随后抬起来,安抚似地轻拍她的后心,“跟我来。” 他不想再重复那段难堪的往事,带着瑛华来到了住处。 打开靠墙的木柜,里头是摆放整齐的衣衫。他从衣衫最下面掏出来一个盒子,递给了瑛华。 “公主请过目。” 瑛华接过来一看,是一张发黄的信笺,密密麻麻写满了小楷,最后的署名是“夏素秋” 夏素秋…… 好名字。 瑛华坐在八仙桌旁,认真的看起了这封信。 信上字字浸染着浓重的爱意,沉重而无私。夏素秋明知对方变了心,却还心存希望。 当人劝她北上寻夫时,她又放弃了,生怕耽误了心爱之人的前途。直到死前怕年幼的儿子孤苦伶仃,才嘱咐他进京认父。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夏苏秋没想到,她心里的英雄连个虎都不如,儿子站到面前都不敢认。 瑛华不屑而笑,将信折起来小心放回盒里,直直坐着,半晌都没说话。 与她的深沉不愉相比,夏泽倒是意态闲适,“沈家一向对此讳莫如深,公主是怎么让他们吐口的?” “这个……”瑛华回过神来,“我就是故弄玄虚,问沈暮安以前跟你有什么过节,没想到歪打正着了。到头来,还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 沈暮安输掉三千两雪花银的事,她不打算告诉夏泽。这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公于私,她现在都得保住沈家。 沈愈官至太尉,乃大晋武官之首。日后贤儿若有他相助,根基可以稳固不少。 若追究起来,沈家倒台夏泽也许会跟着遭殃。这既是为了夏泽,也是为了她。再说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惹出sao乱,上位者都是睁一只眼闭眼。 瑛华揉揉酸涩的眼睛,话锋一转道:“以后你想怎么办,估计没多久,沈家就会让你认祖归宗了。” 她现在怀揣沈家的把柄,夏泽又跟她关系非常,沈俞精透的很,是不会放过这个救命草的。 夏泽挺拔而站,修长的手指沿着佩刀上的纹路游走着,“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沈俞在我心里早就死了,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何况依着沈家的虚与委蛇,是不可能低头做这种打脸之事的。 瑛华没说话,意味深长的睨着他。暗淡的光线下,他俊秀的五官如若刀刻一般,显得更加硬朗,透着股言不清道不明的寒栗意态。 有些伤口即使长好了,也是会留疤的,她不会劝说夏泽宽容以待,针不扎到自己身上,谁也不知道有多疼。 何况这种窝心事,永不原谅也不为过。 唔,真是个小可怜儿…… 瑛华眼角一垂,想到以前自己把他当作枕边玩物,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别的不说,现在真想好好疼他一番。 思及此,她抛下心头的哀思,手撑着头,凤眼含笑道:“对了,本宫为了给你讨公道,可是奔波了一天呢,你不表示一下吗?” 夏泽一愣,在瑛华拿手点了点红唇后,旋即明白过来,眼光变得柔和,“这是澜华院,不太方便吧。” “怎么不方便?管它是在哪,不都是本宫的公主府吗?”瑛华站起身来,玲珑身躯遮住轩窗为数不多的浅淡光线,食指勾住他的交领,拉着他步步后退。 屋里的床有些硬,她仰面而躺。夏泽的胳膊撑在她头两侧,宽肩窄腰,笼罩在她身前安全感十足。 夏泽左右为难,耳垂却被她调皮的咬了一下。榴齿含香,让他全身战栗。 内心挣扎着,最后还是无力的说:“晚上行吗?” 瑛华不置可否,在他青肿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路向下到他细白的脖颈,温柔至极。意志力再坚强的人恐怕也禁不住这番撩弄,软绵绵的,稍纵即逝,却又让人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