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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芷摇头,“难呐,他那性子跟你似的,一旦爱上八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么久了也没听到他的婚讯,怕是要一直等下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不在的时候还能安心一些,若是夏泽欺负你,好歹你后面还有阑楚。” 这话让瑛华难堪的笑笑,“你这是让我脚踏两只船吗?” 宋文芷点到为止,握住她的手,谆谆告诫:“在我这里,我不管男人有何想法,我只管你过的好不好。不管这次跟谁成亲,我都不想再喝你第三次喜酒了。你要好好的,我没银子了,我还得攒嫁妆本呢。” 掌心上的温热包裹着她,瑛华滞了滞,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文芷。” 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知是不是床太过舒服,宋文芷很快就睡着了。 跟夏泽睡习惯了,身边猛一换人,瑛华睡意全无。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披上外裳,悄悄溜了出去。 微弱的开门声吸引了廊下人的注意,她刚跨出门槛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夏泽将她打横抱起,目光薄责的睇向她,“公主这个时候出来,想去哪儿?” “当然是找你呀。”瑛华拢住他的肩,将头靠在他胸口,眸中含笑,嘴唇却撇成了一条线,“你不在我身边,我忽然睡不着了,特别想你。” 清泠的嗓音叫人动容,夏泽本想把她丢回去,当下却舍不得了,抱着她来到回廊连凳前坐下。 她穿的少,他便将她抱的很严实,“那我们待一会儿,公主就回去睡,好吗?” 瑛华点点头,幽深的眼睛看向他,“文芷方才跟你说了什么,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吧。” 什么都瞒不过她,夏泽直言道:“宋小姐说,让我不要始乱终弃。” 瑛华明了,“那你会吗?” “你觉得呢?”夏泽反问,将头埋在她脖颈处,有清雅的香气自里头杳杳传出,让人有些神不守舍。 瑛华的手攀啊攀,拖起他的下巴,睥睨着他,“本宫觉得,你不敢。” 进了春日,她换上了更为舒适轻透的薄绸中衣,襟口随着动作微微歪斜,露出里面傲人的景致。 夏泽目光一扫,避开她的手,在里头的嫩白上嘬了一口,留下一块梅花状的印记,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笑了笑,“公主说错了,不是不敢,是不想。” 夜色正浓,风裹挟着凉意,他不想让怀中人再待,催促道:“好了,公主快进去睡吧。” 正要起身,瑛华又耍起赖,两手环住他的脖子,乌发倾泻在脸侧,透过发丝可以看全她胭脂薄红的容颜。 她娇嗔道:“不行,我还没考量你呢。” 下颌处呵气如兰,在深澈的心海搅出波澜,夏泽无奈又无措,柔声说:“现在不行,明天。”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瑛华面上笑意渐浓,“你说不行,我就越想行。身为书生,是不能忤逆夫子的,懂吗?” 那双乌亮的眼眸满含着柔情蜜意,仿佛要将人深深吸进去。夏泽清明的思绪渐渐被抽走,混沌上来,他想抱着人寻个别房,然而怀里的小猫忽然起了恶意。 如纱的月色笼在两人身上,在廊下投出一簇交织的影影绰绰,极尽缠绵,如花枝摇曳,又如浮萍飘散。 翌日,瑛华爬起来的时候骨子还是酸的。 宋文芷看着她捶肩揉腰,唇边携出一抹冷笑,“昨晚看来是累着了。” 她话里有话,未等瑛华开口,又学起昨晚的见闻:“一会太深了放松点,一会夫子书生的,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癖好,要不要那么恶心?” 这会子听明白了,瑛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你竟然听墙角?” “要不是你们那么放肆,我能听见吗?”宋文芷也很无奈,她睡觉极浅,朦胧间听到压抑的娇吟,寻着声源靠近,这才弄明白其中的古怪。 “真没想到,夏泽看起来一板一眼,内里竟然这么孟浪。”宋文芷又嘀咕一句。 正巧翠羽带着洗漱婢女进来,寝殿朱门大敞,瑛华赶紧捂住她的嘴,用口型说:“别让他听见,他害羞。” 宋文芷竟然意会了,捂住心口作呕吐状,随后摆正神色,又是一幅高深莫测的意态。 两人洗漱完,各自施了妆。正准备用早膳,夏泽挺拔的走进寝殿,恭顺道:“公主,借一步说话。” 瑛华还昏昏沉沉,有些木讷,“嗯?” 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她顿时明白过来,将筷子搁在骨瓷小托上,“文芷,你先吃,我去去就来。” 宋文芷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心想不会一早又去打仗吧? 夏泽将瑛华引到水榭这边,这才开口说:“太尉派人过来捎信,说今日上朝,有人参了太子一本,说太子荒废学业,整日贪图享乐,有失储君之德。” 瑛华一愕,“谁参的?” “是翰林大学士林治彦。” “……” 林治彦是出了名的老学究,更爱铁血直柬,朝堂上分毫颜面都不留。不光赵贤,连惠王和她的皇叔伯都曾被他嚯嚯过。 虽然宣昭帝大多时候也只是随意听听,但赵贤被林治彦盯上,长此以往怕会声誉受损。 夏泽说:“太尉问公主,想怎么办。” “怎么办?”瑛华双手掐腰,忿忿道:“难不成我还能堵住悠悠众口?难不成我还能杀了林大学士泄愤?死赵贤,这天杀的王八蛋,看来不使劲削他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