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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沌还要再哄,却不想自池先秋手里攥着的铃铛中忽然窜出一道剑气,直取他的元神,小混沌往边上一躲,那道剑气便打在了石壁上,凿落一片碎石。 池风闲找过来了。 小混沌仍旧伸出手要揽住池先秋的腰,剑气朝着他的手去,又怕伤着池先秋,放轻许多,于是就轻易被小混沌化解了。 小混沌捏着那道剑气,手上一用力,便将气息碾碎。 “池掌门,别来无恙。” 池风闲没有回应,大约是正往这儿赶,也不想和他说话。 小混沌又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连累师尊与我一同身陷险境。池掌门见谅,不是我想和师尊单独相处,实在是没办法,那个分魂与我同出一体,他设下的阵法,我破不了,不知道池掌门能不能破了。师尊魔气发作,正难受着,又不肯让我帮忙,我看着也心疼,池掌门还是快一些吧。” 夜色之中,整个浮玉山都自上而下颠倒过来,以浮玉山为阵眼,整个法阵狂风乍起,都往阵眼中心吹,整座山体还在不断地往下落着碎石。 池风闲御剑绕山而行,避开落石,耳边时不时传来小混沌的说话声,他不耐烦,只想要快点找到池先秋。 直到小混沌那句“师尊魔气发作”传到他耳边,他整个人都不自觉晃了一下,眉头紧锁,不自觉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小混沌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我忘了,那分魂与池掌门仿佛也是同出一源,池掌门恐怕也破不了这个阵,池掌门还是快去把李眠云和顾淮山……” 他顿了顿,又笑了一声:“又忘记了,他们也是一样的。” “这可如何是好?原来师尊身边的几个男人,都是同一个人,到底谁来救师尊啊?师尊的模样可不太好。” 小混沌话音刚落,池风闲便在山前某处腾云站定,双手执剑,挥出一道似是没有的剑光,带起剑风,吹动更多碎石。 被掩埋在里边的小混沌抱紧了池先秋,准备等池风闲一破阵,他就带着池先秋走。 反正这是他的师尊。 池先秋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偏偏在池风闲挥剑的时候,他似乎有所察觉,动了动手指,就要从小混沌怀里翻出去。 不多时,只听闻一声极其细微的喀嚓声,小混沌迅速站起,一手搂着池先秋的腰,一手击开挡在面前的碎石,带着他就要跑。 他逃得快,在夜色之中几乎看不见身影,池风闲微微侧目,一扬手,两柄佩剑便齐齐从袖中飞出,一柄去砍小混沌揽着池先秋的手,一柄冲着他的心口去。 小混沌只好停下脚步与他缠斗。 “掌门,你这可不太厚道,这个人原本就是我的。” 池风闲并不回答,催动起枝叶落石,全都做剑,朝他刺去,一招一招全是冲着他的命门去的,又准准地避开了池先秋。 他二人相较,原本就是小混沌稍逊一筹,如今池风闲又杀红了眼,一心要取他的性命,小混沌终究不敌,只能抛下怀里的池先秋。 “掌门,人先给你,你帮我照顾一下,我过几日再来娶。” 他说着就翻掌将池先秋往池风闲的反方向推去,刹那间万剑落地,池风闲再顾不上催动兵器,朝池先秋那边飞去,在他即将落地的时候,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他抱进怀里。 池先秋已经昏死过去了,对外边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只觉得池风闲身上凉,他靠着舒服,就一心一意地往他怀里蹭。 池风闲抹了抹他的脸,见他无恙,只是脸色有点红,松了口气,抱着他就走,连自己的灵剑也忘在了脑后。 池先秋再醒来时,额头还是烫的,实在是不舒服,他便靠着面前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不肯走。靠得起劲了,还晃晃脑袋蹭一蹭。 池风闲盘腿坐在榻上,只穿一身雪白的单衣,衣襟大敞,霜发披散,低头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池先秋,呼吸一滞,然后挪开目光。 池先秋一睁眼,看见的便是敞着衣裳、一脸不耐的师尊,而他,双手双脚都扒拉着池风闲,脑袋也靠在池风闲的胸膛上,活像是他正在对池风闲做什么坏事。 池先秋张了张口,却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应该是身上发热,热得他都脱水了。 他松开手……和脚,要跳出池风闲怀里,伸手要去拿放在旁边的茶盏。池风闲长臂一伸,先帮他端过来了。 池风闲语气坦荡,将茶盏盖子揭开,递到他唇边:“你多靠一会儿,为师不比寒潭有用。” 池先秋正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茶水,听见他这样说,差点没把茶水给喷出来。 哪有人拿自己和寒潭比的? 他呛了一下,掩着嘴直咳嗽,池风闲放下茶盏,帮他拍拍背。 “西南地界实在是找不到寒潭,你当时一个劲地说为师身上凉,就凑合着给你用了。” 池先秋咳了好一阵,好容易缓过来了,小声道:“那我还得多谢师尊献身了。” 池风闲顺了顺他的头发:“不必客气,脸这样红,想来是还没有好,再靠一会儿。” 师尊有命,池先秋不敢违抗,极其小心的靠在他怀里,不敢乱动。 其实靠在池风闲身上不舒服,他这样小心翼翼,就更不舒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敲门声,李眠云轻声询问:“师尊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