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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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上前回禀完毕,便自觉自发地全都退下了,只留下了何翩翩和洛承轩两人,微风吹过湖边几颗盛放的桃树,粉嫩的桃花瓣簌簌落下,洒满了湖面与两人的肩膀。洛承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何翩翩,很久很久都没说话,何翩翩被她看得发毛,不自在地动了动。 半晌,洛承轩总算开了口,稀薄的唇瓣轻抿了一下:“何翩翩,对吗?” 何翩翩稍怔了一下,脸上莫名发热,不是因为面对帅哥紧张,而是因为洛承轩在念她的名字时,口音干净暗哑,语调认真缓慢,让她觉得他是将自己的名字刻进了心里一般。而事实上洛承轩的确是将她的名字刻进了心里,只是这种铭记于心的初衷并不是善意的。 “是。”何翩翩随便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她可以保证,只要哥们玩得不太过火,她都能暂时忍受,绝不杀人或者企图自杀。 “你是莲岂的表侄女?”洛承轩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何翩翩从善如流:“是。” 洛承轩略一点头,将手中鱼食放到一旁的桌上,自桌子中央拿起几张画像,一张张对比着何翩翩的模样认真地看了起来。由于实在无聊,何翩翩便细心地跟着他换张的速度数了数画像的数量,得出结论是十七张。 但其实应该算是十八张,因为最后一张是从他怀中取出来的,何翩翩眼神不错,看见了那画上人熟悉的容颜,是她。 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何翩翩眉头皱成了“川”字。 “差别太大。”洛承轩将其中十七张画像丢在桌上,把她自己地递给了她,“你看看。” 何翩翩面无表情地接过来,没报什么希望地看了一眼,却发现这画像上的人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丑陋不堪。 疑惑的眼神投到洛承轩身上:“这画上的人是我?” “自然。” “请问画师是谁?”她可不可以请回去让他帮忙多画几张??? 洛承轩慢慢坐到椅子上,淡得几乎没有颜色的唇微微勾起:“是本王。” “……”当她没问。 “你和莲岂并不相配。” 怒不可遏大概可以形容何翩翩此刻的心情:“胡说!我和七叔那是郎才女貌!” 洛承轩轻哼一声:“豺狼对虎豹。” “……”何翩翩第二次被他弄得无语。 “本王传你来也并无甚大事,只是想看看被素来无情无义的东厂督主所倍加宠爱保护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何翩翩嘴角抽了一下:“你要失望了,我长得可不好看。” 洛承轩的眼睛定在她身上,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一笑:“外貌是一个女人最厉害的武器,若没有武器在身,那个女人便是安全的,莲督主的想法并没有错。” 何翩翩迈开步子走到湖边,闹心地看着湖面发呆。 这种相处模式让她忍不住想去投湖。 “但天下间其貌不扬的姑娘有许多,莲督主挑中何姑娘,那何姑娘身上一定有过人之处。”轻掩杯盖,缓缓移过杯沿,洛承轩淡淡道,“本王别无他意,只是想看看何姑娘的过人之处在哪。” 何翩翩目光如炬地看着人工湖的对面,婀娜多姿的杨柳之后是并不太高的院墙—— “何翩翩你做什么?”洛承轩惊讶地看着想要“投湖”的何翩翩,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可惜他的身体根本做不到他所想的那么多。 何翩翩最终没有“投湖”成功,望着近在眼前的院墙,她还是转身回到了倒在地上咳嗽不止的洛承轩身边,抽着嘴角扶起他:“……你没事吧?” 洛承轩本来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而有些红润,他勉强站起身,顾不得锦袍上沾了尘土,一把扯住何翩翩的手,眉目冷凝地盯着她:“你想死在这?”说完,又咳了起来。 何翩翩的心在滴血:“是啊,我跟你有仇啊,连死也要跟我争,贵姓啊?”边说边默默取出丝帕递给他。 洛承轩低着头,眼睑微垂地看着她白皙素净的手里那一方无暇的丝帕。 “你不要我收回来了。”何翩翩说着便作势要收回。 洛承轩一怔,来不及细想便接过来掩在了唇边,轻轻挣开了她的搀扶,黑发顺着肩膀滑落到胸前,遮住了他的侧脸,何翩翩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洛承轩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些不确定,却很快没了下文,因为有一块晶莹明亮的东西从他身后飞速袭来,自他束发玉冠旁摩擦而过,随着“啪”的一声响起,发冠裂开掉在了地上,一头及腰的黑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与银白的王袍形成强烈的对比。 何翩翩惊讶看向洛承轩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他月白色的曳撒随风飘舞,美丽的眸子下盼着自己的指尖,指尖上套着一枚碧玉扳指,那便是方才“行刺”轩王爷的暗器。 “七叔?”何翩翩下意识唤了一声。 莲岂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很快又将视线移到了洛承轩身上,脸色虽然平静,眼神却透着阴沉的冷意,薄薄的嘴唇抿得没有一丝缝儿。 何翩翩无法控制地望向掉在洛承轩锦靴旁的发冠碎片,忍不住替洛承轩感到庆幸。 七叔没把他那脑袋当成发冠那么打真是皇家祖宗十八代积的阴德够足啊! 第十七章 数十名锦衣卫一拥而上,将洛承轩团团围住,更有王府总管哭天喊地地嘘寒问暖,生怕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小命难保,但奇妙的是尽管他们都将洛承轩看得很金贵,却无人去责备身为罪魁祸首的莲岂,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本王以为莲公公忙着筹备太后寿宴,定是日理万机,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宫了。”洛承轩淡淡地推开欲为他束发的仆人,自己用那纤细素白的手随意将长发揽到了脑后。 莲岂唇瓣微微勾起:“还是托王爷的福,莲某才有幸担此重任。” 何翩翩深吸了口气,双眼平视前方,脚下不自觉地移向莲岂,很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他身后。 她低头唤了一声:“七叔。” 莲岂点了点头,也不看她。 洛承轩见此一幕微微蹙眉,午阳的流光映着他棱角分明的鼻翼,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能者多劳,莲公公实在太过谦了。”略顿,他话锋一转,“不过往年总能在太后寿辰上看到二夫人的精彩表演,今年有了莲夫人,想必不会再看到了。” 二夫人?何翩翩诧异地抬眸。 莲岂随手将扳指套回拇指上,转身离开时带起阵阵轻风,百褶的衣袂飘荡着美丽的弧度,腰间系着的翠色环佩在风中打着旋:“若王爷肯以带病之身坚持前往寿宴,莲某必不会令王爷失望。” 何翩翩见莲岂要走,来不及细想便跟了上去。 洛承轩死死地攥着方才何翩翩给他的丝帕,极冷地哼了一声,狠狠掷在地上,转身就走。 锦衣卫和仆人见此连忙跟了上去,却险些和又突然转回身的王爷撞作一团。 “奴才该死!” 刹那间跪了一地。 洛承轩咳了两声,人多的地方空气稀薄,这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垂眸凝视着地上那方丝帕良久,亲自蹲下.身捡起来塞进了袖口,这才从新转身离开。 属下们确认半晌,见王爷这次是的确不会再回来了,便又再次跟了上去,只是这次愈发小心了。 轩王府外面停着一辆奢华贵气的两马拉马车,马车外站着的是北晏西策和南谨,他们已在此恭候多时,他们保证,如果再过小半个时辰督主和夫人不出来,他们就以死谢罪。 何翩翩跟着莲岂出来后,便上了这辆马车。 马车内摆着的玉几上温着新茶,莲岂一步跨上去,顺手从身旁暗格中取出点心放到桌上:“吃吧。” 何翩翩刚坐稳便听到莲岂那明显不太友善的声音,她抖了一下,乖巧地捏起一块糕点欲放到嘴里,却在下一刻被他“啪”一下子打掉。 “别人让你吃你就吃,你就不怕里面有毒?” 何翩翩觉得手很疼,但她忍住没动:“七叔你不是那种人……”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却知道?”莲岂越生气,笑得就越开心,“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到,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洛承轩并不像坏人。”何翩翩皱了皱眉。 莲岂忽然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何翩翩,对外吩咐道:“回东厂。” 马车开始飞驶,由轩王府到东厂只花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待马车一停下,莲岂立刻掀帘而出,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堂,等何翩翩追上来时,房里的气氛已经非常压抑了。 莲岂径直坐到正首的位置上,接过属下奉上的茶,也不看他们:“你们三个出去领罚。” 西南北立刻千恩万谢地施礼退了出去,要知道,督主还愿意惩罚他们那说明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 何翩翩感同身受地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前路迷茫。 莲岂喝完了茶,气儿顺了不少,将茶盏放到桌上,自一旁拿起何翩翩的刀,略一抬起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何翩翩呆了,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她也是好心为东厂着想,怎么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她怒目而视道:“七叔你行不行啊你,拿到架你媳妇脖子上?” 莲岂桃花眼一眯,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是什么让这丫头有他会伤害她的认知? 眯起眼睛我就怕你了?何翩翩瞪起眼珠,我瞪我瞪我瞪瞪瞪! 莲岂被何翩翩的模样取悦了,他收回刀反手递给她:“既然决定要去便带着防身武器,明知有危险却不防范,东厂督主夫人做成你这般也算史无前例。” 何翩翩吐了口气,接过刀放到一边,自袖口取出匕首摆了摆:“谁说我没准备。”犹豫了一下,她惴惴问道,“北晏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你就别罚他们了吧……” 话刚说完,便听莲岂轻哼道:“就该连你也一起罚。” “……”当她没说。 “过几日是太后寿诞,我奉命筹备寿宴,近日来可能没空照看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太后要做寿?” “是。” 提到这个,何翩翩忽然想到了一点:“方才在轩王府听洛承轩说,往年都会有二夫人的演出,那个二夫人是谁?” 莲岂睃了她一眼,是他太和善了还是她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这么直接问他问题了。 何翩翩眨了眨眼,全当没看到他眸中的疑虑。 莲岂沉默了一会,慢慢说:“也是时候让你见见她们了。” 她们……何翩翩一窒,是指后院那些姬妾? “来人。” 随着莲岂的呼唤,一名东厂千户恭敬地走到了他身边,他在那人耳边吩咐了什么,那人便满目凝重地退了下去。而那人离开后不久,十几名衣着鲜亮貌美如花的佳丽便婀娜多姿地来到了正堂,她们清一色盛装打扮,一字排开整齐地列队跪拜莲岂和何翩翩。 “奴婢见过督主,见过夫人。” 何翩翩哪里受过此等大礼,赶忙慌张地唤她们起来:“都起来吧。” 姑娘们抬眸偷瞧了莲岂一眼,见莲督主不疾不徐地点了一下头,才敢缓缓站起了来。 等她们站定,何翩翩发现了一个方才没有同她们一起行礼的人。那人低眉敛目地立在其他人侧方,一袭黑色轻纱长裙,盘发束腰,手臂处微挽着半管衣袖,莹白如玉的皓腕上缠着几圈玄黑的绸带,清秀阴柔的脸庞较其他人略显疏离,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冷艳。 莲岂瞥了那黑衣女子一眼:“静悠,给夫人行礼。” 唐静悠收到命令,顺从地走到何翩翩面前,双膝跪地行了大礼:“唐静悠见过夫人。” 何翩翩呆了一呆,面无表情地将她扶了起来,而后神色复杂地看向莲岂。 莲岂淡淡道:“如你所见,她们表面上是我的姬妾,但实际上只是棋子罢了,有些不适合男人去做的事,就需要一些聪明的女人去做。”略顿,指了指唐静悠,“这就是你要见的二夫人。” 什么她要见的,分明是他一厢情愿那么认为,何翩翩别开头愤恨地望着别处,在场每一个女人都比她好看,身处在这种环境下她很难不觉得烦躁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