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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春听罢,不由的抬头,看了沈蓉一眼。 三个人转头,目光对视。皆是不由的一笑。 恰在此时,只闻得“砰”的一声炸响,众人听罢回头,天边的烟花,绽放的五彩缤纷,就像是一场七彩的流星雨,光彩照亮天际,也照亮了此刻每个在这片天际下,仰头看着这场烟花雨的人们向往的脸庞。 竹枝不自觉的低吟出声:“好美呀!” 北梦鸢却是轻笑:“烟花虽美,却也不过瞬间,繁华过后,便是无尽的清冷。” 庆春听罢,不由的转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北梦鸢。 北梦鸢似是察觉到了庆春的目光。低低一笑,道:“梦鸢素来便是有些悲春伤秋的性子,庆淑女莫要见怪。” 庆春闻言,赶忙的摇摇头:“哪里,哪里,我正想说,我也想到了这个呢。”说着,和北梦鸢相视一笑。 心里却有些感慨。 悲春伤秋,不过是心里有间隙罢了,北梦鸢,你的心里有什么呢? 烟花绽放不过瞬间便已滑落,独留满片清冷天空。 正是有些空寂之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呼叫。 庆春等人忙转头看去,屋子里似是怜玉容的丫鬟怜雨在交唤。 庆春微一撇眉,这个时候,可千万莫要在出了什么差错了。 赶忙的,便抬脚进了屋内。 却见的怜玉容满脸的苍白之色,她的身边搁着包裹在襁褓里的二皇孙,正睡的香甜,怜玉容却是微微挣扎着,要起身。 庆春见状,忙就上前一步:“怜嫔娘娘,您这是要什么?” 怜玉容听见庆春的声音,倏然抬起头来,苍白的脸色,给她那张素净的小脸儿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可一双眸子,却是微微有些冰冷。 “庆淑女,你不是说,殿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吗?为何本宫生完了孩子,还不见殿下的身影?”说着,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庆春,冷着声音说道:“我要见殿下!” …… 乾坤殿,是南朝帝王自古以来处理朝政的地方。 然而,今日,乾坤殿一改往日的冷凛与肃然,取而代之的是满园热闹的丝竹歌舞。 沉香袅袅,酒晕如霞,玲珑杯盏,触光交错间,尽是一片和乐融融。 耳畔,是阵阵不绝的琴鼓声,铿锵回荡,带着风的肃杀与凛然,舞女们纤腰长袖,竭力摆动在舞台正中央。 太叔思尉饮尽杯中酒水,微一皱眉,心头略有烦躁。 慕容雪为他添了一杯酒:“殿下怎么了?” 太叔思尉转眼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慕容雪的心间儿微微一颤,不太自然的移开目光。 太叔思尉腮帮子微微动折,随即端起酒盏:“无事。”仰头饮酒。 慕容雪微松一口气儿。 这时,高坐之上,天元帝笑道:“诸位爱卿,子时将至,随朕一起上观月台上看看烟花,为我南朝百姓的新年守岁吧。” 众人俯首应诺。 一众人随行观月台,观月台在城门,最高的一座的亭台,众人随着天元帝上了观月台,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敲响子时以至的更鼓。 天元帝吩咐了一声,钦天监一声令下,便听“砰”的一声炸响,天际边瞬间开放出五彩的烟花,令人目眩神迷。 慕容雪目光在这迷离的烟花中微微晃了晃眼,恰在此时,身后的沉鱼急急忙忙的上前,行了一礼,便道:“启禀殿下,刚刚东宫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此时急产。” 太叔思尉一听,一双眼眸光华潋滟一闪,陡然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沉鱼:“你说什么?” 沉鱼抵着太叔思尉冰寒的目光,再次重复道:“启禀殿下,东宫刚刚传来消息,怜嫔娘娘……急产。” 太叔思尉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问道:“这时消息如何?” 沉鱼摇摇头:“回殿下,奴婢,不知。” 太叔思尉闻言,眉头一扭,脚步微动,便要上前去天元帝处。 慕容雪却一把拉住太叔思尉:“殿下,不可。”轻轻儿的摇摇头,目光微急。 太叔思尉盯着她:“为何?”若是此番怜嫔生子,他却一点儿都不关心的话,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 慕容雪道:“殿下,如今正是紧张的时刻,这里这么多的大臣和世族之人,若是殿下此刻请求父皇,要回东宫,那岂不是就让这些人瞧在了眼里?此事万万不可啊殿下。” 太叔思尉一听,脑子里微微一转,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宴会,几乎是京都所有的名流人物都在此处,若是他表现的太过轻率,有丝毫不值得他们为他冒险支持的决定,那将会对他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可是…… 若就是这般,那东宫里面。 太叔思尉的拳头不由的收紧,俊朗的五官也微微的崩了起来。 慕容雪见状,知道太叔思尉心里还是分的清楚这些事情,忙就又劝道:“再说了殿下,这宫宴马上便要结束了,怜嫔生子却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若是殿下为了怜嫔生子的这么一件小事便事先离了场,这里的人,到时候该要如何议论殿下?殿下,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太叔思尉的眼眸微微一闪,一丝狠意闪过,目光已然坚定。 的确,若是和日后的锦绣江山,万里山河比起来,怜嫔生子一事,的确不值当他为此冒险失去这里一些人的信任和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