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不再是噩梦
叶锦苏话音一落,谢氏脸上的笑立刻凝固了起来。 叶锦苏明明有其他的办法让谢氏死,任何一种,都比这样大费周章简单的多。可是她为什么非要费尽心机,把这件事捅出来? 一来,是为了确保谢氏不会有半点生机。 更多的,是断了叶秉洐对谢氏的任何念头。断了叶锦茹嚣张的资本。 谢氏太了解叶秉洐了,她们夫妻二十多年,她甚至比叶秉洐他自己还要看的明白他。 叶秉洐当初能因为叶锦苏生母的错,迁怒叶锦苏。 也能因为如今谢氏的错,迁怒叶锦茹。 往后,叶锦茹在这个府里没有半点气候了。 好一个一石二鸟,一劳永逸。以后叶锦苏在这个府里,再没有任何威胁! 谢氏惊慌的看着叶锦苏,突然一把从床上起来,死都要拉着叶锦苏一起去死的架势,伸出手就朝叶锦苏扑了过来。 幸好叶锦苏躲的快,抓着她直接摁在了桌子上。 “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徒劳的事情了。”叶锦苏冷冰冰的开口,睥睨着手底下的谢氏。 一把放开她,叶锦苏从怀里拿出那个小药瓶。往桌上的茶壶里一倒,白色的粉末,倒进去立刻无色无味。谢氏看着那壶茶,突然又想扑过来砸了那壶茶。 可惜梦兰眼疾手快,抓着谢氏让她动弹不得。 这便是不准备认命了。 叶锦苏冷笑着看她,“这茶是父亲要你喝的,二娘还是乖乖喝下吧。” 谢氏疯狂摇头,疯狂挣扎着,“不!不,我要见老爷!老爷不会让我死的,一定是你私自做的决定!” “老爷不会这么做的,孙征可是向着我的人!老爷不敢这么做的!” 叶锦苏嗤笑了一声。 死到临头了,还在说一些可笑的话。 叶锦苏提着茶壶,一步一步逼近谢氏,言语凛冽:“你都被关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想明白吗?那个姓孙的要真是想救你,早就把你救了。” 谢氏彻底慌了,腿一软跪在地上,吓出了眼泪。 “不,不是的,我要见老爷!” 叶锦苏不再听她半个字的废话,蹲了下来。旁边的怀玉还想扑过来,一把砸了叶锦苏手里的茶壶。可是叶锦苏低头看着谢氏,轻飘飘的开口:“你应该明白吧,你和你主子如今是必死无疑。今天就救了她,明儿父亲还是会派别人来。” “可她和你不同,她死了,死后还是会以叶家主母的身份下葬。而你死了,只会被人随便丢在乱葬岗,任山间野狗咬食。” “又或者,你的父母家人都会受其影响。我爹那个人你是知道的,他一向喜欢牵连别人。” 叶锦苏的话一出口,怀玉伸到一半的手怎么也伸不下去了。眼里蓄满了眼泪,捂着嘴哭了出来。 叶锦苏晃了晃茶壶,发出些水声。 “但若是你配合,我说不定还能跟父亲求个情,让你的尸首落叶归根,还能给你家人兄弟一笔钱。” “怎么都是不亏的买卖,你赚了。” 叶锦苏转头看着她,眼神淡然:“怎么样,考虑一下?” 谢氏瞪大眼,突然一把抓住怀玉的手,“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年,我可是一直把你视作姐妹,你别听这个贱人的话!” 叶锦苏没说话了,只静静等着怀玉的回答。 良久,怀玉哭到眼眶肿起,眼底一片红血丝。她才终于看着叶锦苏,开口:“大小姐说的可属实?” 谢氏瞪大眼,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叶锦苏轻轻点头,“自然。” 说完,叶锦苏起身,将手里的茶壶递到她面前,“这壶茶,一半是给她的,一半是给你的。” “你们主仆情深,就由你伺候她喝下吧。” 怀玉眼里的泪更加汹涌了。 她抬眼看着悬在自己头上的茶壶,叶锦苏高高站着,垂眸睥睨着她。而她没有任何选择,她只能颤抖着手接过,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夫人,我对不起你!”猛地喊完一声,怀玉一把从地上起来,扑着过去摁住了谢氏。 谢氏竟然被她摁的死死的,毫无反抗之力。 昔日的下人如今压着她,要毒死她。谢氏的眼都红了,疯狂挣扎怒骂着:“你这个狗奴才!你竟然害你的主子!你敢!” 怀玉含着眼泪,拿起手边的茶壶对着谢氏的嘴里就开始灌。 灌了一口怀玉就死死捂住谢氏嘴,逼着她吞下。这次这般,好几口下来,谢氏已然没了什么挣扎反抗的力气。 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嘴角淌出一丝鲜血。 怀玉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叶锦苏看着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提醒:“该你了,自己来吧。” 怀玉抱着茶壶,终是再抬头看了叶锦苏一眼,含泪开口:“希望大小姐履行自己的承诺!” 说完,怀玉抱着茶壶一饮而尽。 砰的一声闷响。 连人带茶壶落地,怀玉静静躺在地上,闭眼等待着死亡。 这个阴暗潮湿的院子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房间里只有叶锦苏和梦兰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只有那个茶壶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落在叶锦苏脚边的声音。 叶锦苏静静坐着,直到过了良久,叶锦苏才起身,伸手搭了一下谢氏的颈侧。 死了。 叶锦苏收回手,用手帕细细擦了一下手,面无表情的转身,“咱们走吧。” 门外的家丁个个尽忠职守,屋子里再大的动静,也没一个人闯进来。叶锦苏看着其中的头,缓缓开口道:“去禀告父亲吧,二娘身体欠佳,不幸病故了。” 说完,叶锦苏转头离开。 外面的天比那个阴暗的房间晴朗的多,虽然没有太阳,但依旧明亮。 叶锦苏走在烟雨朦胧的小道里,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眼院墙的地方,目光直直似乎穿透了高墙,到了外面。 “小姐。”梦兰在后面轻声叫了一声。 叶锦苏猛然回神,低下头紧了紧衣继续往前面走。 耳旁雨落伞布的声音沉闷,风卷过衣袂时也沉闷,叶锦苏却觉得心头好像放下了什么。又好像挣脱了什么。 她只觉得轻快。 那一日的场景终于于她不再是噩梦。 乳母,我替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