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尘寰在线阅读 - 第91节

第91节

    妖魔道的事,我无权讲给他听,想了想只得道:“我不是他的外室,除了我他没别的女人的。他有差事在身,很重要的差事,只能五天回来一次。”

    骆尘净沉吟了一下,却突然道:“月西,你们没有拜堂成亲,是么?”

    被他问的一激灵,我下意识的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骆尘净柔声给我解释:“以你的性格,若是你们正大光明的成亲了,你肯定会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这人的脑袋瓜,我服了,不愧是十公子的儿子,绝对的聪明绝顶,我觉得没有破绽的回答,经他一分析,竟然就分析出正确答案来了。

    我退无可退,只得再解释给他听:“他的身份有点特殊,不能成亲的。我们在一起,的确没有媒妁之言,没有明媒正娶,不过他也没亏待我,他是真真正正拿我当妻子看的。”

    骆尘净狐疑道:“什么身份不能成亲,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自然不能真的说出胡夜鸣的身份,只是含糊道:“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他绝对只有我一个妻子,没有别人的。”

    见我如此说,骆尘净也就识趣的没再追问下去,他只是道:“你们在一起之前,这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我点头:“知道的,我们在一起之前,他都告诉我了。”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这也正是这两年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我怎么也想不通,当日在西山上,你为何拒绝了我,后来你又为何一声不响的就和他,说是成亲去了。”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吗?

    他在我心中有谜团未解开,我在他心中,何尝不是变化的太快?

    今天既然我们坐在一起了,那么这些谜,这些变化,还是都揭出来吧。

    只有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苦衷,我们才能真正的放下往事,不再对这些往事猜来猜去。

    没有隐瞒,我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天你和四哥约在西山决战,为了阻止你们,我想了一条计策。在你们决战之前,让人将我掳走,以你和四哥对我的用心,你们肯定会追过来的,既能把你们引到安静的地方,又能摆脱那些江湖人,这个人的轻功必须要好。他轻功很好,我就找了他来帮忙。可在等着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出了意外。在车厢里,我无意中闻了他的香味,那香味的效果,和春<药>差不多。车厢里只有我和他。。。”我没有再说下去,以他的聪明,自然会想到我和胡夜鸣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没必要再描述一遍。

    骆尘净脸上一片悲凉,他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把我抱进怀里的时候,我身上还清楚的带着他的指印,我,我哪还有脸再待在你怀里。。。”

    骆尘净抬起头看向我,眼中是一片无奈的嘲讽:“造化弄人,造化弄人么?知道你四哥对你虎视眈眈,我想了好久,觉得我虽然不堪,可和我在一起,总比让你落到你四哥手中顶上luanlun的罪名来得幸福。那天见到你,我本来想向你求亲的。。。”

    果真是上天作弄,造化弄人。

    这一刻,我无比的憎恨苍天!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又对大家食言了,本来想今天结文的,不过我老公临时变卦,下午要送我回家,这文是结不了了。这章也没时间改错别字了,大家先凑合看。晚上到家,今天肯定不能再写了,结局没多远了,我尽量早点写完发上来,不过家中上网不便,不敢确定是哪天传文,不过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三四天吧。大家谅解下啊,我也没办法,我家相公一日三变,我估计他是伺候烦我了,这才急急忙忙的要把我送回娘亲,这厮其心可诛!

    ☆、第 108 章

    我早就知道,我和骆尘净的缘分浅薄如纸,可我没有想到,原来只一个晚上,前后不超过两个时辰,我们就又一次这么近的错过了彼此。

    而此时,除了憎恨命运的安排,叹息我们的无缘,我又能做什么?

    抬起头去看骆尘净,他一向温和如玉的脸上,也清清楚楚的写满了无奈与遗憾。

    感觉到我在看他,他抬起头,如水如波的眼睛静静看了过来。

    迎着他的目光,我向他苦笑一下:“你问完了我,轮到我问你了。那一次我让你来提亲,你为什么拒绝了?那时不告诉我理由,现在都到这份上了,是不是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一听我提起这件事,骆尘净低下头去,脸上满满的全是懊悔。

    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从看到你四哥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对你存了男女之情,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么?”

    四哥和他的初次见面是在公堂之上,那天当四哥将我揽入怀里时,骆尘净的厌恶与愤恨就那么□裸的表现了出来,也是从那时起,让我知道了他心中有着难以述说的沉重。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骆尘净的脸色变得难看无比,似乎一提起这事,他就会失掉那张温和的面具。

    “为什么,呵呵,为什么?因为我本身就是luanlun而生的,自然对这luanlun的感情敏感一些!”骆尘净的声音又低又冷,似乎是从石头缝中强挤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失声,我对这个答案的震惊不下于天崩地裂。

    我知道他的家出了很大的问题,却从没想过,他的出生,却是这样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骆尘净对十公子说,拜十公子所赐,他的身体从血到rou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了。他是这样知书明礼的一个人,却有着如此逆伦的出生,这让他如何接受的来?

    “怎么会这样?那人为了报仇,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文宣台上他被人斩断了脚筋,心高气傲的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正在他恨意重重的时候,他的meimei听到消息,特意来看望他,他这个。。。”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我估计他是想说十公子这个禽兽吧。

    “他为了再造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儿子出来,竟然,竟然强了他的meimei,孪生的亲meimei。”骆尘净说出这句话时,是咬牙切齿的,可见他是多么的恨十公子。

    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meimei也就罢了,竟然是孪生的meimei,难怪骆尘净会长得和他一模一样了,有着长相一样的爹娘,孩子很难不象父母。。。

    “他天姿聪颖,和他孪生的meimei,自然也是聪明的很。早年间,他对meimei说,学海无涯,而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同时精研许多知识,因此上,他自己只沉迷于书本,而把他在书海中读来的精妙武学,全都教给了meimei。他meimei习得一身武艺后,去了江湖闯荡,果然闯出了很大的名头。当听闻心爱的哥哥出事以后,她立即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想着弄清原因安抚哥哥后,去为哥哥报仇。可没想到,她的好心,却成了她不幸的根苗。。。他文采极好,而他meimei武功极好,他执意认为只有他们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才能有文武双全的最好底子。

    她被下了药,无法运用内功,连正常行走的力气都没有,被他囚禁在房里。。。十个月后,她终于为他生下了孩子,一对儿和他一模一样的孪生儿子,那就是我和安安。。。”

    说到这儿,骆尘净说不下去了,秀美的眼睛中,满满的全是痛苦,放在桌上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用力过度的手指,苍白透明的如同蝉翼。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只觉得的心疼的要命,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他苍白的手指。

    手刚一伸出去,我立刻就又觉出有点不合适了,于是讪讪的缩回手,改成去拿茶壶,站起身来拿起他一点没动的茶杯,掩饰道:“这茶都凉了。。。”顺手把茶杯里的水泼到地上,又帮他倒了一杯,送到他面前。

    看着我拙劣的掩盖,骆尘净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当我刚把茶杯放到他面前,想要缩回手时,他却忽然动了。

    他猛的伸出左手,准确无比的攥住了我在半空中的手,一拉一拽,我身子一歪,人就轻轻的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紧紧握着我的手,他一向温和的眼睛里,带着迫人的灼热:“月西,不要离我那么远好不好,这几年,我想你快想疯了。”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也有重得的喜悦。

    我下意识的挣扎:“骆尘净,这样不行,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月西。。。”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深情,带着些许的渴盼,还带着一点点的乞求,就象深远又温柔的湖水,慢慢的将我的理智一点点淹没,让我心甘情愿的溺毙其中。

    舍不得拒绝他,我不再挣扎,任由他将我的手包在了手心。

    我想起了那个雨夜,那天夜里,我曾坐在他怀里,轻轻的把玩着他那双漂亮又修长的手,心里是那么的满足和欣喜。

    而现在,他的手漂亮依旧,我的手白皙依旧,可攥在一起的感觉,却是带着nongnong的悲哀和无奈。

    为了掩掉自己的伤感,我挪开眼睛,低低道:“那后来呢?”

    骆尘净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极力放缓了声音继续讲道:“我们出生后,他给我取名叫第五雪,安安叫第五剑,意思很明显,我们是他报仇雪耻的剑。娘亲很讨厌这两个名字,她只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于是给我们取名平平、安安。我和安安八个月就会说话了,他很高兴,从我们八个月的时候,就计划教我们背诗识字。那时我们实在太小了,话都说不全,又能背得几首诗?我和安安看起来,似乎差不多。可随着我们长大,我和安安的差异逐渐显现出来了。也不知是因为他们近亲生子的原因,还是因为他那时候给娘亲下药的时间太长了,安安的脑子,有些问题。”

    原来如此,以前我就一直有些惊诧,安安是五六岁小孩的样子,可说话总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从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表达的意思也十分的含糊。我那时还以为人变成鬼后可能会变得有些呆呢,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安安的脑子不行。

    “当娘的可能总比当爹的细心吧,在我和安安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娘亲就发现了安安的问题。她和爹爹是孪生的兄妹,对爹爹的性子是很了解的,她知道爹爹一生追求完美,若被他发现自己有一个残缺的孩子,他肯定会毁掉安安。娘亲又极力回护了安安两年,在我们三岁半的时候,我和安安的差别已经很明显了,爹爹本就聪颖,自然也早看出安安有问题了。在尽心尽力教导我的同时,他对安安的厌恶也越来越深。娘亲怕爹爹会杀掉安安,处心居虑的想要带我和安安走。其实从我们出生后,爹爹已经不再对娘用药了,以娘的武功,是可以独自离开的,可她舍不得我和安安,还是留了下来。

    我记事早,很清楚的记得那天夜里,娘背了我,抱了安安,想要将我们带走,可爹爹在院子里遍布了机关,我们还没走出大门,就被他发现了。他看了娘一眼,冷冷道:‘你走可以,把孩子给我留下。’娘亲求他道:‘哥哥,我求你了,你放过安安吧,我把平平留给你,我只带走安安,好不好?你有平平还不够么?’爹爹丝毫不管娘亲的哀求,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人情味:‘在没有确认安安对平平有没有影响之前,我不会放他走的。’娘亲不再说话了,无奈的又跟爹爹回去了。

    那天晚上,怕娘亲丢下我带了安安离开,我一直不敢睡。在后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娘亲和爹爹在吵架。娘亲的声音很大,似乎很激动。她嚷了半宿,爹爹却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后来我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快天亮的时候,我忽然被开门声惊醒了,我以为娘亲要走,赶紧下床跑了出去,却看见娘亲躺在爹爹的怀里,眼睛嘴里全都流出了血。”

    说到他娘亲的死,骆尘净的手攥得死紧死紧的,都快把我的手给捏碎了,我疼的实在受不住了,伸出左手在他手上轻轻拍了几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向我歉然的笑一笑,赶紧松了松手,不过仍是没有放开我,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我手上揉了起来。

    “娘亲死后,我们从大漠搬到了中原,爹爹对安安就不管不问了,照顾安安就成了我的事。慢慢的,我明白爹爹为什么不放安安走了。爹爹和娘亲是孪生兄妹,从小就心意相通,而我和安安也是孪生的,他自然知道我和安安也是心意相通的,只要安安活着,就会对我有影响。有一次我练剑的时候,忽然觉得喉咙堵的厉害,喘不上气来了,我知道肯定是安安出事了,赶紧丢下剑跑去看他,果然,安安在玩耍的时候,把瓶塞塞进了嘴里,已经快憋死了。我经常莫名其妙的感到疼痛或难受,每次急急赶去看安安,果然是他受伤或在哭泣。六岁的时候,安安生了一场大病。我的身体虽然没有生病,可我的感觉却是和安安一样的,安安高烧时,我也觉得头热身冷,安安在打摆子的时候,我也摇摇欲坠,接连十几天,我都没法正常的读书和练剑。

    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爹爹终于再也无法容忍安安对我的影响,那天他让我去山上猎一头狼回来,那时我虽然只有六岁多,可在他这几年的教导下,剑术已经小有所成,这种猎杀动物的考验,时不时都会有。对他的话,我向来不敢反抗,因为我若不听话,他从不直接教训我,而是会在我面前毒打安安。我怎么舍得安安因为我受苦,所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毫不迟疑的去遵从。我知道安安在生病,没有人照顾是会死的,临行前,我使劲的向他磕头,求他照顾好安安,任我磕的头破血流,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知道要想照顾安安,只得我自己早点回来,我狂奔进山,只希望早点猎到一头狼。可山里狼并不多见,我那时又太小了,直找了三天,我才找到了一头孤狼。这三天里,我总是感觉渴感觉饿,感觉渴,我以为是我消耗的体力太大,并没有细想。等我终于斩下狼首,连忙急急往回赶,可刚走到半路,我只觉得心口巨痛,把我痛的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第一感觉就是,安安死了。

    回到家后,我立刻跑去找安安,安安的房间早已是空无一人了。我向他又耍又闹,哭着要安安,他只和我说了一句,他说他把安安带到别的地方去了,给他报完仇,他自然会让我见安安。我根本不信他的话,我心里很清楚,安安已经死了。我发疯似的找遍了家中每个地方,自然是连个影子都没找到。不过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我忽然又能感觉到安安了。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安安的魂魄附到了我身上吧。我们是孪生兄弟,身体几乎一模一样,安安进入我的身体,和进入他的身体差不多,这才保住了他的魂魄不消散。

    我对安安又有了感应,对爹爹的话也就将信将疑起来,抱着一丝希望,我努力读书练剑,终于在十四岁那年,替他报了仇。临报仇前,他把我的名字忽然改成了第五血剑,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心中却隐隐觉得很不妙。报完仇后,我立刻和他要安安,可他却沉默以对,死活不肯说出安安的下落。愤怒之中,我弃家而走,改名换姓,去了我们小时候居住的大漠寻找安安。好不容易到了以前我们居住的地方,那里已是沙土半埋,久无人居。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沙暴,迷失了方向,水喝光后,在我几乎要干渴而死的时候,恰好容生父亲的商队发现了我,将我救了起来。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留了下来教容生读书。这十年里,我从没放弃寻找安安,后来容生考中进士,选了七丰镇的县令,我也就跟着过来了,然后就遇见了你。

    我早就打定主意,这一生不会娶妻,更不会生子,这带着luanlun的肮脏血液,我不想再让它传承下去。可你出现了,被亲生哥哥惦记着的女孩子,很轻易就惹起了我的保护欲,我不想让娘亲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所以对你格外上心。而在庆县,你身体那么不舒服仍想着要照顾别人,还尽量的不去给别人添麻烦,我已经有些敬佩你了,当你那么柔弱的晕倒在了我的怀里,小小的眉头还紧紧的皱着的时候,我对你就起了怜爱之心。

    你那么坦坦荡荡,那么清清白白,那么干干净净,就象一张洁白的宣纸,可我,那么肮脏的身世,就象一滴黑墨,你让我怎么忍心去玷污你,将你也染成黑色?不是不爱你,从始至终,我心里都有你的,只是,为了娘亲,为了安安,我肯定要向他讨回公道的,我怎么可能让你陪我一起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更何况,和我在一起,你这辈子都没有当娘的机会,我不想再出现一个安安。。。”

    听完了他漫长的讲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了这个男人的一切过往。

    早就猜测出他不娶我是为了我好,可是,直到现在,我仍是不赞同他当初的决定。

    两个人能相亲相爱,本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关爱,互相给对方温暖和依靠。

    可骆尘净没有这样,他轻易的就推开了我伸过来的手,要单独去面对人生的风雨,这个决定,生生的让我们错过了彼此。

    我幽幽的叹了口气,向他道尽了心中的哀怨:“你就是这样,有什么事,只想自己背了,从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也从不将问题摆到我面前来与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你说怕玷污了我,你又怎么知道我就是清白无瑕的?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的?你说和你在一起不能要孩子,可和他在一起,我们也不能要孩子,而且,我们还不能正大光明的

    成亲。再说了,你医术那么好,难不成在怀孕的时候还诊不出孩子有没有毛病么?有毛病了,大不了不要,难不成咱们就这么命苦,一个没毛病的孩子也得不着么?你若早和我说这些事,咱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上。。。”人生已经如此,再说又有什么用?我停住话语,疲惫的闭了闭眼,不想再说下去了。

    “月西,对不起,对不起。。。”骆尘净满是歉意的看着我,痛苦爬满了苍白的脸庞。

    我想伸出手去,抚去他的难过忧伤,不知为何,终于没有那样做,而是低下头去,看我们攥在一起的手。

    稍微动了动,他的手心松开了些,我看到他的食指指肚上,有着深深的伤痕。

    不用想,我就知道他那伤口是怎么来的,想起那晚他挥剑用血帮我写药方的场景,我心里不是滋味的很,轻轻抚摸着他指上的伤痕,放柔了声音问道:“当时,很痛吧?”

    他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这里没感觉到疼,只是心疼的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十三生老公。因为从去年4月份十三生怀孕,从那时就不接触电脑了,导致作品更新几乎停滞,在此我代表十三生和各位朋友说一声抱歉。今年1月3日儿子出生,哈哈 考验的日子才真正到来,直到现在都需要24小时来看护孩子,有小孩的朋友们肯定深有感触,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因为我在天津工作还不能陪老婆大人一起照顾,只能周末回去,这样一来老婆大人每天都很累,很难静下心来继续写作。在这几周我回去的时候比较多,老婆大人抓紧一切时间完成了本章。最后还要对朋友们说一声抱歉,祝你们快乐永远。

    ☆、第 109 章

    在我和骆尘净你一言我一语的离情诉说中,一夜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待到东方发白,雄鸡唱晓的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天已经快亮了。骆尘净站起身,痴痴的盯着我,良久良久,才轻声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张张嘴,想要问他什么时候还来,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我说这话不合适,只得闭了嘴,无奈的向他笑了笑。

    他又留恋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他走后,我合衣躺到床上,这才发现四肢僵硬如木,身体冰冷似雪,我扯过棉被紧紧的裹在身上,冰凉凉的被窝里,没有一点温暖。

    我的身体本就偏寒凉,一个人睡的时候要很长时间才能暖过来,直到和胡夜鸣在一起后,我才不用再缩手缩脚的蜷在被窝里,而是窝在他的怀里,肆意的汲取着他的温暖。

    胡夜鸣,胡夜鸣……

    一想到他,我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把脸埋进被窝里,我哀哀而泣。

    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他不公平,我也知道我不应该再和骆尘净见面,可是,可是为什么,一见了骆尘净,我的心就不再听从我的使唤,就不再听从我的吩咐,而是再三的,再三的背叛我原有的意志,就连身体上的不适都会忘掉。

    胡夜鸣,骆尘净……

    这两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中交错盘旋,以前和他们在一起的幕幕反复的在脑海中重现,再夹杂着四哥那惊心动魄的一跳。

    “啊……”我抱着头,终于大哭出声。

    泪水如奔涌不息的溪水一样,没有停息过,一直到我哭着睡着了还在流。

    做了个很悲伤的梦,在梦中,傅亭西站在花丛中,看着不远处的花亭中,爹爹一边饮着酒一边听娘亲唱着江南小曲,娘亲且歌且舞:“年少的一个他,与奴相约在西厢下,身穿着素白衣,手拿着合欢花,风姿好似竹傲立,品格仿佛玉无瑕。低低话的是温柔语,慢慢攀的是荼蘼架,呀,这样一个风流的俏公子,叫奴如何不想他?”唱着唱着,她哽咽泣下。爹爹勃然大怒,摔了酒杯,娘亲跌坐在椅子上,捂脸而泣。而傅亭西,悲伤的立在花丛中,泪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