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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弄!不弄不弄不弄!医生都说了我好不了了,你弄这个有什么用!你走!我再也不赛车了!你别管我——” 那一天她打翻了她的托盘,踩碎了她亲手为她卷的艾药,将拐杖丢到她脚边,她跟歇斯底里地喊。 于是顾星河许久来的隐忍也在那一刻发作。他不顾她还受着伤,不由分说拖着她走进车库把门反锁,任由顾沄怎么呼唤阻拦都无动于衷,将她推到她的车上丢下根钢制球棒。 车被撞倒在地上,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地倒在车上。他话比冰冷地面还冷硬。 “再也不赛车了是么?”他指着她的车,“来,砸,砸了它!” 她不可思议,“你疯了?” “我没疯。”顾星河说:“你不是要发疯么?那就朝它发。是它害你成现在这样的,你朝它发脾气。快,砸!” 他深敛了一口气,声音倏地厉而烈,“砸啊!” 林落凡被吓得肩一抖,眼泪掉下来。 那一刻她又气又难受,什么都不管了,抄起球棒撑起身就去打他。 她左腿却根本止不起力量,刚挥手整个身体重心就笔直前倾,眼见要摔倒,被他迎面捞住。他固着她冷冷道:“你是残废了?截肢了?摔了一次就爬不起来了吗?医生确凿说你以后不能赛车了吗?最近一屋人都由着你闹,陪着你闹,但总要有个度,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懂什么!”她大哭,大吼,鼻涕眼泪报复似的蹭了他一衣服,在他胸膛又掐又推又打。 “我是不懂。”顾星河说:“我要是摔了,只会爬起来,爬不起来,那我就爬过去。不会只是闹。” 那天最后的结果,是她彻彻底底宣泄一番后终于平静。 她衣发凌乱,满脸泪痕,鼻子眼睛肿的像小桃,尊荣惨不忍睹。 他一直单膝蹲在她身边默默等她哭完,抽了张湿巾递她,“把眼泪擦干。” “……” “你疼,你难过,可以哭,但出了这个家门,别让别人看出你哭过。” “不想听他们嘲笑,就快把伤养好,赛道上,超过他们。” …… 回去后,她跟顾沄道歉。 她原本是不想哭的,但不知怎的,张张嘴巴话还未出泪先落,抽抽搭搭话都说不顺了,软糯糯。 “顾,顾姨,对不起,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艾灸,艾灸碎了……你教我怎么弄……我,我帮你弄,我帮你弄好不好呜……” 他就在旁边冷眼看着,极无语似的摇头。 “哎不哭不哭……”顾沄被她哭得心都快化掉了,抱住她轻轻拍给她擦眼泪,温柔得像春风,“落凡不哭,没事的啊,没有怪你呀。艾灸而已嘛,顾姨做了好多的。你先擦擦脸吃点东西,等下给你做艾灸好不好?嗯?” “嗯!”她就乖乖点头,像只听话的小动物,难得乖得不像话。 艾灸……没办法完全止住痛。 可只稍熏一少顷,就似乎有温热沿着她的骨缝包裹住她的神经,真的就再没那么疼。 温暖灯色下顾沄的动作是温和的,声音也是温和的。 夜雾浓,她的指尖拂过她的皮肤时比风还柔,在安静夜晚里徐徐说:“星河啊以前总是打架,怎么说都不听,偶尔也伤筋动骨的,叫唤着疼。我就给他熏艾,他就不疼了。” “这是土方法,但是管用。落凡也多熏一熏,慢慢就好起来了。” 顾星河就在一旁黑着脸,“妈!” 于是林落凡故意斜着眼睨着他,十分奇异似的道:“哦~原来某人也会疼的呀?” 顾星河抿唇不理她。 …… 那时候……回想,好像也挺好的。 后来她伤好了,痊愈了,可膝骨里留下了病根,偶尔运动过强,总不免又引起旧痛。 每当她疼,她就缠着顾沄给她艾灸。顾沄也总是积极为她弄。永远耐心,永远温柔。 她记得她。 她记得她漂亮的长发;记得她干净温暖的棉裙;记得她裙角阳光一般的皂角香;记得她坐在她床边,微笑为她艾灸时的摸样。 还有艾药被点燃时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苦味,还夹杂着一缕草木的幽香。 于是总不由自主的,她想起柳菡。 原来有mama爱,是这样的。 如果柳菡还在的话,那么她一定,一定,是会像顾沄这般对她好的吧。 其实林落凡没说,她后来的后来,不是没有去找人艾灸过的。 又疼了,疼极了的时候,她试过。 可是还是疼。 那艾草的味道没变过。 可为什么,她还是……好疼啊。 第33章 033.出事 许星河出事了。 暮云灼烧, 微风拂动许星河额前的碎发,他神色专注而淡默。 林落凡怔怔地看,忽地颤颤眨了眨睫, 偏开目光。 掩去眼底一掠而过的酸涩。 这会儿天空的橘色更艳丽了一些, 天际尽头的云霞绽放了一簇簇瑰丽奇诡的花。 世界是静的,风是静的。 她微微仰头向后靠, 任由夕光的扑在自己脸上, 享受这份宁静。 许星河悄然抬眸,望见的正是她微仰着头,双臂静撑在两侧, 静靠在铁丝网上。 温暖光线从她斜前方铺天盖地坠落, 她弯长的睫上落了碎光, 随风扑簌微颤, 像落了珠光的墨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