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催吐
王掌柜整个人瘫软的靠在墙角，脸色是呈死灰白色，嘴唇不知怎么已经变成了酱紫色，整个身体不住的抽搐着。 王夫人连忙站起身扶住王掌柜，想把王掌柜安顿在旁边条凳上。还没走两步，王掌柜却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口中也模模糊糊的胡言乱语着。王夫人无助的看着周围，店里的客人都围过来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热闹，没有一个人知道怎么办才好。 店小二看到王掌柜这般模样，也慌了手脚呆站在一旁。王夫人一个人想把王掌柜扶起来，奈何王夫人身材瘦弱，抬了几次也没能把王掌柜翻个身。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都是你出的好主意！”王夫人急的涕泪横流，大声唤店小二过来帮忙。 “哦，哦。”店小二嘴里应着，身体却如筛糠一般颤抖，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帮王夫人。 蒋三哥见状，强忍着背上的疼痛弯下身来两手扶起王掌柜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蒋三哥原本背上的烫伤面积极大，这一大幅度的活动更是牵扯到后背的烫伤创面，疼的蒋三哥嘶了一口凉气，不敢直接站起身只能缓缓的小幅度抬身。 柳圆圆心疼蒋三哥的伤势，但是见王掌柜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还是先俯身来观察王掌柜的状况。 柳圆圆伸出手探了探王掌柜的脉搏，脉象已经十分微弱，偶尔甚至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脸色灰暗发白，劲下的皮肤摸起来相较于常人要低上几分，额头和手心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冰凉的汗珠。身体一直处于强烈的抽搐状态，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但是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仔细看口角处还有些许白沫。 柳圆圆初步判断，应该是酒精中毒的症状。遂问道，“王夫人，王掌柜平时可好饮酒？” 王夫人抹了抹眼泪，想了想说道，“我家老爷平日里是极少喝酒的，若饮也就是小酌一杯。”王夫人语气停顿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说道，“今日，今日出门前饮了几杯烧酒。”原来那王掌柜出行前为了壮胆，喝了几杯烧酒才有胆子来长乐楼。 柳圆圆仔细观察王掌柜，发现王掌柜手里还拿着一只酒壶，拿起来晃了晃，已经被王掌柜喝了干净。 柳圆圆心想，这王掌柜平日里几乎不沾酒，这才一会就喝了这么许多，估计是对酒精过敏引发的酒精中毒。自己在上中医药理学的时候曾经听老师讲过，在古代如果想要催吐，可以用中药瓜蒂煮水，虽然中医个体受药性不同，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只能试一试了。 “蒋妹，你去厨房，打一大盆水来，再拿一只干净的碗。”蒋妹应了一声就转身跑进厨房。 “夫人，让你家的小二去药店抓几钱瓜蒂回来，越快越好。”柳圆圆看了小二一眼对 王夫人说道。 王夫人见店小二还傻站着不动，狠命掐了店小二的胳膊一下，这才忙不迭的跑出去抓药。 “圆圆姐，水来了。”蒋妹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大盆清水放在了桌上。柳圆圆叫王夫人扶住王掌柜，自己一只手掰开王掌柜的嘴，一手用碗从盆里舀了一碗水直接灌进了王掌柜的嘴里。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家老爷都已经这副样子了，你不是雪上加霜吗。”王夫人急急的攥住柳圆圆的手，阻止柳圆圆继续给王掌柜灌水。 “王掌柜已经是重度的酒精中毒，如果放任不管，最坏的结果会影响呼吸心跳导致死亡，当然这只是极少数的情况，王夫人您尽可以赌一赌。说不定王掌柜一会自己就恢复了意识也说不定。”柳圆圆放下了手中的碗，倚在桌子边冷冷的看着王夫人说道。 王夫人一听柳圆圆这么说，立刻慌了神拉住柳圆圆说道，“柳老板，刚才是我不知道深浅，您一定要救救我家老爷。” 柳圆圆见王夫人不再阻拦，又连着给王掌柜惯了七八完清水。“蒋妹，再拿个盆来放在王掌柜脚下。”王掌柜连着喝了近十碗水，肚子早就涨得像个皮球。柳圆圆扶着王掌柜一弯腰，王掌柜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王夫人心疼的看着王掌柜，手足无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王夫人，您自己来喂王掌柜喝水，越多越好，多让他像刚才那样吐几次。”说完柳圆圆从刚进门回来的店小二手中接过瓜蒂，转身来到了后厨。 用清水将瓜蒂泡软，用起一锅热水，煎煮十几分钟，滤出满满一大碗药汁。柳圆圆拿着这一碗浓稠的黑色药汤回到了一楼大厅，尽数喂王掌柜喝下。 王掌柜喝下药汤还没过多久，喉头不断向上滑动，发出几声干呕，柳圆圆连忙让王夫人和小二扶着王掌柜去茅房吐出肚子里残余的酒精。 过了一会等二人搀扶着王掌柜回到一楼前厅的时候，王掌柜已经恢复了意识，虽然足下绵软无力，走路也踉踉跄跄，但是脸上已经有了几分血色。 “多谢柳掌柜救命之恩。”王掌柜走到柳圆圆身边想要弯腰行礼，被柳圆圆一把搀住说道，“王掌柜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 王掌柜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我，我，我糊涂啊，嫉妒柳掌柜生意兴隆，就做出这等羞耻的事情，真是丢了家中祖辈的颜面。柳掌柜还不计前嫌的为我救治，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柳掌柜。” 柳圆圆身为护士，最能理解的就是医者父母心这个道理，看到王掌柜能转危为安，刚才的火气早就已经消了大半。“王掌柜能清醒过来我也算是积了功德，王掌柜就不必自责了。” “今天因为我耽误了长乐楼的生意，今晚上的单子，都算在我账上，柳掌柜您千万不要推辞了，不然我以后在这街上看见你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王掌柜诚恳的说道。 柳圆圆见推辞不过，只好点头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