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应该留
不知道是她方才那句孙儿触碰到我敏感的神经,还是她帮着我和于情暖扯开多年感情。 “苏洛,可怜的孩子……别说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只怪厉风没有照顾好你。” 厉母轻轻搂着的颤抖的肩膀,轻轻拍着安慰我。 “妈,我和厉风走到现在,谁也不怪!真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一厢情愿过了头。妈,有件事情,我想亲口和你说。” 我轻轻推开厉母,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便已经把你当成我亲妈了,您总是那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我就仿佛见到了她。妈,我希望我能一直这么叫你,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含着眼泪,心如刀绞。 我不想欺骗她,我知道,凭借她过来人的聪慧睿智,我什么都瞒不过她,我只希望能够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 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 “妈,我想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含着泪水,厉母的温柔的脸庞在我面前变得不甚真切。 她紧紧攥着我的手,语气带着艰难的呢喃, “苏洛,丫头,真的、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过了半晌,她才语气艰难的吐出来几个字。 “妈,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我哽咽着,眼泪倔强的在眼睛里打着转儿,我强烈的控制自己,不想让它们在厉母的面前决堤。 “妈?您能答应我吗?从今以后,不管是几天,几年,还是几十年,您还能允许我叫您一声妈,让我做您的女儿?” 我恳切的说着,内心沉闷的仿佛被人压了无数块巨石,险些无法喘息。 “能!丫头,不管多久,只要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我都应!” 厉母紧紧攥着我的手,眼含泪水的颤抖着。 不想引起我的伤心,她迅速的转过头擦拭一下眼泪。 她知道,我和厉风,大概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她这次过来也没能成功的挽回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丫头,不管以后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不要和自己过不起,人生还长,苦痛也短,千万不要想不开。” 似乎知道我心意已决,厉母再三对着我叮嘱,言语宛若慈母。 “我知道。” 我将眼泪收回,郑重其事的对着她点点头,厉母对着我安慰几句之后,才怏怏的离开。 她关门的时候,我清晰的听见门后她无可奈何的喟叹声…… 妈,不要怪我,这是我能够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两天之后,厉母不知道对着厉风说了什么,将东西收拾了下离开了。 我提出要送他们,被她婉言拒绝。临别时,厉母拉着我的手不停的掉眼泪,我被她触景生情,泪水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我们十分默契,眼泪就像是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默契到只是紧紧的攥着对方的手,像是诀别一般,沉默不语。 最后还是在厉风和厉父的再三催促下,厉母才上了返程的车,厉风亲自将他们送到车站。 距离他们临别的前一天,厉父曾经找过我,厉母似乎已经将我的决定对着他说过了,他感慨惋惜,除了对我再三叮嘱关心之外,还询问了一些我之前去飞机场路上出车祸的事情。 提到车祸,不免就要聊到赵御庭,我将他最近的恢复情况顺嘴对着他说了一下,他便离开了。 厉风去送父母,我便重新回到婴儿房。 我回想一下,该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经交代了,剩下的便只有等着厉风回来,和他摊牌了。 厉风送父母这一去便没有再回来,我等他等的累了,便和王芳一起吃过晚饭,然后上床入睡。 这一觉睡的安稳,没有了心里负担的我极其安心,仿佛还做了梦。 我梦见了我孩子光着脚跑着玩耍,我欣喜万分,将手中的皮球朝着他扔过去,皮球滚动几下之后落在他脚下,他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笑声那么清脆悦耳,听的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笑着笑着我便又莫名的心痛,哭了起来。 梦境杂乱无章,意识也是一片混乱,后来又梦到有人和我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想睁开眼睛,却困的眼皮都抬不起,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昨天的梦里的人到底说了什么。 想的多了,我的头便有些疼了,干脆转身下楼去吃早餐。 谁知道才打开门,便被站在门口的厉风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对于他的不请自来,我有些反感。 “动手吧……” 厉风没有回答我的话,反倒是将门打开,朝着身后望去。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听到厉风的命令便都走了进来。 我不明所以。 “你们干什么?” 工人进来便开始搬东西,将能够搬的动的全部都挪了起来,有的人甚至拿出工具,对着一些无法搬迁的东西进行拆毁。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谁让你们动房间里的东西的?” 见到他们破坏房间里的陈设,我发疯的冲上前去阻止他们,可是工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被逼的急了,上前和他们撕扯,对方这才被迫的停了下来,眼神投向厉风。 “这里的东西,谁也不能动!你们都给我出去。” 我气愤的冲着几个人大声喊道,可是对方却纹丝不动,显然,我命令不了他们。 “我们是厉先生请来的搬家公司,应他的要求这里要重新设计……”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便怒了,冲到厉风面前, “让他们走!” 我冷声对着他命令道,。 厉风面无表情,紧紧抿着嘴唇,对我的怒火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我跟你说让他们走!你没听到吗?” 我愤怒的冲着他大喊。 凭什么,凭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他要善做主张将这里毁掉。 “这间房不应该留。” “什么叫做这间房不应该留!” 我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这是我儿子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休想动这里分毫!”